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男子一聲輕喝,衙役帶着一個龜奴打扮的半百老者和一名十七八歲的青樓女子來到堂下。
還沒有等堂上男子問話,兩人便齊齊的指着秦飛大聲嚷了起來。
“大人,就是此人殺了小翠姑娘!”
男子沉聲道,“此言可屬實?”
“大人,小人如有半點虛言,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鬼奴老者跪在地上,指天發誓道,“小人昨夜親眼看見秦飛進入小翠姑娘房間廝混良久,似乎房中還隱隱傳來吵鬧之聲,當時小人不以爲意,以爲是尋常爭吵而已,就沒有去管,哪知半夜便傳出了小翠被殺的消息。”
青樓女子也出言道,“大人,小女子也親眼看見了秦飛進入過小翠房間。”
秦飛暗笑了一聲,血書,證人都有了,看來那些人真是想置自己於死地呀!
堂上男子見秦飛不語,大喝一聲,“秦飛,現在人證,物證具在,你還有何說辭?”
秦飛呵呵一笑,“大人,小生還有證人,他們能證明昨夜子時小生沒有殺人。”
“秦飛,現在本官不想再聽你的花言巧語,誰來作證都沒有用,你不招是吧,來人,大刑侍候!”男子一拍驚堂木。
這時一個憤慨的聲音響起,“喲,蔣寬蔣大人,好大的官威呀,你這是要屈打成招嗎?不知道我們兄弟爲秦飛作證有沒有用?”
蔣寬聞言擡頭望去見蕭敬釗兄妹三人聯袂走了進來,不由得神情劇震,這首輔大人的公子小姐他如何不認得,現在他們居然爲了秦飛攜手來此作證,怎不令他驚訝萬分,他下意識的看來回望了屏風後面一眼。
“二公子,此言何意,還請言明。”
蕭敬釗看了一眼蔣寬,冷笑一聲道:
“我的蔣大人,看來你是做官做糊塗了吧,我們兩兄弟昨夜和秦飛喝了一夜的酒,他如何能分身跑去鴛鴦閣殺人了,你這分明是草菅人命,殘害無辜。”
蔣寬聞言,滿臉難以置信的喝問道:
“秦飛,你昨夜和二位公子在喝酒?”
秦飛拊掌一笑,“蔣大人,難道不可以?”
“你......”
蔣寬心中一涼,抹了一下臉上的冷汗,向蕭敬釗有幾絲諂媚道,“二公子,事情是這樣啊,都怪本官一時糊塗,聽信了他們二人僞證,差點錯殺無辜,來人,給我把這作僞證的二人往死裡打。”
蕭敬釗聽得此語,心中更氣,這蔣寬分明是想殺人滅口,撇清自己呀。
“蔣大人,你現在就不要再耍官威了吧,我一定會奏請聖上稟明一切的,你就等着聖上的滔天怒火吧!”
蔣寬自然知道蕭敬釗的能力和進言渠道,他一個應天府的從六品推官,不說與堂堂首輔較量,只怕連過招的資格都沒有,此時聽得此語,早已是嚇得面無人色,身子無力的滑了下去。
屏風後的狄威也知道事已不可爲,站起來重重的甩了一下衣袖,走出的大堂後門。
秦飛眼尖,透過空隙他看見兩個人從後門一閃而過,其中後面之人身形有些熟悉,略微思索了一下,便想起了蘇州翡翠樓的狄安,當下也不聲張,只轉身向蕭寒煙兄妹走去。
“二哥,謝謝你,要是你晚來片刻,小弟難不得要受一些皮肉之苦了。”秦飛朝蕭敬釗抱拳一禮道。
蕭敬釗一拍秦飛肩膀,“謝什麼謝,我們兄弟說這些就見外了,爲兄怎會眼睜睜的看着自己兄弟受此不白之冤,此等污穢之地不留也罷,走,我們喝酒去,給兄弟你壓壓驚。”
“好,我們今天不醉不歸。”秦飛感覺到蕭敬釗的真誠,爽朗道。
說完幾人也不理堂上癱到在地的蔣寬,談笑風生的出了應天府。
秦飛隨着蕭敬釗出了應天府,圍觀羣衆也紛紛離開。
對於這些百姓來說,今天他們真的看了一場好戲,他們眼中本該是自己的父母官,生命和財產的守護神蔣寬,居然處心積慮的佈置陷阱,串聯證人來此殘害無辜。
如果沒有蕭家兄弟及時的出面給秦飛澄清事實,估計又是一起冤假錯案,使得秦飛遭受不白之冤。
這樣的官員怎麼能讓他們安心,他們又怎麼能把自己的身家性命,交到這種喪盡天良的狗官手裡。
但是對此他們又能有什麼辦法,只能懷着萬分忐忑的心情議論紛紛的離開了。
秦飛對此倒沒有什麼義憤填膺的意思,既然狄威因爲顧橫波的事情,三番五次的費盡心思要置自己於死地,那自己也沒有必要怨天尤人,甚至搖尾乞憐的請求他的寬恕,這點他秦飛自問辦不到。
上次暗夜刺殺和這次的栽贓陷害,讓秦飛深深的感到了一種危機感,他相信一個人不會每次都能這麼幸運,如果自己有一次的疏忽大意,那等待自己的將是萬劫不復。
強大,自己必須迅速的強大起來,只有自己足夠強大了,那麼一切宵小鬼魅就對自己毫無威脅可言,就如同一隻老虎難道還會怕一隻貓?
只是自己究竟怎樣才能提高自己的實力呢?
秦飛一時還想不錯更好的辦法。
“飛哥哥,你在想什麼?”
蕭寒煙見秦飛沉默了好一會兒都沒有開口,便輕聲的問道。
“沒,沒什麼。”
秦飛不想她知道自己的心事,男人嘛,還是應該有點擔當吧,他笑了笑,“走,喝酒去!”
蕭寒煙聞言,臉色一苦,“喝酒,我就不去了,現在我還在禁足之中,今天也算違規了,我得趁父親沒有回來之前趕回去。”
秦飛有些心疼,他由蕭敬遠口中知道了蕭寒煙回南京受罰一事,“謝謝你寒煙,爲了我讓你受委屈了。”
“飛哥哥,說什麼呢,我也是爲了我自己,你不必放在心上。”蕭寒煙反而安慰起秦飛來。
“嗯,我心裡有數。”秦飛語氣有些難過。
蕭寒煙展顏一笑,“飛哥哥,沒事,我回去了,你們幾兄弟去慢慢喝吧,只是不要喝醉了就行。”
秦飛也笑了笑,“嗯,我隔兩天來看你。”
“不行,你怎麼來看我,讓父親知道了又要大發雷霆。”
“你就別管了,我自有辦法!”
蕭寒煙聞言,笑罵了一句,“飛哥哥,你可別亂來,讓父親小看了你。”
“嗯,知道了。”
蕭寒煙白了秦飛一眼,和蕭敬釗蕭敬遠說了幾句便往回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