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不太對勁。”
公主殿下臨走的時候,忽然回過頭,看着李易,目光炯炯的說道。
剛纔又多說了兩句,李易正口渴的厲害,抱着一壺茶水猛灌,聞言放下茶壺,問道:“哪裡不對勁?”
公主殿下臉上露出思忖之色,說道:“你平日裡遇事能躲則躲,能少說兩句絕不多說一個字,這一次爲何如此殷勤?一定有古怪。”
望着李明珠略有懷疑的眼神,李易很想把手裡的茶壺砸過去。
我tm……,不就是多說了兩句話,能有什麼古怪,難道還能對你有什麼企圖不成?
你要是大皇子而不是長公主,我用得着做這些事情說這些話,我閒得慌啊!
冒着被朝廷查水錶的危險,又是幫推行新的婚律出謀劃策,又是熬夜寫劇本,臉上的痘痘都熬出來兩顆,還得買水軍煽風點火,製造輿論-做這些,我容易嗎我!
賣賣香水,賣賣內衣多好,吃飽了撐的纔去管天下的女子婚姻幸不幸福,思想獨不獨立,鬥爭意識覺不覺醒……
沒良心的傢伙,也不看看好處都被誰給得了,不過就是在朝堂上隨便亮了下刀,又賺了名聲還賺了銀子,等到他剛纔說的那兩句設想都變成現實,還不知道她會得到什麼,現在居然還懷疑自己有什麼別的居心?
沒有自己,她現在還在禁足呢!
“小環,送客!”
李易重躺回椅子上,心中失望至極,再也不看她一眼,吩咐小丫鬟道。
小丫鬟呆呆的看着前方,那可是公主殿下呀,怎麼送?
……
“明珠要開女學?”景帝偏過頭望了望,搖了搖頭說道:“若是依皇后所說,此女學之規模,也當真是世所罕見,稱得上是另一個國子監了,國庫一直吃緊,卻是沒有多餘的銀子讓她如此折騰。”
女學在民間雖然並不多見,但對於那些書香門第,豪門世家來說,卻是不可缺少的。
家中女子在幼時便要進入女學,除琴棋書畫,詩文經義之外,《女鑑》、《女訓》這些有關婦德、婦職和閨門禮儀也是必學的。
明珠這些日子一直想着爲女子做些事情,想要開設女學,他也並不意外,然而若是依照她的想法,耗資巨大,國庫本就吃緊,不可能將銀子用在這些事情上面。
皇后將一碗羹湯放在景帝前面的桌案上,說道:“這一次陛下可是猜錯了,明珠可沒有想着要從國庫裡面拿銀子。”
景帝疑惑的問道:“沒有十萬兩銀子的投入,此事怕是難以做成,這些銀子,她要從哪裡得來?”
皇后笑了笑,說道:“陛下可知,如今這京都城中,最賺錢的生意是什麼嗎?”
景帝喝了一口羹湯,轉頭看着她,他每日裡要處理的政務數不勝數,又哪裡有精力去關心這些事情?
“是香水。”皇后看着他說道:“宮中上到妃子,下到宮女,甚至連幾位小公主都在用香水,在宮外更是大受歡迎,每次出了新品,都會在城內貴婦的圈子裡掀起一陣風潮,陛下可知,這寸許高的一瓶香水,要賣到多少錢?”
景帝搖了搖頭,李易說過他不能聞香水的味道,因此身邊隨侍的宮女都是不允許用那東西的,皇后也從來不用,他對此倒是不太清楚。
“十兩銀子。”皇后搖看着他說道:“一瓶便是十兩銀子,便是如此,仍然有無數人對此趨之若鶩,更何況,香水也只是明珠名下的一類產業而已,香皂,烈酒,這些東西的利潤,可是並不遜色於香水多少,說實話,明珠現在到底有多少身家,臣妾也不知道。”
景帝驚訝道:“這些東西竟有如此大的利潤,不過半年時間,便能讓她輕鬆的拿出十萬兩銀子?”
十萬兩銀子,並不是一個小數目,要知道景國一年的稅收,也不過千萬貫,這兩年多地都有災情,去年的稅收才八百萬貫,明珠一人,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擁有了十萬甚至更加豐厚的身家,未免有些匪夷所思。
“這可就要歸功於陛下的李縣伯了。”皇后笑了笑說道:“不僅僅是明珠,軒兒這半年來,銀子怕是也沒有少賺,臣妾這段日子,收他們的孝敬都收到手軟了……”
“好好的縣伯不做,卻學商人去做那些逐利之事……”景帝搖了搖頭,問道:“李易這些天都在幹什麼?”
常德的身影出現在他的身後,說道:“回陛下,李縣伯這些日子帶着兩位公主在四處遊玩。”
“還有呢?”見常德說了一句就沒有再開口,片刻之後,景帝回頭看着他問道。
“回陛下,沒有了。”常德搖了搖頭說道。
景帝愣了一下,反問道:“他每日就只和永寧壽寧玩鬧?”
常德點了點頭,說道:“李縣伯說,這是在讓永寧公主放鬆心情,有助於她的病情。”
景帝擺了擺手,有些無奈的說道:“也不知他的醫術是從哪裡學到的,雖然看似荒誕,卻也行之有效,罷了罷了……”
常德想了想,又道:“李縣子還說,因陛下兩次將永寧公主召進宮中,中斷了治療,所以還需要再加十天的療程……”
“療程?”景帝皺眉問道:“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因陛下將公主召進宮三天,所以公主要在李縣伯的府上多留十天。”常德如是說道。
“胡鬧!”景帝一拍桌子,說道:“君無戲言,說了兩個月就是兩個月,一天都不能多,一天都不能少,居然怪朕將永寧召進宮,怎麼,朕還不能見自己女兒了?”
常德嘆了一口氣,說道:“李縣伯說,最後這十天至關重要,若是出了問題,怕是會前功盡棄,公主殿下-可能會變成之前的樣子。”
景帝聞言,身體微微一震。
他又怎麼能忘記那種癡呆的表情和空洞的眼神,沉默了一會兒,咬牙說道:“十天,罷了,十天就十天吧……”
又想到一件事情,景帝忽然問道:“壽寧去哪裡了,這幾日朕怎麼沒有見過她?”
常德沉吟了一瞬,開口道:“陛下不是下過旨意,壽寧公主這些日子可以出宮嗎?”
景帝這纔想到,當初壽寧那丫頭又是撒潑打滾又是絕食威脅的,他頭疼之下才答應了她,這兩個月裡,可以出宮去看永寧,難道她天天都去?
片刻之後,勤政殿內,傳來了一道憤怒的聲音。
“拐走了朕一個女兒還不夠,還想拐走另一個嗎!”
【ps:一個重要的劇情剛寫完,接下來的幾條線還是沒有想好怎麼串……就問一句,能請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