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也不多話,只是也微微笑了一下,再次輕輕的向着白一弦福了福身,便轉身徑自離去了。
從始至終,除了道謝,沒有多說半個字。
白一弦也不是多話的人,只是看了那女子遠去的背影一眼,再次暗暗感嘆了一聲,這個時代的女子,美女可真是多啊,而且個個都是純天然的。
他轉身對言風說道:“言風,走了,我們也回吧,回去晚了,止溪又該擔心了。”
卻發現言風這貨,木然着一張臉,對如此美人,竟然都沒有絲毫驚豔的模樣。
白一弦好奇問道:“你覺得剛纔那女子怎麼樣?”
言風有些疑惑,說道:“是個普通女子,不會武功。”
白一弦無語,這言風的關注點,似乎有些與常人不同。說起來,他好像對所有女子都是一副不假辭色的模樣。
莫非這貨,不喜歡女人?白一弦再次問道:“我是問,她美不美?”
言風說道:“還行。”
還行?這麼美的女子,在這貨眼裡只能算還行?到底是他真的不喜歡女人,還是在裝×?
白一弦問道:“你看到過比她還美的女子嗎?”
言風點點頭,說道:“看到過。”
白衣也點點頭,說道:“改天遇到了,你介紹給我認識認識,我也看看在你眼裡的美女,到底能美成什麼樣。”
兩人一邊說話,一邊就走遠了。
卻不知,那名白衣女子在走出去一段距離之後,來到了一株柳樹的後面,停住了身形,轉身看着兩人離去的方向。
她的臉上依然清冷,眼中卻有一股莫名的情緒,久久未動。許久之後,纔有兩個小丫鬟,一臉着急的表情,急匆匆的往這邊跑。
直到兩人看到了柳樹後面的一抹白衣身影,才面露喜色,急忙跑了過來:“姑娘,可算找到你了。”
“姑娘今日出來,怎麼回來的晚了。幸好我和綠意知道,姑娘喜歡來這邊泛舟西湖,不然都不知道怎麼辦了。”
這位白衣女子,便是入雲閣的煙蘿,她有一個習慣,每隔一段時間,都會獨自一人,租一條小船,泛舟湖上。
今日心情有些不好,便又獨自出來泛舟散心,卻不巧,竟然遇到了那兩人。
綠意說道:“姑娘,出來的久了,我們快回去吧。”
煙蘿點點頭,轉身往回走,一邊問道:“發生了什麼事嗎?讓你們如此急匆匆的出來尋我?”
紅玉說道:“那位林公子又來了,花了大價錢,指明瞭要聽姑娘彈曲兒。他有可能也是喝了酒,媽媽說了您不在入雲閣,可他非不聽,在那鬧呢。
媽媽無法,只好叫我們二人趕緊來尋姑娘回去。”
煙蘿點了點頭,眼中出現一絲厭惡和無奈。
回到了入雲閣,果然看到一名公子哥,在那大吵大鬧,說他自己有權有勢,還有的是銀子,還說什麼若是再看不到煙蘿,就砸了入雲閣。
那老鴇子見的三教九流的貨色也多了,可奈何這位林公子確實有些來頭,如今又喝了酒,真是油鹽不進。
她正頭疼呢,轉頭看到了煙蘿回來,彷彿是看到了救星一般,急忙說道:“林公子,煙蘿姑娘回來了。
啊呀,煙蘿啊,你可算回來了。這位林公子要聽曲兒……”
煙蘿說道:“媽媽,我已經知道了。把林公子請到曲閣吧,我去準備一下。”
老鴇子如蒙大赦,急忙將那位林公子請到了曲閣,也就是煙蘿一般給這些客人彈曲子的地方。
煙蘿自己轉身回了房間,卻沒有如她所說的那般開始準備,而是來到了桌前,看着之前畫的那副畫像。
那是一個男子的身形,卻沒有面容。煙蘿拿起筆,開始將那畫像上的人臉畫上。
紅玉說道:“姑娘,外面林公子還在等着……”那林公子已經鬧成那樣了,這姑娘怎麼還這麼沉得住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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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蘿說道:“一會兒就好,反正已經等了那麼久,讓他再等一會兒也無妨。”
一邊說,一邊慢慢的畫,一張人臉,慢慢的成型。
紅玉好奇道:“姑娘以前的時候,畫人像,向來都不畫臉,怎麼今天卻……”
煙蘿手微微頓了頓,心道因爲以前沒有那人的具體容貌啊。不過她只是輕輕搖搖頭,卻沒有說出來。
紅玉知道這是姑娘不想回答,便轉移話題問道:“姑娘今天怎麼回來的那麼晚?”
煙蘿回道:“回來的路上,遇到了……兩位公子。”
綠意也好奇了,問道:“公子?是誰啊?”自家姑娘向來對任何人都沒興致的樣子,是什麼樣的公子,竟然讓她注意到了,還因此耽誤了回來的時間?
煙蘿笑道:“是白一弦白公子和他的護衛。”
紅玉問道:“姑娘從未見過白公子,如何知道是他?”
煙蘿說道:“我聽他喚他身邊的護衛爲言風,白公子的護衛,不就叫做言風麼?更何況,外面盛傳白一弦的樣貌極爲出色,猜出來,也不難。”
紅玉和綠意低頭看着那張已經漸漸成型的臉孔,說道:“原來姑娘畫的是白一弦公子!”
以前畫像沒有面孔,今天遇到了白公子,回來就將面孔畫上了,那豈不就是畫的白公子嗎!
綠意說道:“這白公子的樣貌,確實蠻出色的。姑娘莫非是動心了?”
紅玉調侃道:“那還用問?不然咱家姑娘見過那麼多公子,可曾畫過誰來的?”
綠意說道:“可我聽聞,最近白公子的風評不是太好,外面都傳言,說白公子……”
她看了看煙蘿的臉色,沒有繼續往下說,萬一煙蘿真的看上了白一弦,那她又怎麼能說白公子的壞話?
煙蘿不經意的問道:“外面說白公子怎麼了?”
最近煙蘿心情不好,所以綠意和紅玉也沒有將外面發生的事告訴她,如今見姑娘問,兩人便你一言我一語的將外面的流言學了一遍。
煙蘿說道:“哦,是嗎?那白公子是什麼反應?”
紅玉說道:“他從未出來證明過什麼。很多人都說,他是因爲江郎才盡,無法證明。”
此時煙蘿已經畫完,輕輕的放下了筆,看着畫像中的容顏,忍不住的嘴角微微一翹。
紅玉和綠意一看,心道壞了壞了,自家姑娘這絕對是動心了啊。否則以她清冷的性子,何曾露出過這樣的笑容?
這種笑,和在外面時候刻意作出的假笑可一點都不一樣,兩人跟着煙蘿日久,自然能分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