見底下再沒有人有異議,秦飛振聲道:
“兄弟們,既然你們都看得起我秦飛,我自然也不會讓你們失望,那些沒用的話我就不多說了,只希望我們大家扭成一條繩,一起齊心協力的把白鷺洲百戶所搞得有聲有色,該我們收的稅我們收,該得的銀子我們得要,誰他媽的不服,我們打到他服爲止,爭取讓每個兄弟的腰包都鼓得滿滿的,不管是走出去還是回家都有面子......”
對着一幫兵痞子,秦飛自然白話粗話連篇,一個簡短的講話令一種校尉對他的好感再增不少。
說起平安銀,雖然大夥都高興,可一想到以前的種種,難免都面露豫色,但轉念一想,秦飛既然能在以前做出那麼多事情,說不定真能收到銀子。
於是衆人紛紛贊和:
“好,我們誓死追隨大人。”
“打爛東廠那羣太監的***......”
“劉二,你娃傻了呀,太監本來就沒有***的,你怎麼打爛?”
一個憨厚的校尉嘿嘿一笑,“小子好多天都沒有吃肉了,使得記性都變差了些,忘了這回事了。”
劉二憨厚的話語,惹得大夥鬨堂大笑。
笑過以後,秦飛開口道:
“現在,兄弟該幹什麼就幹什麼去,一切照舊,收取平安銀的事本官還需斟酌一下,都散了吧!另外穆總旗和小旗們都留下來。”
大堂內,秦飛上首坐下,唐磊鐵塔一樣站立在一旁,江斌,穆楓領着十個小旗分坐在左右兩邊。
秦飛看來一眼衆人,開口道:
“兄弟們,你們說說我們該怎麼收取這本屬於我們的平安銀,穆楓,你是百戶所的老人了,你先說吧!”
說起老人,穆楓也不是真老,只二十七八歲而已,只不過他在這呆的時間最久罷了。
穆楓聞言,站起來抱拳一禮道:
“大人,這桃花街的店鋪,秦樓等大都與朝廷官員有所牽涉,蒔花館就不說了,其後臺狄威已經被貶了,單就說四海賭場和寶玉齋就有刑部右侍郎尹懷和工部郎中魯雲康的影子在其中,況且他們相互觀望,勾結,如果要動肯定牽一髮而動全身,得罪一大片朝中重臣。”
“還有,那青樓瀟湘館是兵部員外郎金豹的小舅子開的。”
“好又來酒樓是太常寺寺丞殷立凡的妹夫在經營。”
......。
聽着下面的小旗們七嘴八舌的講述,秦飛抓住重點,開口道:
“既然有這麼多朝臣參與其中,那東廠又如何能收取銀子?那寶玉齋只不過是一間賣文房四寶的店鋪能有多大的收入?”
穆楓清了清嗓子,道:
“大人有所不知,那狄威手段兇殘歹毒,朝臣都不願與他正面交鋒,只好忍氣吞聲的交了銀子,圖過心安罷了,至於那寶玉齋大人可不能小看,它不僅是經營文房四寶,還做一些古畫古董的買賣和典當,這只是表面上的生意,其最大的收入則是把一些朝臣貪墨或別人贈送的古字畫,古玩兒,以低價買進高價賣出,從中謀取鉅額利潤。”
“嗯,就相當於銷贓或洗錢吧,本官知道了,不過那狄威現在不是已經被貶了嗎?”秦飛再道。
穆楓點了點頭,“不錯,狄威是被貶了,但其餘威尚存,東廠那羣沒卵的野狗也沒有一個是省油的燈。”
秦飛面色一冷,“東廠是老虎,難道我們錦衣衛就是吃素的羔羊?怎麼就沒有人去找他們的麻煩,他們一次來多少人?”
“東廠其實每次來得人不多,也只不過五六個番子而已,就收走了大量的銀子,我們也想過去找他們的麻煩,但苦於無人出頭,大夥都不願獨自面對如狼似虎的東廠番子,無奈之下只好不了了之,眼睜睜的看着他們滿載而歸。”
說出這句話,穆楓滿臉不甘。
秦飛沉思了良久,突然一拍坐椅扶手,怒聲道:
“欺人太甚!一羣沒卵的閹貨居然如此橫行霸道,不可一世,今天老子就要收了他們的妖法把他們趕出白鷺洲,你們誰願意與本官一道?”
穆楓和一衆小旗見秦飛願意出頭,去東廠手裡奪回本屬於他們的平安銀,感動之餘紛紛摩拳擦掌。
“卑職願意追隨大人,誓死爲大人效力!”
“錯了,不是誓死爲本官效力,而是爲你們自己效力,爲你們自己找回尊嚴!”
秦飛糾正道。
“對,爲我們自己找回尊嚴!”一衆校尉齊聲吼道。
秦飛轉頭向司吏問道:
“鄧司吏,東廠的人一般什麼時候來收取稅錢?”
鄧士祥接口道,“大人,他們一般都是在月初收取。”
秦飛揉了揉額頭,“這樣啊,既然還有幾天時間,我們就不要打草驚蛇了,讓本官先去街上店鋪看看再說,月初的時候我們再去會會那幫沒卵貨。”
說起沒卵貨,秦飛也知道東廠只有提督和幾個負責具體事務的纔是太監,其他的擋頭和番子一般都是在錦衣衛中挑選的,還有一些是在社會上招取的有一定武藝或技能的閒雜人員,或者說是武林高手吧,反正東廠裡面很多人還是都有卵的。
這點大夥心知肚明,又都對東廠那羣番子恨之入骨,所以都願意以沒卵貨來代替他們,反正廠衛一向都是死對頭,給聽去也無所謂。
一衆小旗躬身道,“卑職等遵命!”
秦飛收一揮,“今天到此爲止,都散了吧!”
次日,秦飛帶着江斌在桃花街閒逛。
看着眼前已變成一個濃眉大眼的中年大叔秦飛,江斌時時忍不住偷笑幾聲。
秦飛不解的疑問道,“怎麼,今天我這身打扮不妥,是不是那點露陷了?”
說吧還輕輕的一捋下顎的假須。
江斌嘿嘿一笑,“怎麼會呢,如果不仔細看,在街上卑職還真認不出大人來,我只是感覺這鬍鬚有點怪,與大人以前白麪小生的英俊模樣差得實在太多了,嘿嘿!”
原來,秦飛昨天說要去街上觀察一下那幾家店鋪,想到以本來面目有些不便,就讓顧橫波易容了一番,才與江斌一起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