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人還是要低調,不是自己的妹子不要泡,不是自己的逼不要裝。
看着吳姓青年臉上青白交替,尷尬癌都要犯了的樣子,李易心裡面痛快到了極點。
連一七夕詞都作不出來,還好意思在這裡裝逼?
雖然李易自己也作不出來……但是他會抄啊!
來到這裡這麼久,寨子裡面的藏書幾乎被他看光了,還別說柳葉寨的人雖然沒有什麼文化,搶來的書卻種類齊全,足以讓他全面的瞭解這個世界。
詩詞在這個世界當然是有的,不過卻遠沒有他原先那個世界的那麼繁盛,什麼李白杜甫,蘇軾柳永……前世那些名留千古的文壇巨匠,在這個世界上自然找不到,李易可以放心大膽的當一個抄襲狗而不用擔心被現。
七夕詞?
李易或許背不出來很多,但是那一千古流傳,幾乎成爲傳世名作的詞,他的印象還是很深刻的。
更何況,腦袋裡裝的那麼多書還沒有開利用,隨便抽出一本宋詞一萬,怕是單單用七夕詞就可以砸死人……
“在下才疏學淺,就不獻醜了。”吳姓青年臉色僵硬,看了李易一眼之後,說道:“吟詩弄賦這樣的事情,想來還是新姑爺拿手……”
李易淡淡的撇了吳應一眼,根本懶得搭理他。
才疏學淺?
用這樣的詞來形容自己,還真是不要臉,這傢伙要是知道自己的名字怎麼寫,李易都算他飽讀詩書。
明明就是一個文盲還非要裝什麼大尾巴狼,這種人,太噁心了!
“碰巧心中恰有一應景的七夕詞,可有筆墨?”李易微笑的看着柳玉開口說道。
他現在正在慢慢的適應用這種語氣說話,文縐縐的語氣,配合他俊朗的外表,還真有一些讀書人的樣子。
這一副彬彬有禮的樣子根本就不是那些只知道舞蹈弄棒的糙漢子能比的,寨中的少女見慣了重口味,偶爾換一換小清新,不免的會有一種眼前一亮的感覺。
幾名少女看着他,再想想吳應等人,心中只覺得都是娘生爹養的,怎麼人和人的差距就這麼大……
“巧樓上面就有筆墨。”名叫柳玉的女子笑着說道。
吳姓青年等人,很悲劇的充當了背景,眼看着那個可恨的傢伙在衆女的簇擁下上了巧樓,連理都沒理他們,存在感刷新了下限。
“我倒要看看,他能寫出什麼東西來!”吳應臉色陰沉,大步的跟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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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爺……”
小環正在巧樓上面佈置,一擡頭看到李易上來,急忙小跑了過來。
柳玉的視線在巧樓上面掃了掃,皺了皺眉頭,說道:“筆墨這裡都有,紙好像用光了……”
寨中平日裡並沒有用到紙的地方,積存的紙張幾乎都被做成了祈天燈,柳玉走上來的時候才意識到這一點。
“姑爺,寫在這上面吧。”小環知道柳玉她們剛纔是找姑爺作七夕詞了,跑過來的時候,順便拿上了自己的祈天燈。
“小丫頭,心眼倒是不少。”柳玉拿着筆墨過來的時候,正好看到小環殷勤的獻上自己的祈天燈,笑着說了一句。
這丫頭,恐怕剛纔心裡面就有這樣的打算。
被識破心思,小環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乖巧的接過筆墨,毛筆遞給了李易,自己在一旁研墨。
祈天燈的一面是李易畫的鵲橋相會,他轉到另一面空白的地方,稍作思忖之後,終於落筆。
鵲橋仙。
看到李易寫下這三個字的時候,小環的臉色變了。
柳玉等幾位女子距離要稍遠一些,探頭看了一眼之後,眼中也是有些難以置信的神色,嘴脣動了動,終究沒有說什麼。
這當然不是因爲李易文采之盛,落筆驚鬼神,僅僅是“鵲橋仙”這三個字就折服了她們,實在是因爲,李易的字……太醜了!
雖然她們並不識字,但卻不瞎,字寫得好不好看還是能夠分得清的。
李易在一旁不急不緩的寫着,衆女的心裡面卻在想着其他的事情。
長得這麼俊俏,又能作出那樣的畫作,寫出來的字怎麼……
古語有云,“金無足赤,人無完人”,古人誠不我欺啊!
此時要說心情最複雜的,當然就是小環了。
本來存着小心思,想要姑爺在她的祈天燈上作詩的小丫鬟,此時只能望着那幾行歪歪扭扭的字欲哭無淚。
早知道姑爺的字是這樣,她死都不會特地跑回家把自己的祈天燈取來。那一幅畫多好啊,現在可好,全都被毀了……
寫下最後一句,李易放下筆,檢查了一遍,沒有錯別字,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
雖然在撐開的祈天燈上寫字有些不舒服,但也並不大礙,反正他本來就不會寫毛筆字,能看清那是什麼字就可以了。
腦袋裡面倒是有不少書法書,但是李易卻從來沒有想着改變,即便這只是一個念頭的事情。
當他的身份,他的身體他的臉甚至他所處的世界都變的陌生時,總有留下一些熟悉的東西來懷念,如果連筆跡都改變了,恐怕他的靈魂會再也感受不到一點歸宿感。
因此,在別人看來奇醜無比的字跡,在李易看來卻是那麼的順眼。
轉頭看去的時候,現小丫鬟的臉色垮了下來,其他少女也用古怪的眼神看着他,不禁有些疑惑的問道:“怎麼了?”
這時,只見一直站在柳玉身後,一位柔柔弱弱,看起來有幾分書卷氣息的少女上前幾步,忽視李易那狗爬一樣的字,再看祈天燈上的詞時,美目不由的微微一亮,不由的唸了出來。
“纖雲弄巧,飛星傳恨……銀漢迢迢暗度。”語氣停頓了一下,又接着唸了下去:“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
“柔情似水,佳期如夢,忍顧鵲橋歸路。兩情若是,兩情若是久長時……”唸到這裡的時候,少女的眼中已經出現了些許驚豔的神采,隨後又變的迷離,沉默了許久之後,才念出了下句:“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少女姓秦,她的爺爺就是之前在學堂教書的秦先生,從小耳濡目染,是寨中女孩子裡面唯一一個能識文斷字的。
在她開始念出詞句的時候,場間就已經安靜了下來,衆女雖然不懂詩詞,甚至也不識字,但總能體會到些許的意境,看那秦姓少女的表情,也能猜出來李易寫的這七夕詞應該是不錯的。
被她們擋在後面,想等李易寫完之後,說上幾句貶駁之語的吳姓青年,搜腸刮肚也沒想出來什麼詞語,再看到秦姓少女沉醉的表情以及衆女的反應,不由的冷哼一聲,轉身下了巧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