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一弦也無奈了,說道:“上車,快走。”說完之下,當即將還在努力往車上爬的胖子推了一把,幫他上了車,然後自己也鑽了進去。
撿子和言風一左一右跳上馬車,飛快的趕着馬車離開。
白一弦倒不是真想幫這胖子,也不是怕這胖子的威脅,因爲真要解釋什麼,花費一定的時間,也是能解釋清楚的。
但看這些村民羣情激奮的模樣,在解釋清楚之前,免不了是會被這胖子拖累的挨一頓揍的。
村民們是不會武功,但他們不是壞人,所以白一弦也不能叫言風去對付他們,自己又不想捱揍,無奈之下,只好先行離開。
大不了,他就直接將這胖子帶到京城,交給衙門的人就行了。
這一路行駛了十七八天,撿子趕車早已趕的非常溜,馬車跑起來很快,沒多會兒,就將那些激憤的村民給拉開了。
那胖子從馬車上的窗口伸出去頭看了看,先是鬆了一口氣,隨後又憤憤不平的齜牙咧嘴:“真是一羣刁民。
竟然敢打本王,等本王回去之後,非治他們的罪不可。”
一邊說,一邊往臉上摸去,這臉也受了傷,一碰之下頓時齜牙咧嘴起來:“嘶,下手真狠。本王一定要治他們,一定要治他們。”
白一弦撇了他一眼,說道:“行了,別裝了。就你這德性,還裝什麼王爺?”
那胖子看着白一弦,鬱悶的說道:“怎麼?我這德行怎麼了?我這德行,不像是王爺嗎?”
白一弦說的是德性,是鄙視的意思。那胖子沒聽出來,誤以爲白一弦說的他的德行。
所以他很納悶,他的德行哪裡不好了,爲什麼不像王爺?
白一弦說道:“你見過哪個王爺,大白天的跑到村子裡去禍害百姓家的女兒,當採花賊的?”
胖子心中十分鬱悶,氣的差點跳起來,說道:“本王是冤枉的。以本王的身份,本王這堂堂的樣貌,要多少女子沒有?本王會去採花?”
堂堂的樣貌?莫非這貨對自己的樣貌沒有客觀的評價?
白一弦說道:“怎麼?莫非還是那羣村民冤枉了你不成?”
要不是被人抓住了,那羣村民何至於那麼激動?這顯然是被抓了一個現行的節奏啊。
胖子說道:“那是他們放肆。你救了本王,本王不拿你當外人。實話跟你說,就他們用來冤枉我的那家女子,長得,長得比我還胖。而且還黑,黑胖黑胖的。
本王要多少美女沒有?本王就算是採花賊,也看不上她那種啊。”
白一弦看了看那胖子的身形,那女子長得比他還胖?
白一弦問道:“那你怎麼會被人當成採花賊的?”
胖子十分鬱悶,說道:“本王今天是來狩獵的。”
其實他也是倒黴,這胖子名爲慕容琛,乃是當今皇上最小的弟弟,比皇上小了足足三十多歲,先皇當年也是老來得子,寶貝的很。光看名字就知道,先皇有多喜歡他了。
以先皇對這貨的寵愛程度,要不是先皇駕崩的時候,這貨才三歲,但凡先皇再多活個十來年,皇位說不定都是這貨的了。
不過也是他幸運,由於年紀小,皇帝就駕崩了,所以他沒趕上那激烈的奪嫡之爭,所以跟如今的皇上沒有什麼衝突。
大概也是因爲如此,經過激烈的競爭之後登上皇位的皇帝,在慕容琛身上展現出了那一點皇家的親情,所以對他還不錯。
加上這貨的個性懶散,喜歡吃喝玩樂,對國家大事是半點都不關心,更不干涉,只掛了一個閒散王爺的名頭。
所以皇帝對他就更放心了,這貨一直活的也是比較自在。
在整個燕朝,只要他不造反,基本都是想幹什麼就幹什麼。
而今天這貨,原本確實是出來狩獵的,帶着一羣手下,可他突發奇想,不想去圍場之中,反而來到了這郊外。
他的身邊自然是有護衛的,可能是因爲在燕朝橫行無忌慣了,也一直沒人敢惹他,所以他自認自己挺安全的,不需要什麼護衛了。
於是,之前他就跟這些護衛玩了一個遊戲,讓他們都出去狩獵,到最後,一個時辰爲限,誰的獵物多,誰就獲勝,他就大大有賞。
護衛們本來不放心,不過卻要聽令行事,於是便都去狩獵去了。
慕容琛騎在馬上,志得意滿,他本來是在原地等待的,可後來覺得無聊,便想騎馬走走。
身爲皇家子弟,他自然是會騎馬的。但由於從小就胖,所以他一直厭惡騎馬,平時都是坐轎子,所以他的騎術並不好。
今天心血來潮要出來狩獵,自然不能坐轎子。所以他特意命人選了一匹非常溫順的駿馬。
可剛纔不知道怎麼地,那馬突然就跟驚了似的,瘋狂的亂跑。以慕容琛的技術,大約也就只能在馬匹平穩的走路或者速度慢的小跑的時候,能安穩的坐在馬上。
如今馬一驚,他頓時就慌了,偏偏護衛都被他攆出去狩獵去了,也沒人能救他。他只好抓緊了馬脖子,任憑那馬帶着他狂奔。
好在他還沒有被摔下來,馬匹帶着他一路狂奔來到剛纔的那個村子,那馬漸漸平息了下來。
他鬆了口氣,正想着騎馬回去,結果路過一戶人家的時候,他就是從門口經過而已,誰知那胖姑娘剛好出來。
一看到他,頓時就跟瘋了一樣,開始大喊大叫,說什麼抓採花賊。
慕容琛覺得那胖女子簡直就是腦子有問題,她那麼胖,那麼醜,就算真有采花賊,誰會去採她啊?
至於隨便見到一個男人就大喊大叫說別人要非禮她,採她嗎?
那羣他口中的刁民就從四面八方的竄了出來,根本不分青紅皁白就要打他。
他無奈之下只好騎馬往村外跑,可沒想到,那匹破馬,跟他作對,之前的時候跑的那麼快,把他顛的快吐出來了。
這關鍵時刻,它竟然又跑不快了。然後就是白一弦看到的那一幕了。
慕容琛越想越鬱悶,越想越生氣,他從小到大,別都是哄着他,寵着他,慣着他,連當今皇上都不斥責他。
他什麼時候吃過虧?什麼時候捱過打?什麼時候被人如此冤枉過?又什麼時候受過這種苦啊?
刁民,真是一羣刁民。還有那匹破馬,也不知道哪個混蛋給他挑的,肯定是故意害他,回去之後非扒了他的皮。
慕容琛一邊覺得身上疼的地方火辣辣的,疼的他齜牙咧嘴,一邊又憤怒的咬牙切齒的。
白一弦無語的看着慕容琛,問道:“這麼說來,你真是個王爺?”自己運氣有這麼好,在路上都能隨便撿個,額不是,都能隨便救個王爺?
慕容琛說道:“那是自然,你看本王這樣貌堂堂,滿身的貴氣,莫非還看不出來嗎?”
白一弦心中無語的吐槽了一句:真沒看出來。
慕容琛看着白一弦,手一下拍到他的肩膀上,豪氣的說道:“你放心,你救了本王,本王回去之後,一定大大有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