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王長水打算趁着夜深人靜,跳進山神廟把閨女領回家。
王長水沒有立刻跳牆頭過去,他知道荷花的院子裡有條狗。趙鐵柱的那條狗絕不簡單。
他也計算好了,狗可以從院子裡跳出來,可是不能從外面跳進去。因爲院子裡的地勢高,院牆外面的地勢低。再加上金毛的個子小,還沒有發育成熟,只要把它引出來,那就萬事大吉了。
臨來的時候,王長水牽過來一條漂亮的母狗,拴在了山神廟的院牆外頭。他想利用母狗的誘惑,把金毛引出來。
金毛聞到了生人的味道,也聞到了母狗的味道,它就不安穩起來。
金毛是禁不住母狗誘惑的。它也對異性產生了好奇。
獵狗在院子裡撒開四蹄,來回的奔跑,它想跳過牆頭去,可是又怕違背主人的命令。把金毛急的吱吱亂叫,兩隻前蹄在地上亂抓,地上揚起塵土一片。
金毛是一條聰明的獵狗,立刻想到了院門,可以從院門竄出去跟那條母狗幽會嘛。
獵狗後退幾步,一個箭步衝上了牆頭,速度就像一枚衝破槍膛的子彈。瞬間就從院牆的這邊跳到了院牆的那邊。
王長水一看有機可乘,嘿嘿一笑,就從牆頭上躍進了山神廟裡面。來到了荷花的窗戶跟前。
其實狗叫聲早把荷花吵醒了,荷花也感到了不妙。她知道外面有生人,要不然金毛不會這麼焦躁。
荷花爬了起來問:“誰呀?”
王長水在外面說:“我,你爹,荷花你開門,跟我回家。”
王長水的口氣是命令式的,擺出了一副老子的威嚴。
荷花知道爹在外面,就穿上了衣服點亮了屋子裡的油燈,然後出去給爹開門。
剛剛出門,王長水上去扯住了閨女的袖子,往門外拖她:“死丫頭,還翻了你了,不但做了窯姐,還跟人私奔,到家看我怎麼收拾你!”
荷花一下子將爹的手甩開了,說:“爹,俺不走,你把俺趕出了家,俺就沒家了,這裡纔是俺的家,”
王長水怒道:“胡鬧!我是你爹!馬上跟我回家!趙鐵柱什麼東西,他有什麼權利把你嫁出去,我絕不能讓你嫁給長栓,他配不上你。”
趙鐵柱要把荷花嫁給孫瘸子的二弟長栓,這消息早就傳到了王長水的耳朵眼,他好懸氣的沒有昏死過去。
荷花是我閨女,你趙鐵柱算那顆靚蔥?我閨女的婚姻啥時候輪到你個外人做主?去你爺爺的。
閨女跟趙鐵柱的親近激起了王長水沖天的憤怒。
梨花的死,還有石榴的離開一股腦衝上了腦海,王長水恨不得把趙鐵柱掐死,可惜老子打不過他。
王長水越是讓她走,荷花越是不走,女孩子知道,回家以後一定會被爹關禁閉,說不定會跟二姐石榴一樣,嫁給一個傻子。那還不如死了好。
荷花說:“俺不走,你不是俺爹,你已經跟俺斷絕了父女關係,俺的生死跟你無關!”
王長水發怒了,猛地擡起巴掌,結結實實扇了閨女一記耳光。
荷花擡手捂住臉哇地哭了,怒道:“你……你打我?你憑什麼打我?”
王長水怒道:“就憑我是你爹,我生你出來的。死丫頭!丟人現眼,回去非打死你不可!”
王長水不由分說,上去把荷花拉起來,再次拖向門口。
就這時候,王長水忽然哎呀叫了一聲,感到屁屁上生疼生疼的。
他伸手抹了一把,頓時感到了不妙,因爲這時候有一根利箭端端正正插在了他的屁屁上。
擡手一抹,黏糊糊的淨是血。把王長水疼得,猛地鬆開了荷花的手,在院子裡跳了三跳。
這根利箭他認識,正是趙鐵柱平時射兔子用的。王長水怎麼也沒有想到,趙鐵柱這時候正趴在牆頭上,那把鐵弓穩穩瞄準了他的屁屁,幾乎將他的屁屁一箭射穿。
獵狗金毛竄出院子以後,靠近了那條母狗,它圍着母狗轉了幾圈,發現不是自己喜歡的類型。
正在垂頭喪氣的時候,忽然屋裡傳來的荷花的尖叫,金毛就意識到荷花出事了,在被人欺負。
金毛想跳進院子裡去救荷花,可是院牆太高,從裡面跳出來容易,外面跳進去就很難。
獵狗知道上當了,遇到了高手,於是一溜煙的跑回家去找趙鐵柱。
金毛的嘴巴里發出焦急的吱吱聲,狠命的咬住趙鐵柱的衣服角往門口拖,告訴他荷花在哪兒有危險。
趙鐵柱心裡咯噔一下。快速抓下牆壁上的那把鐵弓,搭上了一根利箭。拉着金毛就衝向了山神廟。
來到山神廟的外面,趙鐵柱沒有立刻衝進去,而是飛身上到了牆頭上,仔細觀察裡面的動靜。
天色太黑,沒有月亮,恍恍惚惚的,鐵柱看到兩個人影在院子裡爭執。荷花捂着臉在哇哇大哭,旁邊的人跟她拉拉扯扯。
一股怒氣從鐵柱的心裡狂涌而起,他覺得可能是流氓闖進了荷花的院子,要欺負女孩子。
趙鐵柱毫不猶豫舉起了手裡的鐵弓,向王長水的屁屁瞄準……嘎嘣一聲弓弦嘣響,那根利箭就像子彈一樣射了出去,不偏不倚,剛好射中王長水右邊的屁屁蛋子。足足入肉四寸多深。
王長水疼得娘啊一聲慘叫,跳起來老高,跟屁屁上着了火一樣,倒在地上劇烈嚎叫起來。
趙鐵柱飛身從牆頭上跳進了院子裡,撲向了荷花,一下將女孩子攬在了懷裡:“荷花,別怕,哥在。”
王長水在地上發出了一聲竭斯底裡的慘嚎:“趙鐵柱,老子日你先人,竟然射老子的屁屁……你有種!”
荷花也傻眼了,驚慌失措抓住了鐵柱的脖領子,怒道:“趙鐵柱你混蛋!幹嘛射俺爹?”
“啊?”趙鐵柱吃了一驚:“他是你……爹?”
荷花說:“廢話,當然是俺爹,難道是你爹?爹————!”荷花撲了過去,上去攙住了王長水的胳膊。
趙鐵柱苦笑一聲:“射錯了
,還以爲是流氓呢,原來是你爹。”
王長水氣的差點吐血,上次趙鐵柱用獸夾子打爛了他的屁屁,想不到今天又用弓箭射他。你是我上輩子的冤家啊!!
“趙鐵柱,你個兔崽子,老子跟你有多大的仇啊?幹嘛老跟我過不去,你陪我的……屁屁啊!!”王長水一聲嚎啕,白眼直翻,差點背過氣去。
趙鐵柱嚇壞了,趕緊上去攙扶他:“對不起,對不起長水叔,我還以爲是流氓要欺負荷花呢,不知道是你,不好意思啊。”
趙鐵柱拉住了王長水的胳膊,想把他攙扶起來,王長水怒道:“別扶我,滾開!”
趙鐵柱只好撒手,王長水站立不穩,又摔倒在地上,這次是屁屁先着地的,剛好撞在箭桿上,噗嗤,箭桿生生又刺進去兩寸多深。王長水慘叫一聲昏了過去。
荷花怒道:“趙鐵柱你幹什麼?幹嘛撒手?”
鐵柱無可奈何說:“這不能怪我,你爹讓撒手的。”
荷花也有點哭笑不得了,他知道趙鐵柱不是故意的,是想保護她的安全,心裡感激的同時也很生氣。冤家,你到是看準了再射啊?
“你……還不快扶俺爹進去?”荷花氣的都無話可說了。
趙鐵柱這才恍然大悟,趕緊低下頭,拖死豬一樣,把王長水拖進了屋子裡。放在了炕上,然後給他包紮傷口。
王長水在山神廟裡整整嚎叫了一夜,叫的跟殺豬一樣,死去活來。直到天明時分,鐵柱才找人把他擡回家。
大家呼呼啦啦把他擡起來,擡進了家門,王長水渾身跟血人一樣,屁屁上的那支利箭把他折磨得生不如死。
這件事在北崗村引起了軒然大波,誰也想不到趙鐵柱的脾氣會這麼暴躁,老丈人的屁屁也敢射。
王長水的嚎叫聲在青石山的上空一直持續了好幾天,吵得全村的人都睡不着。
荷花也開始跟趙鐵柱鬧,晚上趙鐵柱趕回山神廟以後,荷花氣急了,在趙鐵柱的胸口上跟胳膊上使勁的擰,一邊擰一邊罵:“你個死混蛋!大壞蛋,那是我爹,你怎麼下手那麼重?你想死啊?”
趙鐵柱說:“這不能怪我,黑燈瞎火的,我只看到有個男人在欺負你,就照屁屁給了他一箭,我射的是流氓,不是你爹,誰讓你爹半夜爬牆頭的?”
“你…………”荷花無語了,瞪着着趙鐵柱練氣功。
其實趙鐵柱眼神很好,趴在牆頭上的時候,就看清欺負荷花的那個人正是王長水。
趙鐵柱一直想教訓王長水,今天正好是個機會,毫不猶豫給了他一箭,讓他有苦說不出。
他怎麼也按耐不住激憤的怒火,老丈人怎麼了?招K!我要爲死去的爺爺報仇,爲死去的梨花討回公道,也要爲荷花被趕出家門討個說法。
誰說老丈人的屁屁摸不得?老虎的屁屁才摸不得。趙鐵柱就這脾氣,發起火來天王老子也不怕。
荷花說:“你打了俺爹,這件事不能就這麼算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