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婉瑜說道:“妾相信殿下有這個實力,也知道若是妾說了,殿下一定會爲妾報仇。
可是妾不想說,也不願意說。因爲在妾心中,能遇到殿下,是妾這一生之中,最美好的事情。
妾真的不願意將這份美好,沾染上任何的功利因素。妾是因爲喜歡殿下,才心甘情願的進府,成爲殿下的妾侍,妾已經心滿意足了。
若是一進府,就對殿下說這些事,讓殿下替我報仇,就跟妾是在利用殿下一般。所以,妾不願意這麼做。”
慕容夏聽的心都快要化了,忍不住再次將她擁進懷中,說道:“真是個傻瓜,能爲你報仇,讓你開心,本殿也會高興。
你怎麼會那麼想呢?就算你讓本殿替你報仇,本殿也不會誤會你在利用我的。”
彭婉瑜伏在慕容夏的懷中,輕聲說道:“妾知道,可縱然殿下不會那麼想,妾也只是單純的希望,我們之間,只有美好,不摻雜任何東西。”
慕容夏感動的說道:“你這麼懂事,又這麼喜歡本殿,真是讓本殿感動。那你今天是怎麼回事?怎麼又突然不高興,想起了這些糟心事?”
彭婉瑜再次幽幽一嘆,說道:“殿下知道,妾原本不想跟您說這些事,只是今天,妾實在是有些忍不住了。所以才坐在這裡,想靜一會兒,沒想到卻被殿下給遇到了。”
彭婉瑜說着話,抽泣了一聲,才繼續說道:“今天,妾上街去的時候,沒想到竟然巧遇了那個害了我一家的奸人,他竟然也來到了京城之中。
妾一看到他,就想起了我那可憐的母親和兄長,又看到他活的那麼自在,妾的心中,猶如刀割一般。
母兄遭害,妾卻無能爲他們報仇,反而只能看着仇人逍遙快活,妾當真是枉爲人女,嗚嗚嗚……”
難怪今天不對勁,原來是這樣,慕容夏又是心疼,又是驚訝的說道:“那奸人竟然進京來了?
那這就好辦了,原本聽你所說,本殿還想着派人去杭州找他,這回可好了,在這京城之中,找他算賬,倒也方便了。”
彭婉瑜急急說道:“殿下,不可。”
慕容夏說道:“怎麼了?有何不可?婉瑜你放心,以前是本殿不知道這件事,既然知道了,是一定要替你報仇的。本殿不會因爲此事,就對你有什麼不好的看法。”
彭婉瑜泫然欲泣的看着慕容夏,說道:“殿下,那奸人狡猾的很,似乎還爲自己找了一個靠山,妾,不想因爲自己的事,爲殿下惹來麻煩。”
慕容夏笑了,說道:“靠山?這京城之中除了父皇,還有誰是本殿不能招惹的嗎?他總不能找我父皇當靠山吧?”
除了皇帝之外,就算是他那些皇兄們,他也敢較勁一番。
彭婉瑜搖搖頭,說道:“對方似乎搭上了寶慶王。”
她心中其實也不想說出此事,因爲她也有點擔心,萬一慕容夏礙於寶慶王的原因,不幫他報仇了,那該怎麼辦?
可是她又擔心,萬一不說,事後慕容夏得知此事,再怪罪於她得罪寶慶王,那就更糟了。
畢竟,相比較報仇來說,她現在更在乎的是自己的榮華富貴。
要知道,她雖然如今是個沒有任何位分的妾,但身爲五皇子的女人,出去之後也是無比風光的。
而且,慕容夏身份尊貴,她知道他正在競爭皇位。
萬一慕容夏在這次皇位的競爭之中勝利,登基大寶,那她怎麼也得是個貴人吧,說不定,到時候還能憑藉慕容夏的寵愛,成爲妃子。
所以,因此此事惹得慕容夏不喜,那可是十分不划算的。
因此,她今天就是試探試探。寶慶王只是個閒散王爺,沒什麼實權。
慕容夏若是不介意他,願意替她報仇,那就最好。若是慕容夏不願意,她也絕不強求,甚至會立即收手,再不提報仇的事兒。
等到慕容夏成爲了皇帝,她成爲了妃子之後,再去報仇也不遲。
彭婉瑜確實聰明,也打的一手好算盤。
寶慶王?最近這個名字聽的有點多,慕容夏心中一閃而逝過白一弦的身影。
可還來不及去想什麼,彭婉瑜便接着說道:“那奸人慣會逢迎,妾聽說,王爺喜歡奇技淫巧的一些小玩意兒。
所以心中想着,大概是這奸人知道了這件事,找到了什麼有趣的小玩意兒,以此獻給了王爺,這才搭上了王爺。”
這倒不是她忽悠慕容夏,而是她確實是這麼想的。
因爲她對白一弦也有所瞭解,只不過是一個罪民之子,何德何能,能搭上寶慶王?
今天她派人盯着白一弦,在得知他身邊的那個胖子是寶慶王之後,她便已經打探清楚了寶慶王的喜好。
所以,兩相結合之下,她推斷一番,斷定白一弦一定是藉着獻寶的名義,才討得了王爺的歡心。
慕容夏聽她這麼一說,一想也是,他這位王叔的性格和喜好,他最是瞭解。
寶慶王府也確實經常有喜歡投機取巧,逢迎拍馬的人出入,仗着得到一些稀罕玩意兒,去討好王叔。
這種人他見多了,而王叔雖然喜歡那些小玩意兒,但對於這些所謂的獻寶人,其實並不怎麼在意。
最多賞點銀子,就打發走了。
聽彭婉瑜這麼一說,那奸人跟在王叔後面討好,想必又是一個獻寶人吧。
他如今倒是沒有想到白一弦身上去,因爲經過之前幕僚的分析,和短暫的接觸。
他們都認爲,白一弦有大才,而且有傲骨,並且還有些淡泊名利。
光看他以前被人誤會爲草包,都不願證明自己就能知道。若不是爲了依依表妹,恐怕也不會轉變性格。
這樣的人,普通的黃白之物並不能打動他。
而且,白一弦還有些恃才傲物,這樣的性格,又豈會爲了一些銀子去逢迎討好誰呢?
最主要的是,寶慶王似乎很看重白一弦,兩人之間如朋友一般相處,出入都是同乘馬車的,連長樂坊都一塊兒去逛,關係又豈能普通了?
而根據彭婉瑜的描述,那人跟在王叔的後面討好,王叔對他愛答不理,顯然此人不會是白一弦。
因此,在聽到彭婉瑜如此說之後,慕容夏連往白一弦那想都沒去想。
低頭一看懷中美人眸中含淚,如怨如訴,神情無比的哀傷,卻又無比崇敬的看着自己,心中免不了又想起來她對自己的那番表白。
要不說,英雄難過美人關呢,慕容夏本就被彭婉瑜的那一番表白給弄的滿腹柔情,心腸都化爲了繞指柔。
加之自己剛纔還豪氣干雲的承諾過一定會幫她報仇,再加之他根本沒想到那人會是白一弦。
現如今,再看到彭婉瑜這樣的眼神,他本就是性格暴躁易衝動的人,這下頓時腦子裡就成爲了一團漿糊,只剩下了眼前的美人了。
慕容夏看着彭婉瑜說道:“婉瑜,你放心,本殿下說過要替你報仇,就一定會做到。
無論那奸人攀附上了誰,我都會讓他爲他的所作所爲付出代價。”
彭婉瑜心中一喜,小心的問道:“那寶慶王爺那邊……”
男人本來就喜歡在自己的女人面前表現出自己無所不能的樣子,不能都會裝作能,更何況,慕容夏是皇子,他本來就能。
因此,慕容夏笑道:“放心,王叔對這些人向來不會在意,更不會因爲他們來找我。再說,就算王叔在意他又如何?無論是誰,都不能阻擋我爲心愛的人兒報仇。”
彭婉瑜聞言,一臉感動的看着慕容夏,說道:“妾何德何能,能遇到殿下,並讓殿下如此厚愛。
殿下大恩,妾,無以爲報,妾只願一生都陪伴在殿下的身邊,不離不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