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耀祖說道:“白兄不必客氣,嚴格說來,這其實不是給你的,而是送給蘇姑娘的。
我剛纔對白兄說過,蘇姑娘在看圖樣的時候,就極爲喜歡這支步搖,但我一個男子,送女子步搖不太合適,怕蘇姑娘也不會收,所以只好送給白兄,然後再由白兄送給蘇姑娘。”
白一弦一副生氣的模樣,說道:“若是止溪喜歡,我自當買給他。彭公子這樣,怕是不合適吧?”
彭耀祖說道:“白兄不要誤會,我對蘇姑娘並無非分之想。只不過,是因爲她幫助了舍妹。
ωωω▪ тt kǎn▪ C〇 我與妹妹感情極好,母親也十分喜歡小妹,因此對於蘇姑娘幫助了舍妹,便十分的感激。
幫她尋找白兄,其實我們也沒幫上太大的忙,所以我們內心一直十分的過意不去。
見她之前喜歡這支步搖,我的母親便產生了要將這步搖送給她的念頭。”
白一弦依然推辭道:“這太貴重了,再說,你不是說這是你妹妹喜歡的嗎?”
彭耀祖笑道:“白兄放心,小妹心中對蘇姑娘十分感激,因此也同意將這步搖送給她。”
白一弦說道:“既然如此,那便交給令妹,由令妹直接送給止溪吧,她收或者不收,就看止溪的意思好了。”
彭耀祖苦笑一聲,說道:“白兄非得讓在下把話說明不可嗎?其實白兄,在下之所以將步搖先送給白兄,正是想結交白兄啊。
白兄如此大才,將來必定出人頭地,飛黃騰達。人人都想結交白兄,只不過在下比較幸運,認識了蘇姑娘,並由蘇姑娘搭上了白兄。
在下將步搖送給白兄,這步搖就是你的了,然後你再去送給蘇姑娘,既討好了蘇姑娘,她也能得到自己喜愛的東西,而我,也能達到結交白兄的目的,一舉數得。”
彭耀祖即使是說這些話的時候,都是一臉坦然的模樣,絲毫沒有不好意思。但不可否認的是,若是換一個人,聽到這些話,必然會十分受用。
彭耀祖說道:“這支步搖雖然貴重,但和白兄比較起來,可就一錢不值了。白兄,可否給在下一個機會?白兄就不要推辭了。”
白一弦也一副受用的模樣,說道:“萬一我將來沒有飛黃騰達,豈不辜負了彭兄如今的看重?那你們豈不是吃虧了?”
彭耀祖說道:“在下與白兄十分投緣,看重的是白兄的才,也是白兄你這個人,值得結交。
好了,白兄就不要推辭了。再推辭,那我可就當白兄不願意交我這個朋友了。”
白一弦笑道:“彭兄可千萬別這麼說,對彭兄的人品,在下也是十分的欽佩,自然願意相交。既然如此,那我就收下了。”
說完之後,便蓋上了蓋子,將盒子揣進了懷中。
見白一弦收下步搖,對自己的稱呼也從彭公子變成了彭兄,彭耀祖頓時一笑,心道這支步搖確實貴重,不過早晚還會回到自己手中,所以他沒有任何損失。
彭耀祖說道:“白兄,走吧,他們應該等着急了。對了白兄,此事你知我知,就不要讓別人知道了。”
白一弦點點頭,笑道:“這是自然。”他的目光往遠處撇了一眼,看到一個刻意露出來的身影,見他發現,便一閃而逝。
白一弦笑道:“最近有些鬧肚子,實在不好意思,我去個茅廁。”
彭耀祖關切道:“可需要在下找郎中給看看?”
白一弦說道:“不必麻煩了。”
彭耀祖說道:“花園那邊的茅廁有些遠,我找人帶你去。”
白一弦卻笑着說道:“不必麻煩,又不是不認得路,我這麼一個大男人,去上個廁所都要小廝跟着,實在彆扭。”
彭耀祖這回沒有堅持,只是笑着說道:“既然如此,那白兄便去吧。”
到了茅廁沒多久,言風果然就到了:“公子。”
白一弦問道:“找到了?這麼快。”
言風說道:“偷聽他們說話的時候,聽過名字,去了金寶齋一打聽,便有幾隻相似的,喏,就這隻。”
說完遞給白一弦一個盒子,白一弦打開一看,發現裡面也躺着一支紅翡滴珠蝴蝶步搖。
粗略一看的話,和他懷中的那支十分相似。不過若是仔細看看,還是能看出不同的。
之前金寶齋的掌櫃也說過,紅翡滴珠蝴蝶步搖,用的是一整塊的上好紅色翡翠,就那麼一支。
其它的雖然也有相似的造型,但也有細微的不同,而且所用的,也不是紅翡,而是較爲普通的紅玉。
白一弦將紅玉蝴蝶步搖蓋上,放在了懷中,然後將那支貴重的紅翡蝴蝶交給了言風,並在他耳邊說了幾句話。
言風點點頭,衝着白一弦伸出一個大拇指。隨後又說道:“對了公子,你讓我準備的東西,我也準備好了,這東西,還真不好弄。”
白一弦說道:“按照我說的做就是了,去吧。”
“是,公子。”說完之後,剛要離開,突然又回頭,說道:“對了,公子,我剛纔,回來的時候,聽到彭耀祖母子兩個說話。
他們說蘇姑娘確實到了千山寺,和彭家的那位小姐一起,不過,是到明天才回來。
還有,公子不是五蓮縣人氏嗎?我聽到,那彭耀祖的母親,似乎也是五蓮縣人氏,姓高。言語間,似乎對公子極爲的仇恨,說要爲自己的侄子報仇。”
姓高?給侄子報仇?高家,高原?白一弦瞬間就明白了過來。看來這位彭夫人,應該是那高原的姑姑了。
難怪呢,要騙止溪來此,還要設計對付自己。恐怕自己若是真的出事,他們對付的,就會是止溪了。
真不愧是一家人,都是爲達目的不擇手段,惡毒的很。
這位彭夫人,乃是高孟達的親妹子,嫁出來的比較早。那時候出嫁從夫,嫁出來了就和孃家沒什麼關係了。
彭夫人也不是說不回孃家,只是真的很少回去,加上蘇家和高家來往又不多,所以無論是以前的白一弦還是蘇止溪,都沒有見過她。
白一弦說道:“行了,我知道了,你去忙吧。”
“是。”言風轉眼就不見了。
白一弦也走了出去,摸了摸懷中的盒子,嘴角露出一絲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