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就這麼一個唯一的破綻,她竟然沒告訴家人?
真是太好了,他就說嘛,黃千宸給他五百兩,混混手裡也有五百兩,這麼大的巧合,爲何黃府的人剛纔沒有詢問他,原來是黃千宸沒有說這件事。
任桀忍住激動,裝出一副憨厚的模樣,問道:“你爲什麼沒有告訴你父親?這,不告訴他,有些不太好吧。”
黃千宸聞言,說道:“我是怕父親知道你收了我的銀子,再對你有什麼不好的看法。你明明不想收,是我硬塞給你的。所以我不希望這件事影響我父親對你的好感。,
啊,對了,你以後也不要跟他們說,他們都不知道的,你就當沒有這回事就好了。”
任桀激動壞了,覺得此刻自己真是太喜歡黃千宸了,恨不得抱住她轉一圈,她怎麼這麼討喜呢?
不過表面上,他卻一副猶豫的樣子,說道:“這……小生不會說謊。而且覺得,欺瞞黃大人有些不好。”
黃千宸說道:“他不會問你的,只要你不提,不就好了嗎?好了,這件事不要再說了。你要是不聽,我會生氣的。”說到最後,還擺出一副生氣的模樣。
任桀急忙點頭說道:“你不要生氣,我聽就是了。”
黃千宸這纔開心起來,說道:“這還差不多。”
任桀解決了心事,連步伐都輕鬆了起來。
此時已經到了大門口,任桀說道:“小姐留步,不必送了,小生就此告辭。”
黃千宸點了點頭,說道:“記得去看大夫。”
任桀笑着點了點頭,直接大步離開了。
來的時候還有些忐忑,走的時候已經心情舒暢了。五人已死,銀子的事黃千宸不會說,別人也不知道,那還有什麼好怕的?
其實這整件事,破綻很多,因爲任桀畢竟是第一次做這樣的事情,所以雖然夠狠也夠毒,很畢竟沒有經驗,因此一些事情他想不到。
他自認爲很完美,若是換一個懂得查案的人來調查,恐怕他現在早就被關起來了。
偏偏黃府的人不懂查案,卻又爲了黃千宸的名聲不肯報案,因此才讓他逃過一劫。
至於那五個混混的中毒身亡,自然是任桀動的手。
那包袱裡面的吃食上面,確實沒有毒,就算全部用銀針試探也不會有問題。
有毒的是外面的那層包袱。任桀將毒藥抹在了包袱上。
當天他去找五個混混的時候,先將包袱給了黃友,黃友遞給了老大。
又藉着他們懷疑自己的機會,將包袱再次分別遞給了周良和王年。這四個人的手上,便全都有了毒藥。
至於最後的陳二,那就是任桀比較瞭解這幾人了。陳二在五人中地位最低,那包袱挺重,所以一般情況下,肯定是陳二揹着包袱。
如此一來,五人的手上,就全部都有了毒藥。
這毒藥,若是不吃進去,倒是沒什麼事,一旦吃進去,便會立刻發作。
任桀是覺得,他們總會拿乾糧或者是包子吃吧。這樣一來,手上的毒便沾到了乾糧上,最後被吃進肚中。
其實這毒也好解,解藥雖然被任桀提前吃了,但只要五個混混在吃飯之前先洗洗手,基本上就不會有什麼事了。
只是窮苦人家的人,可沒有那些大戶人家的規矩多,吃飯之前還要淨手漱口的。尤其是這些混混,就更不講究了。
一般都是直接抓着就吃,任桀判斷他們趕了一夜的路,又累又餓,見到吃的,哪裡還顧得上洗手?
這樣一來,就算他們不吃他給的東西,但也一樣會死。
任桀這個人,確實聰明,連他們懷疑自己,不肯吃自己給的東西這一層都想到了。還能想到將毒抹在包袱上來殺人。
可惜,這麼聰明,卻沒有將心思用在正道上。而且,第一次殺人,還一殺就是五個,他卻沒有普通人那種驚慌害怕的感覺,反而覺得興奮和喜悅。
不過不管如何,他成功了。既然沒有了隱患,那計劃自然要進行下去。
經過這次,想必黃府不會再調查他。黃千宸這個女子,遲早是自己的。他一定要藉助黃千宸,藉助黃府的勢力,成爲人上人。
一時間,任桀的心中滿是野心,連臉上都不自覺的顯露出一副勢在必得的模樣。
此時白一弦正在京兆府忙碌,這個職位,不好做,但只要爲人圓滑一點,便沒有問題。
白一弦前世是銷售精英,早就習慣了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那一套。輪起圓滑,他不比那些老油子們差。
一連在府衙忙了幾天,大事小事不斷。不過在這段期間,卻讓京兆府的上上下下刮目相看。
原本都以爲,白一弦就算來的第一天,靠着聖旨震懾住了衆人,在京兆府站穩了腳跟,但估計他是做不長的。
爲啥呢,因爲他太年輕了。
京城之中高官遍地,這些高官一個個都三妻四妾,所以生的子女就多,因此京城裡的官二代們就多。
人多的地方就有是非,這些官二代們,難免會發生衝突。
這種事情,是以往那幾任京兆府尹最爲頭疼的,因爲一個處理不好,就容易得罪人。
來的雖然是官二代,但後面可站着他們那些官員老爹呢,要是覺得自己的子女在京兆府受了委屈,肯定會過來找麻煩。
不但如此,一個不好,直接找個藉口給你擼下去都有可能。而且,因爲得罪了他們,以後想要再東山再起都困難了。
本來京兆府的衆人都覺得,白一弦年紀小,年輕氣盛,又得皇帝賞識,破格賜了個官,那肯定正是意氣風發的時候。
這樣的人,一般做事處理案子起來都會非常認真,堅持本心,絕對不肯同流合污。
因爲只有這樣,他們才覺得自己不會辜負皇帝的信任和提拔。
可惜,這樣的人,越是認真,就越是得罪人。得罪的人多了,你還做的長嗎?
白一弦上任的這幾天,倒黴的是,發生衝突的二代們還挺多。衆人正等着看熱鬧呢,可沒想到,白一弦竟然將事情處理的無比完美。
那話說的,比唱的都好聽,把兩邊都哄得是服服帖帖,滿意的很,比徐升處理事情還要順手圓滑的多。
這不由讓衆人大覺意外,這麼年輕,以前肯定沒有當官練過。
莫非人家白一弦,當真天生就是當官的料?要不然怎麼解釋呢?
小小年紀已經這麼圓滑,處事八面玲瓏,那將來還了得?只要有機會,肯定一發沖天啊。
京兆府之中原本只是面服心不服的那些人,都悄悄的收起了自己的那些小心思,開始專心輔佐白一弦。
現在留個好印象,將來萬一他發達了,說不定記得他們,還能提攜一下。
沒過幾天,京中便開始戒嚴,連京兆府也跟着忙碌了起來。倒不是發生了什麼大案子,因爲楚國的使團已經快要到了。
所以巡查的越發的頻繁,絕對不能在此期間發生什麼亂子,不只是京兆府,其它的與城防有關的衙門都是如此。
每年有他國來朝貢的時候,京城之中的人數都會增多,會有許多外地人出現,因此,必須要嚴密巡視,不給一些圖謀不軌的人鬧事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