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一弦自然不知道這些事,他現在正被慕容瑤堇纏的不行。
回到京兆府,關了人柺子,先交代了刑獄經承問清楚案情,直接判斬,然後又交代了一些府衙裡的事情。
京兆府的人身份低微,並不知道跟在他身邊的女子是公主。
不過對於白一弦無故遲到,現在又要曠工的行爲,卻沒有一個人敢表示有異議,反而一個個的都還在拍着胸脯表忠心,讓‘白大人放心’。
都說一定會把府裡的事情辦理的妥妥當當,井井有條。
沒辦法,這些人都知道,白一弦如今立了功,又被皇帝恢復到了四品的職位,覺得白一弦現在受寵着呢,豈敢不聽話,因此紛紛巴結。
慕容瑤堇說道:“想不到,你在這京兆府,威信還挺高的嘛。”
白一弦心道:廢話,俗話說,官大一級壓死人,他如今是四品官了,這京兆府的大大小小,又豈敢作妖?
他突然想到,京城的京兆尹,是個什麼級別?要是到了現代的話,換算一下,那豈不是相當於首都市長?
本來還對這個四品的京兆尹沒什麼太大的感覺,但換算到現代的話,立馬覺得自己有些了不得,不由志得意滿了起來。
他帶着慕容瑤堇剛要走,突然覺得府裡似乎少點什麼,不由轉頭問道:“對了,怎麼不見賈師爺?”
按照賈守義的尿性,他要是在的話,聽到自己來了,那還不早就巴巴的跑來了?這回沒來,是不是不在?
果然,有人回道:“賈師爺今兒沒來。”
白一弦詫異道:“沒來?”這貨不會吧?纔剛上一天班,這就開始曠工了?
雖說昨天忙的是有些累,到了後半夜纔到家,但這也不是曠工的理由啊。
既然上班了,就要遵守規章制度,哪能這麼隨性呢?
此時有人解釋道:“今天一早,賈府的人便來請假來了。屬下打聽了一下,據說,是賈府的老太太,心疼孫子累了一天,忙到半夜纔到家。
說是孫子太累,又剛剛立了功,說什麼也不讓來,讓在家休沐一天。”
白一弦無語,得,人家老太太心疼孫子,那有啥辦法。不來就不來吧,好歹還請了假。
白一弦搖搖頭,便直接離開了。
這一天陪着慕容瑤堇逛了一遍京城,白一弦累的腿都酸了。
他算是發現了,這女人愛逛街這一點,根本不分時代,無論是現代還是在古代,她們一逛起來,根本不帶停的。
什麼成衣鋪,首飾鋪之類的,更是隻要見到,就一定會進去轉轉。她是宮中出生,好東西見得多了。
外面的東西,不一定能看上眼,但就是愛看愛逛。完了也會買一些覺得新奇的東西。
據說這買的不算多,可就算如此,白一弦和言風也是拿了不少東西的跟着。
這裡面有很多東西,在白一弦看來,根本沒必要,她在宮中根本用不上。比方說,扇子,團扇,就是因爲上面的畫,她覺得好看而已。
因此,光這扇子,她都買了三四把。
這一點,白一弦就忍不住要吐槽了,這大冬天的,居然還有賣扇子的,關鍵還真有不少買的,真是……無語了。
好不容易逛到了下午,白一弦還要去左府赴宴。
慕容瑤堇本來要跟着去,不過她是偷溜出來的,太陽落山前還不回去的話,恐怕會被懲罰,因此只好讓白一弦送了她回宮。
到了宮門口,還興致勃勃的說,趕明兒再去找白一弦,讓他陪着逛街。
白一弦急忙擺擺手,說自己還得上衙,公主若是再任性的話,他就告訴皇帝,到時候,她就不能時時偷溜出宮了。
氣的慕容瑤堇躲了一下腳,白了白一弦一眼,搶過他手裡的東西就進了皇宮,連頭都沒回。
白一弦看看時間,已經不多了。不過他陪了慕容瑤堇一天,這風塵僕僕的,連衣服都不太整潔了。
穿成這樣去赴宴,對人家有些不尊重。於是他準備先回府,略微洗漱一下,換了一身衣服,再前往左府。
結果撿子告訴他,左府已經有人在等着了。另外還有人送來一個帖子,一併交給了白一弦。
白一弦洗漱完,換好衣服,隨後拆開帖子看了一下,竟然是楚國太子送來的請帖。
帖子裡說,爲了表示他對之前白一弦找到芳華公主的感謝,特設宴邀請他明日赴宴。
白一弦想了一下,寫了個回帖交給了撿子,讓撿子派人給送去。
這年頭的帖子,有些你不去,也可以不用回。但有一些,你去不去,都要回個帖子告知一下。
一般都是視情況而定,而顯然,楚國太子的帖子,不管去不去,都要回帖。
白一弦出了房間,左府的人一直在等待,他們是左大人特意派了人來接的,門外還特意備了轎子。
白一弦是不太喜歡做轎子的,不過人左府既然特意準備了轎子,那他還是從善如流的坐了上去。
左慶元是二品大員,因此左府是京城的內城的。
進了內城之後,內城比外城要安靜一些,連行人都要少。此時又是飯點,街上的人都少了許多。
“狗官,拿命來。”白一弦正坐在轎中想事情,冷不防外面響起一個淒厲的女聲。
接着轎子就是一陣晃動,但左府的轎伕都是經過訓練的,並未在驚慌的時候就將轎子丟下。
外面響起了一陣打鬥聲,但並未響太久,那聲音便停歇了。
“大人,您的護衛抓住了一個女刺客。”轎伕的聲音有些顫抖的彙報了一聲。
太嚇人了,他們正好好的擡着轎子呢,冷不防那個女刺客就從屋檐上飛了下來,拿着劍就往轎中刺來。
幸好這位白大人身邊的護衛武功了得,一下就將這個女刺客的劍奪來,接着就把這刺客給制住了,真是厲害。
只是看這位白大人年紀輕輕,想不到卻也不是什麼好官,這纔剛做官,就引得別人來刺殺了啊。
幾個轎伕心中腹誹不已:果然天下的官都是一樣的,無關年紀。
“落轎吧。”白一弦吩咐了一句。
接着,轎子被穩穩的落下,白一弦走了出來一看,言風手裡一柄劍,劍正指在那女刺客的喉嚨上。
白一弦看言風拿着的劍,比較小巧一些,想來應該是從那女刺客的手中奪來的。
而那名女刺客被言風制住,還頗不服氣,拿眼睛直瞪着言風。
如今見白一弦從轎子之中走出來,便又怒視的瞪着白一弦。
不過當她看到她心目中的狗官竟然這麼年輕的時候,不由也是微微的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