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朝歷代,私藏龍袍,意圖謀反,都是一個重罪,任何皇帝都會寧可信其有而大開殺戒。也就是寧肯錯殺,也絕不放過。
沒想到卻因爲白一弦,證明了寶慶王的清白,這個計策,不得不提前告終,後續的一切安排,都沒用了。
聽這男子話裡的意思,原來當初寶慶王私藏龍袍的那個案子,竟然有如此隱情,竟然是這白衣男子做的,而且計劃如此周密,竟是直接能動盪燕朝局勢的一個計策。
可惜燕皇當時並未想到這一點,不然的話,定然會直接將那些刺客關到司鏡門,絕不會輕率的關到京兆府,而讓白衣男子有機可趁,將人殺之滅口了。
玄衣男子說道:“原來如此。這麼說來,這個白一弦心思細膩縝密,眼光獨到,考慮事情也比較全面。
確實厲害,還壞了我們的好事,實在可惡。”
白衣男子說道:“現在,你總該不會還像之前那麼認爲,白一弦只是有點小聰明瞭吧。”
玄衣男子搖搖頭,說道:“就算如此,可剛開始,燕皇也只給了他一個七品,現在也不過是個四品官,可見他有多麼的不受重視。
再厲害的人,不受重視,又能如何?”
以他的才能,他若受重視,早就封侯拜相了。四品官,並不放在他們的眼裡。一個不受重視的人,再厲害,也不足爲懼。
白衣男子說道:“不受重視?你又錯了。據我瞭解,三皇子慕容煜,五皇子慕容夏,七皇子慕容楚,都在爭搶白一弦,希望他能接受招攬,成爲他們的幕僚。”
玄衣男子問道:“當真?”
白衣男子點點頭,回道:“自然是真。慕容煜、慕容夏,以及慕容楚,本身都非常有能力,加之身邊的幕僚也不差,背後支持的勢力都不少。
竟然能同時看上一個白一弦,並爭搶他,這足以說明,白一弦的厲害。
他肯定不只是我調查出來的這麼簡單,一定還發生了一些什麼事,讓三個皇子看到了他的才能,所以纔對他勢在必得。”
他頓了一下,繼續說道:“三個皇子的動作,皇帝又豈會不知道?以燕皇的聰明才智,又怎能發現不了,白一弦其實是個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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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是人才,他又豈會不重用?”
玄衣男子說道:“燕皇年輕時雄才大略,如今老了,更是老謀深算,不可小覷。燕皇愛才,若是人才,必受重用。
三個皇子的動作,一定瞞不過他的耳目。他既然得知此事,卻又並未重用白一弦,一定有其用意。”
白衣男子說道:“所以,我猜測,燕皇不是不重視他。只不過,他年紀大了,不知道什麼時候就駕崩了。
所以,他應該是在爲新皇培養勢力,想讓未來的新皇,去接觸白一弦,重視並重用白一弦。”
玄衣男子皺眉深思,說道:“說的有理,白一弦有才能,卻不受燕皇重視,鬱郁不得志,心中必定不甘。
但若未來的新皇重用他,他必然會感激涕零,肝腦塗地。”
白衣男子說道:“說的不錯,我就是這麼認爲的。燕皇若是重視白一弦,白一弦將來對新皇,就不會那麼感激涕零了。”
玄衣男子說道:“燕皇果然越老越精,現在已經開始爲新皇鋪路了。”
白衣男子繼續說道:“他再不鋪路就晚了。前幾天,三皇子,五皇子,七皇子,都和白一弦接觸過。
可就在第二天,三皇子和五皇子,便被燕皇派了公務,不得不連夜離開了京城,至今未歸。你可知道,這代表什麼?”
玄衣男子說道:“七皇子留在京城,白一弦也在,三、五皇子卻被派了出去。
說明燕皇是有意讓慕容楚和白一弦多做接觸,他在爲慕容楚鋪路……加上還封了慕容楚爲錦王……
這麼說來,燕皇是屬意了慕容楚成爲新皇?”
白衣男子說道:“不錯,我就是這麼想的。”
這兩人也算是厲害,竟然只是從白一弦的身上,就推斷出了,燕皇屬意了慕容楚。尤其是這白衣男子,短短時間,竟然查出了這麼多事情。
玄衣男子說道:“慕容煜野心勃勃,此人有能力,也懂得隱忍,處處表現的禮賢下士。
慕容夏略差一點,脾氣暴躁,易怒易衝動,不足爲懼。
慕容楚麼,倒是一副溫文爾雅的溫和貴公子模樣,看似隨和,但卻是最不容易看透的一個。
這人心思很沉,隱藏的也很深,能力絕對不在兩個皇兄之下,他若登基,怕又是一個跟現任燕皇不相上下的人物。燕皇倒是會挑人。”
白衣男子說道:“說的不錯,他若是再得到白一弦相助……”
玄衣男子目光之中厲色一閃,說道:“這麼說來,這兩人,不能留。”
白衣男子則說道:“除去慕容楚,有些困難,不僅慕容楚身邊有高手保護,就是這京城之中如今也是遍地高手,我們又時時處於被監視之中。
若是我們殺了慕容楚,燕皇必然大怒,到時候連我們也逃不出去。如此殺敵八百,自損一千,不值得。
但若只是除去一個白一弦,讓未來新皇少一個助力,那就簡單多了,不是嗎?”
玄衣男子笑道:“說的不錯。只是你自己也說了,京城之中,遍地高手,我們又處在被監視之中。
因此,就算只是除去一個白一弦,也要小心行事。最好,先沉住氣,等我們離京之後,再派死士過來。
想必燕皇能拎得清,不至於爲了一個死去的白一弦而全國追殺我們。畢竟,現在可不是開戰的時候。”
白衣男子點點頭,說道:“說得有理,那就這麼辦吧。”
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笑道:“只是說起來,這白一弦也是救了皇妹的人,當初本太子說要好好感謝他,想不到,卻是刀劍加身的感謝。”
原來這兩人,乃是楚國的人,其中之一的白衣男子,正是楚國的太子楚雲軒。
玄衣男子也笑道:“這有什麼?爲了大業,爲了楚國,區區恩情又算的了什麼?殺了也就殺了。
你心裡若是過意不去,那不妨現在好好感謝他,等感謝完了,再殺了不就好了?”
白衣男子大笑道:“哈哈哈,說的有理。那本太子,就趁着還在燕朝京城的這些天裡,好好感謝感謝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