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李易沒有記錯的話,老皇帝上一次在宮裡大宴羣臣好像也纔沒過去幾天吧?
宴請文武百官,宴席的規格自然不低,遠遠不是蜀王那個心胸狹窄還小氣的傢伙能比的,即便是國庫再充盈,也不至於這麼浪費。天籟 小 說
就算是爲了要打齊國使臣的臉,在他們的胸口插刀子,就不能換一個更加簡單粗暴的方法嗎?
比如說-給他們住的地方扔幾個“天罰”?
這造價可比一頓宴會要低上太多太多,完全值得認真考慮考慮。
“不去行不行?”李易看着李明珠問道。
昨天去參加蜀王的宴會就搞出了不小的風波,要是把老皇帝的宴會也搞砸了,在這守衛森嚴的皇宮之中,可是連逃都沒地方逃。
“當然可以,不過要你自己去告訴父皇。”李明珠瞥了他一眼說道。
李易心道那還是算了吧,俗話說伴君如伴虎,雖然他見到這隻老虎的時候對方都挺溫順,但天知道他什麼時候就會露出滿嘴獠牙?
老虎終究是老虎,在動物園隔着柵欄看沒什麼,傻子纔會跳進虎山去看,還是一天看兩次。
就當是再免費蹭吃蹭喝一次吧,反正這次來的主要目的已經達到了,也是該和如意商量一下出去度蜜月的事情,至於京城未來會生什麼,蜀王到底能不能成爲太子,齊國使臣又會提出什麼條件,誰在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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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皇后娘娘的帖子?”李易看着如儀手中拿着的請帖,一時有些愕然。
老皇帝在永和宮開party,宴請羣臣,皇后娘娘居然也在鳳鳴殿辦宴會,當然,邀請的都是帝都名媛以及那些大臣的夫人,按理說一個小小的縣子夫人是不夠資格參與的,但如儀不知道怎麼的也受到了邀請,此時正拿着帖子徵求李易的意見。
“既然是皇后邀請,那還是去吧。”李易覺得讓如儀去皇宮轉轉也挺好的,畢竟這種機會可不多,再說,這是皇后第一次邀請,作爲景國地位最高的一隻母老虎,就這麼拒絕她不太好。
宴會的事情,李易並沒有放在心上,暫且放在一邊,小聲的對如儀道:“那件事情,準備的怎麼樣了?”
如儀怔了一怔,隨後就意識到他說的事情,小聲的說道:“我們要走,卻不告訴如意和小環,這樣不好吧……”
“我們只是出去一段日子,又不是不回來了。”李易搖了搖頭,哪有兩夫妻出去度蜜月帶上小姨子的,帶上小環不帶她更不合適,乾脆就一個都不帶了,晚上偷偷摸摸的走,等她們現的時候,兩個人已經攜手站在船頭看日出了。
“那,那好吧……”如儀低着頭,小聲說了一句。
她向來不會對李易的提議有什麼不同的意見,就算有,最終也還是會被他說服。
小環抱着一疊洗好的衣服走進李易房間的時候,狐疑的看了一眼院子裡面的姑爺和小姐,小臉上浮現出一絲警覺,這幾天小姐和姑爺很不對勁,一定有什麼她不知道的事情將要生,她覺得她也需要去找二小姐說說了,姑爺和小姐現在已經睡在了一個房間,整個家裡面,只有二小姐纔是她最堅定的盟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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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官下朝歸家之後,許將軍歸京,陛下今夜要大宴羣臣的消息很快就傳遍了整個京都。
所有人都知道齊國使臣抵京已經有好幾天了,卻還沒有得到陛下的召見,如今陛下又爲許將軍舉辦瞭如此規模的慶功宴,無疑是在給齊國使臣難堪,畢竟整個景國,無論君臣,這些年在他們身上積攢的怨氣,都太多太多了。
品級爵位不高,卻有幸得到邀請的官員或是權貴,心中自然歡喜,能參加今夜的宴會,無論何時都能吹噓一番,沒有得到邀請的,則在心中暗暗嘆氣,這種千載一遇的機會,不能親眼見證,實在是太過可惜。
不過,有人歡喜有人愁,某些人的心思,卻沒有在宴會上面。
從昨天晚上開始,蜀王府的下人做任何事都戰戰兢兢,小心翼翼的,連走路的腳步都放緩了許多。
僅僅是今晨,殿下已經摔碎了數個茶盞,一個下人在打掃碎片的時候,不小心出的聲音大了一些,就被殿下迎頭痛罵,驚嚇的連頭都磕破了。
他們只是王府的下人,除了知道今天早上有數位大人來府上找了殿下,他們走了以後,殿下的心情就更差了之外,一無所知。
只是心裡想着,做事一定要更加小心,萬萬不能再觸怒殿下了……
和蜀王府相比,秦府的氣氛也好不到哪裡去。
許多官員在下朝之後,連自己的家都沒回,在秦相回府約莫半個時辰之後,就偷偷的換了便衣,登門拜訪。
不過,包括秦相的門生弟子在內,這些人全都被門房攔在了外面,理由是秦相身體不適,有什麼事情,過幾日再說。
衆人失望而歸,秦府瞭解內情的人,也是愁容滿面。
“父親,陛下到底是什麼意思,大哥怎麼就忽然會被從中書省調走呢?”
“還有其他的幾道詔令,這根本就是針對父親,針對我秦家的啊!”
“那些大人都在外面等着,父親要不要見一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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衆人紛紛上前詢問,坐在椅子上的老者皺了皺眉,說道:“此事不必再說了,陛下的心思,豈是我們能夠妄言的,老夫對陛下,對我景國忠心耿耿,日月可鑑,天地能昭,事情不是你們想象的那樣。”
秦相抿了一口茶,心經平靜下來之後,眉頭再次稍稍皺起。
陛下今晨的舉動出乎了他的預料,雖然春風化雨,但暗中卻隱藏雷霆,他自問沒有做什麼對不起陛下的事,一切的出點都是爲了景國,爲了萬民,陛下又何以至此?
難道,是因爲蜀王?
無論從哪一點來看,蜀王都是繼承大統的不二人選,這一點,就連陛下也不能改變,否則,朝中定會產生極大的動盪,相信陛下自己,也不願意看到那樣的場面。
擡頭撇了一眼,看到堂中的一人脖子上裹着白布,他眉頭再皺,看着那年輕人問道:“怎麼回事?”
“小事。”秦餘扯了扯嘴角,不以爲意的說道。
“這些日子,你最好安穩一點,蜀王那裡也少再去。”雖然對於這位孫兒已經失望透頂,但到底是嫡系唯一的血脈,秦相還是忍不住叮囑了一句。
秦餘沒有回答,臉上的表情沒有絲毫的變化,也不知到底有沒有聽進去。
秦相臉上露出些許思忖之色,又道:“陛下今夜在宮中邀宴,你和我一同前去。”
今夜的邀宴,並不僅限於百官,像他們這些人,帶一位家中的小輩,在衆人面前露露臉,是再也正常不過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