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榮姑姑死了,對於囚禁在冷宮的罪女們來說。
只不過是少了一道枷鎖。
成爲罪女那一刻,命運註定要以悲劇收場,地位不如一個賤役太監。
除了死,永遠沒有機會踏出冷宮大門的那天,
大清早,李賢帶着禮物來到紡娘這邊。
水果、點心、食物、火炭、綢緞和嶄新被褥。
主僕倆開心不已。
畢竟,牀上被褥還是當年押入冷宮時帶的。
十年過去,縫縫補補早已破舊不堪,身上衣物,也都是平時幫榮姑姑做衣服時,偷偷省下的布料。
還有火炭。
這是罪女想都不敢想的東西。
每年到了冬天,只能靠身體抗,抗過去就能活,抗不過去竹蓆一卷,丟進護城河。
通紅的炭火散發出炙熱高溫,不一會冰冷房間裡熱氣騰騰。
翠兒圍着火盆上蹦下跳。
紡娘則是摸着嶄新的被褥,美眸中翻滾着晶瑩淚花。
助人爲樂,揚正氣。
自然。
主僕倆貢獻出兩大波正氣。
一時間,心神里正氣碑第一道光暈越發明亮,甚至衍生出第二道光暈。
正氣碑傳出明悟。
可以突破九品後境了。
正當李賢暗暗得意。
身體又飛出十幾點正氣,鑽進正氣碑。
這是從那來的正氣?
難道。
想起思悔殿門廊下那條鹽焗過小蚯蚓,李賢嘴角上揚。
老狗,你的報應來了。
太監對命根有種無法言喻的執念,李賢相信羅公公不管信不信,但是一定會準備好東西。
找個藉口返回思悔殿。
“提升修爲。”
哐!
正氣碑響起一聲洪鐘,綻放出浩然白芒。
一道正氣光暈消散,化作浩然白芒包裹李賢。
隱藏在思悔殿各處陰邪之氣再次被吸引出來,紛紛穿過浩然正氣形成的光膜,濾掉污穢化作至陰之氣融入李賢身體。
與前兩次提升不同。
一股陰涼特殊能量融入身體,卻沒有那種冰冷刺骨的寒意,心頭燥熱被澆滅,渾身上下的毛孔都被打開。
在這股涼意沖刷下,肌肉不斷被強化、淬鍊,就連身體留存暗疾也在沖刷之下恢復。
李賢只感覺充滿生機的氣息在體內奔騰往復,循環不休。
九品後境。
成了。
......
提升到九品後境,正氣碑積攢的正氣消耗一空。
從提升效果來看。
正氣光暈是關鍵。
如果用數字對比的話。
九品初境需要一道光暈的三分之一,突破中境需要一道光暈的三分之二,突破後境需要一道完整光暈。
往後推移,八品境,就需要更多的正氣光暈。
任重而道遠啊!
韭菜多多益善!
惆悵良久。
李賢回到甲字二號院。
麗妃和立春長的再漂亮,目前也是隻能看不能碰。
哪有紡娘這裡好。
有人陪聊天,渴了有人喂水,餓了有人餵飯,說話也好聽。
如果李賢硬要鑽被窩,紡娘也不會抗拒。
因爲,李賢是她們的救命恩人,也是大靠山。
現在能吃到美食佳餚,暖和被褥,熱氣騰騰的火炭,全都是李賢帶來的。
再回過去悽苦的生活,紡娘自認爲做不到。
最重要一點。
李賢是個太監,再壞能壞到哪裡去。
沒有鳥,跟女人有何區別。
黑夜降臨。
李賢準備告辭,紡娘嬌美的面容露出糾結神色,一旁翠兒倒是焦急的扯了扯主子裙襬。
“賢公...公。”紡娘鼓起勇氣。
“怎麼?”
“天色漸晚,回去也不方便,賢公公...若...不嫌棄,就在...在罪女...這裡...就寢。”
結結巴巴說完這句話,紡娘腦袋都快捶進匈上,露出的後頸一片粉紅,小宮女則是期盼的望向李賢。
李賢暗暗歡呼,表情依然溫柔問道,“紡娘,你是認真的,我可是一個太監,要是傳出去,你的名聲可就毀了。”
紡娘擡起頭,美眸中隱藏的猶豫和矜持隨着李賢溫柔體貼而消散,忽然雙膝跪地。
“罪女明白,可罪女不怕,罪女進冷宮那一天就已經死了,活在這裡跟行屍走肉一般,要不是公公出手相救,罪女現在已是護城河一具死屍,請公公不要嫌棄罪女的身份。”
李賢輕撫紡孃的青絲,說話語氣中帶着些許理解些許包容,“起來吧,我答應了。”
“謝謝賢公公。”紡娘欣喜的起身,同時送出十幾道正氣光點。
這...
連吃帶拿,還送正氣。
是不是有點不道德。
李賢摸摸光溜溜的下巴,嘴角微微上揚。
“賢公公,奴婢給您洗腳。”翠兒捧着一個銅盆走來。
“翠兒,讓我來!”
紡娘美目盼兮接過銅盆,示意李賢坐到牀邊。
李賢剛坐定,紡娘蹲下身,輕輕取下靴子。
一股濃郁的酸臭味瞬間瀰漫整個房間。
這個味道李賢早已習慣,在浣衣局那會睡大通鋪,一比一個腳臭,誰也別嫌棄誰。
現在有兩個女人在場,就有點尷尬了。
想收回腳。
但卻被紡娘輕輕抱住,放進懷裡,生怕涼到。
“翠兒,去把賢公公的靴子拿出去清洗乾淨,放到火炭盆烤熱乎。等會再送盆熱水來,我爲賢公公擦洗身子。”
“是,主子。”翠兒乖巧的拿起靴子離開寢房。
紡娘用她那雙美麗得少見的手掌試了試水溫,然後再把李賢臭腳丫輕柔的放進盆裡。
暖融融的熱水。
李賢坐在牀邊,看着十根秀窄修長,豐潤白暫的手指,像魚兒吃食一般圍繞着自己腳掌飛舞。
酸、麻、舒服、爽,頓時覺得渾身舒爽。
手法。
絕對的手法。
“紡娘,你怎會這些招式?”李賢好奇問道。
紡娘頷首羞澀,“罪女選秀進宮後,隨教坊司姑姑學習了半年禮儀。”
難怪。
李賢點點頭。
也只有教坊司那地方懂這些奇技銀巧,比起冷宮來,教坊司裡的罪女可就悲慘多了。
進教坊司的女人一般是朝中犯錯誤大臣的女性家屬們,只要進了教坊司那就跟進了青樓差不多,說白了就是“官女支”。
正當李賢感慨萬千時,紡娘已經將臭腳再次放進懷裡,擦洗乾淨。
“賢公公,罪女給您擦洗身子。”
來了!
李賢身體莫名一顫,目光落在紡娘嬌媚的臉上,她的面頰燃燒着鮮豔的紅暈,眉毛顯得淡了些,垂着眼簾,長長的睫毛在輕輕頗動。
感受到炙熱的目光,紡娘只覺得腦子發暈,身子發酥,竟像醉了一般,再次溫溫細語重複道。
“賢公公,罪女給您擦洗身子。”
居高臨下俯視跪在面前的紡娘,那一抹白膩、深邃的事業線。
李賢嚥了口吐沫,扯開褂子的暗釦。
牀頭紗帳不知怎地,離開掛鉤的束縛,洋洋灑灑飄了下來,遮住孤男寡女的身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