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宇看了看他,沒說什麼,只是靜靜的走出病房。
都說男兒膝下有黃金,男兒淚又何嘗不是金流沙?
沒有哪個男人願意在別人面前放聲痛哭,就算是一些特殊職業也不例外。
看到鄧成業哭成這樣,朱宇瞬間就沒了問他線索的興趣。
反正……那個人身上有他的標記。
自從上次弄丟了自己的包,朱宇就長了個心眼,他利用一種特殊的藥草,塗抹在一些重要物品上,事後它就算是丟失,朱宇也能追蹤到它的蹤跡。
碧裸葉,同樣是朱宇師父山頭上的產物,其在被採摘時,葉子會散發出一陣特殊的味道,只有吃了它葉子的人才能聞到,範圍爲方圓內五百米。
朱宇拿出一個小盒子,從盒子內抓出一片淡綠色的葉子,含在嘴中。
閉上眼睛仔細回味,朱宇能清晰的感受到空氣中那股淡淡的清香味兒。
“今天就算是你開了任督二脈,你也別想跑!”
確定好方向後,朱宇的腳步動了起來,碧裸葉的有效追蹤距離只有五百米,一旦那人過了五百米的距離,他就追蹤不上了,必須要抓緊時間!
醫院大門處停了幾輛共享單車,朱宇見張安安用過,他快速回憶了一遍張安安的使用方法,急忙打開軟件掃碼,開鎖,蹬腳。
一系列動作,一氣呵成,朱宇騎車朝某個方向快速奔去。
另一邊,神秘人影終於在一個巷子裡停下,摘下兜帽,顯露出一張略顯稚嫩的臉龐,看起來不過十五六歲,但眼中盡是堅毅與冰冷。
少年咬了咬牙齒,一拳捶在附近的牆壁上,留下一個拳印。
“該死的鄧成業,居然還有人保護你!”
“壞人,都是壞人!只有壞人才會保護壞人!”
少年看起來很生氣,連續奔跑而產生的高負荷在幾次呼吸下平緩的消散,他不會輕易放棄的,他就不信了,鄧成業能次次都這麼好運!
“呼~總算是趕上了,你怎麼能跑這麼遠?”
正準備撤退,少年突然聽到身後傳來一陣聲響,看到來人,他的瞳孔爲之一縮。
那不是保護鄧成業的人嗎?他怎麼可能追上我?
朱宇停好共享單車,上鎖,才拍拍手笑道:“幹嘛跑這麼遠啊?”
仔細看那人的面容,朱宇有些吃驚,這個面孔要比他想象中的要年輕不少。
話不投機半句多,少年沒有猶豫,眼睛一狠,整個身子如同猛虎般衝殺上來,像是要將朱宇當場格殺。
朱宇也不是沒有準備,他知道這少年打通了任督二脈,達到了觀氣的地步,自不會與他硬碰硬,而是向後退去,同時右手甩出一根銀針。
那少年卻是不管,自顧自的衝殺上來,他也不是沒試過,自從發生那件事情之後,他的身體就變得極其強壯,一般的皮外傷他兩三天就能恢復如初,何況是針扎?
下一刻,銀針入體,少年的速度沒有收到任何阻礙,幾乎是要撕裂空氣,在周圍發出一陣空空空的響聲。
“好快。”
朱宇一驚,後退的速度更快,不過見那少年沒有躲避自己的銀針,暗自鬆了口氣。
‘沒有戰鬥經驗。’
再度甩出幾根銀針,飛奔向少年的不同穴位。
這許多動作都在幾個呼吸間完成,少年已經衝至朱宇身邊,剛要出手,身體卻如同卡殼一般,顫抖着無法再運作一下。
少年猙獰的手掌幾乎要按在朱宇的臉上,卻在這時停了下來。
朱宇心有餘悸的擦了擦冷汗,呼了口氣。
‘還好我出招快,不然結果還真不好說。’
“你對我做了什麼?”
少年的語氣中盡是驚恐,他沒想到,這幾根銀針居然能將他的身體固定住,對於未知事物,人們都是害怕的。
“咳咳。”
朱宇咳嗽了幾聲,穩定了下形象,而後正色問道:“你先別管我做了什麼,回答我的問題,你爲什麼要殺鄧成業?你們之間有什麼仇?”
“哼!鄧成業!我就知道你跟那畜生有關係!”
少年的語氣中滿是憤怒和怨念。
朱宇微微皺眉,怎地這麼大火氣?丁思淼到底許諾了你什麼讓你殺他?
“額啊啊!畜生!你們全都該死!”
少年的臉上青筋凸起,臉色漲得通紅,紮在他身上的銀針晃動了幾下,隱隱有被彈飛的跡象。
朱宇一驚,忙抽出另外一根銀針紮在少年身上,這才讓他消停下來。
“真是怪物啊……在被封穴的情況下,還能強行催動元氣,打通任督二脈的人……這麼變態嗎?”
在確認少年終於沒了反抗的餘地時,朱宇才緩緩問道:“你知不知道,你要是殺了鄧成業,那就是罪犯了,要被判刑的!”
“哼!都是死有餘辜的禽獸,我就算是死,也要拉他們下地獄!”少年咬着牙惡狠狠道。
面對少年殺氣騰騰的話語,朱宇不解,按理說不該有這麼濃郁的殺氣啊?就算是被僱傭的,這也太敬業了些,而且看年紀還很小,怎麼就成這樣殺氣騰騰的了?
正在朱宇疑惑時,卻聽那少年罵道:“你跟那鄧畜生一樣,都不是什麼好東西!也該死!”
‘真沒禮貌。’
朱宇有些難辦,本來他也沒打算親自審問,就準備拿出手機叫葉正陽過來拿人,這活兒還得交給專業的來幹。
“這是怎麼回事兒?”
這時,另外一個人影緩緩走進巷子裡,看到朱宇稍微有些吃驚。
“你是誰?怎麼會在這兒?”
‘我是誰?我還想問你是誰呢?’
朱宇疑惑的看着他,皺眉問道:“你又是誰?跟這少年是一夥的嗎?”
“混蛋!你纔跟那個畜生是一夥的!”
少年眼裡像是要噴出火來,怒罵道。
這下子,朱宇就懵逼了,他還沒跟葉正陽打電話呢,如果這新來的不是跟這少年一撥的,那他是哪撥的?
“算了,多一個人也沒關係,都帶回去好了。”
在夜色下,朱宇看不清那人的樣貌,只能看清那人的身形十分壯碩。
‘都帶回去?是說我和那少年嗎?’
儘管身體被禁錮,但少年卻臉色猙獰,像一個野獸般呲着牙齒,警惕着黑影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