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她偷偷暗戀鐵柱很久了,早就被男人的熱心,憨直,還有那種高超的醫術絕技癡迷。只是這種感情沒有表達,也無法表達出來。
趙鐵柱的身邊有石榴,有巧兒,他還掛念着死去的梨花,自己算個啥?也就不跟着添亂了。
她在心裡默默祝福着鐵柱和巧兒,祝他們日久生情,日久天長,日日笙歌,白頭偕老,鴛鴦戲水,比翼雙飛。
她追着滾滾的車輪攆出去老遠老遠,直到看不見。
從此以後趙鐵柱的命運開始轉變,他當村長,修路,開工廠,領着北崗村的村民衝出青石山,開始了霸道的一生。
趙鐵柱拉着巧兒回到了青石山,就在他們徘徊在路上的時候。北崗村卻發生了一件大事……因爲荷花回到了北崗村。
荷花被學校開除了,原因很簡單,她在小紅樓做小姐的事情就像一陣驟風,終於傳到了學校。整個縣一中的人都爲之震驚。
這對學校的影響極壞,學校丟不起那人,校長把荷花叫進辦公室狠狠批評了一頓,然後責令她退學,把她趕出了校門。
幾天以後,不但整個縣一中的人知道荷花做小姐的事兒,同時也傳遍了青石山的角角落落。這在青石山也引起了軒然大波。
全村的人都在議論紛紛,都說荷花不要臉,**銀蕩,自甘墮落,丟盡了青石山人的臉面。
那些常年閒的蛋疼的老孃們終於有了新鮮的話題,三人一簇五人一羣,竊竊私語,一個個嘲笑王長水家的三閨女做了窯姐。
王長水聽到這個消息以後,好懸沒有昏死過去,氣的當場跌倒在地上。
他老婆紅杏嚇的手足無措,趕緊去攙扶他,王長水過了好久才緩過氣來,張開嘴巴劇烈地嚎啕:“丟人現眼!丟人現眼!不知廉恥啊……”
王長水頓足捶胸嚎哭起來,跟死了爹一樣。荷花的墮落讓他覺得沒臉見人。
這些年王長水沒少幹虧心事,大半個北崗村的女人都跟他上過土炕。
yin人妻女者,妻女必被人yin,他知道報應早晚會落在自己身上,可沒想到會這麼快。他感到自己的命好苦。
大閨女梨花跟着趙鐵柱私奔,被自己一棍子從懸崖上打了下去,至今生死未卜。
二閨女石榴沒成親就鑽進了趙鐵柱的被窩,嫁給憨子以後還是不老實,竟然跟趙鐵柱那王八蛋同居了。他都沒法跟人家陶大明交代。
三閨女荷花更好,直接做了窯姐,千人騎萬人跨,兩點朱脣萬客嘗,一隻玉璧千人枕。
老子這是做了哪門子捏?家門不幸,家門不幸啊!!
王長水哭得嗓子都啞了,眼珠子直冒火,他吩咐媳婦紅杏:“就當我王長水沒生過這閨女,荷花回來,你就把她趕出去!這裡不是她的家。”
紅杏害怕男人氣死,只好勸他說:“中,你說咋着就咋着,荷花回家老孃就打斷她的腿。”
果然,幾天
以後荷花回到了青石山。
荷花沒地方去,因爲做小姐的緣故,他的那個男朋友把她甩了,跟學校裡一個女同學好上了。
自己是爲了救他才做小姐的,沒想到這男人會背叛,荷花心裡非常的難受,整整哭了一個下午,擦乾眼淚以後她的心情輕鬆了不少。
於是她收拾了一下,坐上了開往青石山的汽車。
縣一中距離青石山非常的遠,在大山外面的Z市,這是方圓五百里最近的一座中學了。
山裡孩子上小學在村子裡,初中在鄉里,上高中只能長途跋涉到城裡去。
她坐了四個小時的汽車,步行翻越了兩百里的山路,終於走進了北崗村。
荷花的身影從北崗村裡穿過,立刻引起了村裡人的注意,大家都在她的身後指指點點。
“看啊,這是王長水的三閨女荷花,做窯姐的那個。”
“呀,長得還挺標緻的,真漂亮。”
“廢話,不漂亮能做窯姐嗎?”
“真丟人,活該!王長水的閨女就應該千人騎萬人跨,這是報應。”
反正說什麼的都有,荷花羞得無地自容,抱着書包低着頭從大街上走過,像個犯人似的。
荷花很少回到村子裡來,她十二歲進入鄉中學上初中,有時候放假也不回家,因爲要勤工儉學。
再後來進入了高中,幾乎常年不回家,所以村裡人大多看着她面生。
女大十八變,越變越好看。十七歲的荷花就像青石山上的野花那樣燦爛。
她皮膚潔白,個子高挑,小腰纖細,眼睛很大,但是卻爍爍有神,好像能勾魂。
她已經出落成一個水靈靈的大姑娘了,那些流氓閒漢看到女孩的樣子全都瞪大了眼,嘴角流下恬不知恥的哈喇子。
這不,孫瘸子,張二蛋,包括大隊村長狗娃的魂魄,都被荷花的雙眼給勾走了。
那些流氓閒漢看着女孩子的溝壑,恨不得把自己腦袋裝進去一探究竟。
荷花不由加快了腳步,迅速從人羣裡穿過,來到家門前開始拍門。
棒棒棒,幫幫:“爹,娘,俺回來了,開門啊。”
王長水打開了街門,一眼看到閨女荷花,他的怒火頓時竄天而起,眼珠子瞪的跟牛蛋差不多,掄起巴掌一掌衝荷花扇了過來,嘴巴里罵道:“你個丟人現眼的賤貨!你還有臉回來?你給我滾!”
荷花結結實實捱了一巴掌,站立不穩一下子跌到在地上,擡手捂着紅紅的臉頰,無經的淚水狂涌而出。
“爹,你咋了?爲啥打俺?”
王長水怒道:“我爲啥打你你不知道?我問你,你是不是去了城裡……那種地方?”
荷花故作不知:“那種地方……是啥地方啊?”
“你還給我裝蒜?那種地方就是髒地方,就是……窯子店!你個不知廉恥的死丫頭,我王長水的臉都被你給丟盡了。”
荷花的心裡忽悠一下,立刻明白了爹生氣的原因,還有鄉親們那種嘲笑的眼光。
她趕緊爬了起來,撲向了家門,上去抱住了爹的雙腿:“爹,你聽俺解釋,聽俺解釋啊,俺那時沒辦法,被人逼的,俺沒有做對不起你的事兒,現在俺還是閨女啊……”
王長水義憤填膺,緊咬牙關,強忍着眼淚不要掉下來,一腳把荷花踹出去老遠,:“你給我滾!我沒生過你這種敗壞家門的丫頭,從今以後你再也不是我王長水的閨女,老子跟你斷絕父女關係。”
王長水牙齒一咬,咣噹關住了門,上了門栓,將荷花關在了門外。
荷花撲向了家門,將家門拍的呼呼山響,一邊拍一邊苦苦求饒:“爹,你聽俺解釋,聽俺解釋啊。俺是清白的,清白的……”
可是無論荷花怎麼拍,王長水就是不開門。荷花的力氣越來越小,越來越小,最後終於癱倒在家門口。
王長水把荷花趕出了家門,再也不認這個閨女了。荷花在門前哭的痠軟無力。
女孩的哭聲終於驚動了一個人,那個人就是鐵柱娘。
鐵柱娘去給鄰居家閹豬,任務完成準備回家做飯,看到荷花哭哭啼啼的樣子她心裡就難過。
鐵柱娘別看五大三粗,跟母大蟲孫二孃差不多,心眼可好了。
她上去把荷花攙扶了起來,幫女孩子擦乾了眼淚,荷花叫了一聲:“嬸兒……”一五一十,把事情的經過跟鐵柱娘說了一遍。
鐵柱娘說:“你爹不要你,嬸子要你,跟嬸兒走,有我一口吃的,你就餓不着。”
就這樣,鐵柱娘把荷花領回了家。
鐵柱娘滿面帶笑,把女孩子拉進了自家的屋子裡,又是倒水,又是拿糖,親熱的不行。
荷花一點也不拘束,跟到自己家一樣。她知道自己在小紅樓做小姐的事兒在村裡傳的風言風語,也知道爹孃正在生氣。
爹正在氣頭上,說跟她斷絕父女關係,那隻不過是一時氣話,等他火氣消了就好了。所以也沒那麼生氣了。
鄰居家就這樣,常年在一條街上吃飯,在一塊地裡幹活,大家都不陌生。
趙慶華卻一反常態,就像一條生了蝨子的狗,在院子裡揹着手來回的晃盪,愁眉不展,荷花的到來讓他陷入了深深的恐怖中。
鐵柱娘跑出了屋子,說:“老東西,來客人了,你咋不招待?“
趙慶華眉頭一皺說:“你有病,荷花又不是你閨女,人家王長水都不管,你領家裡幹啥?這不是沒事找事嘛?”
鐵柱娘笑眯眯說:“荷花這丫頭咱們是看着她長大的,這孩子心眼可好了,又溫順乖巧,要是能給咱鐵柱做媳婦啊,我做夢都會笑醒。”
趙慶華說:“你咋光想美事呢?鐵柱有一個巧兒就夠了,你還想給兒子弄填房?趕緊打發她走,這女人是個災星。”
鐵柱娘沒聽明白,瞪大了雙眼問:“什麼災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