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風傻眼了,想不到塵世中的女孩子這麼霸道。他只能木訥地點點頭。
恬妞說:“現在我就困了,你知道該做什麼嗎?”
凌風說:“應該……抱你。”
恬妞說:“那你還愣着幹啥,趕緊的啊。”
凌風不知所措,因爲沒有進過大酒店,不知道進酒店以後的程序該咋辦。”
恬妞格格一笑,拉起了凌風的手,女孩子開了一個房間。
恬妞打算把自己的第一次送給凌風。儘管她跟凌風認識還不到三個小時。
她相信人世間有種東西,叫做一見鍾情。
拉着凌風進了房間,他先讓凌風洗澡,然後她又洗了澡,圍了一條白毛巾出來。
凌風就是個傻子,傻乎乎看着女人,他的心臟狂跳起來。恬妞的心臟也狂跳起來。
男人還沒有明白怎麼回事,就被女孩子按倒在了炕上。
凌風還是處男,根本沒有經歷過這些事情,他感到頭暈目眩。
他也不知道男人跟女人的那點事,更加不知道這種事兒的程序。到現在爲止,他還是處男。
恬妞之所以急切把身體交給凌風,原因有三。
第一,是年紀成熟了,生理上的焦渴。
第二,哥哥秋生說凌風是個好人,而且他非常的帥。
凌風之所以現在還是處男,就是因爲這人木訥,做過和尚,也不知道怎麼追求女孩子。
並不是他傻,而是沒有經過調教,這樣的男人外表沒有魅力,內心卻是魅力無窮的。
第三,這麼好的男人,一定要首先拴住他的心,機不可失失不再來,萬一被別的女人搶走,那就糟了。
恬妞的眼光不錯,凌風的確是個好人,經過這件事以後,凌風終於懂得男人跟女人的關係了。
以後的十來年,他一直在珍惜恬妞,兩個人雙宿雙飛。
這讓恬妞很幸運。
主要是凌風怕,我欺負了趙鐵柱的閨女,秋生的妹妹,趙鐵柱跟秋生不會找我拼命吧?
第二天早上起來,秋生來酒店找妹妹,那時候凌風跟恬妞已經起牀了,兩個人的關係發生了質的飛躍,手拉手,肩靠肩,儼然是一對甜美的小夫妻了。
秋生知道妹妹跟凌風成就了好事,就拍拍恬妞的肩膀說:“恭喜你妹妹,你終於是個女人了……”
秋生歡天喜地,把這一消息第一時間就告訴了父親趙鐵柱。
趙鐵柱聽到以後也興奮地不行,說:“哎呀,閨女終於可以嫁出去了。謝天謝地。”
當天上午,恬妞就拉着凌風去了一趟青石山,見到了父親趙鐵柱。
恬妞看父親的眼神很不正常,躲躲閃閃。說:“爹,這是凌風……我的新男朋友。”
趙鐵柱撲上去,拍了拍凌風的肩膀,非常的壯實,牛犢子一樣。而且
感到他的功夫不錯,跟秋生說的一模一樣。
然後又掰開凌風的嘴巴,看了看牙口,相牲口一樣,滿意地說:“不錯,不錯,有點像我們青石山的人。把閨女交給你,我放心。”
凌風的第一句話就說:“鐵柱叔叔,我家裡……窮,而且沒爹沒孃,沒車沒房。”
趙鐵柱說:“這不算個事兒,房子車子我都有,我要爲閨女賠上大大的一筆嫁妝。”
趙鐵柱老淚縱橫,到今天爲止,家裡的人總算都有了圓滿的結局。
恬妞跟凌風的婚期定在了五月。趙鐵柱決定從國外開會回來,就幫着他們辦喜事。
國際醫學研討會,一個星期以後在美國舉行,明天他就要上飛機了。
趙鐵柱是代表整個省城的醫學界去參加這個會議的,因爲在整個省城也只有他有這個資格了。
這是Z市的驕傲,是全省城的驕傲,也是中國人的驕傲。
他是遠近聞名的中醫,醫術之高超,可以起死回生。
而且他的製藥廠也全國聞名,青石山生產出來的藥材還有飲料,已經銷往了全國各地,遍及了東南亞。歐洲跟美洲的市場也全部打開。
他的醫術在國外也是赫赫有名,特別是發明了厲病疫苗,填補了國際生理病上的一項空白。
偏趕上今天是清明節,鐵柱早上起來,拿了黃紙,蠟燭,還有元寶黃紙,決定到青石山上去看看。
他要給前妻冬梅燒紙,給死去的丈母孃李寡婦燒紙,也給桃花村的村支書陶大明燒紙。
來到了青石山的山坡上,趙鐵柱看到了一座座墳頭。這裡一點也不寂寞。
有趙家的老墳,有孫家的老墳,有張家的老墳,他的爺爺,奶奶,母親,全都埋葬在這裡。
這邊是冬梅的墳,旁邊是丈母孃李寡婦的墳,不遠處是狗娃哥的墳。王長水的老婆紅杏的墳。
再那邊是張二蛋,小花,李寡婦,劉寡婦,孫寡婦。,還有剛剛死去不久的孫國明和梅姐的墳。
那些墳頭上都長滿了青草,代表着一個個存在過的靈魂。每一個靈魂都有一個悲慘的故事,每一個靈魂都記載着一段真實的歷史。
他們見證了青石山三十多年的滄桑倫理鉅變,見證了青石山從貧窮一點點走向富裕。見證了一個時代的歷史。
趙鐵柱覺得自己是幸運的,他是從哪個時代磨爬滾打過來的,上天讓他經歷了這一切,就是爲了讓他同樣見證一切。
這些人的墳將永遠向着青石山,他們的魂也將永遠跟着青石山一起顫抖……。
趙鐵柱覺得自己的一生沒有虛度,他領着村民們修大路,開工廠,跟疾病搏鬥,跟瘟疫搏鬥,跟大洪水搏鬥,跟一切自然災害搏鬥,讓青石山從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山村,赫然屹立在省城的經濟巔峰,付出的勤苦可想而知。
江山
依舊在,幾度夕陽紅,他又想起了當初那一張張熟悉的笑臉。
冬梅那婀娜的身姿,石榴迷人的笑容,梨花銷魂的叫聲,還有荷花跟秋萍跟他在一起時候的歡愉。
他看到了鬍子拉碴的陶大明,看到了腰裡彆着菸袋鍋的狗娃哥,看到了丈母孃李寡婦。
看到了一臉橫肉的孫國明,看到了面帶獰笑的張二蛋……
他覺得對得起天地對得起良心,對得起跟他相好的六個女人,對的起死去的爺爺奶奶,將來死了埋在青石山,也對得起這裡死去的每一個靈魂。
他做人坦蕩蕩。盡到了一個青石山男人應該盡到的一切責任。
黃紙跟蠟燭燃燒了起來,不單單是趙鐵柱,附近上墳的人很多很多。紙灰嫋嫋升起,瀰漫在山野裡,泛出一股不知名的香味。
趙鐵柱抽着煙鍋子,深有感觸說:“大明叔,狗娃哥,你們站起來看看吧,今天的青石山跟過去不一樣了。
鐵柱沒有辜負你們的期望,你們沒有完成的一切,鐵柱都幫着你們完成了,你們可以瞑目了……。”
山坡的不遠處傳來一陣嘹亮的歌聲,那是秋萍在縱情高歌,唱的還是那首不太流行的歌曲,名字叫無名草。
你是荒郊外,一株無名草,沒有花一樣的妖嬈。雨裡生長風裡飄搖,一生風雨知多少?無名草小小的無名草,你在青春的角落寂寞地舞蹈……有誰肯爲你嫣然一笑。
你是苦崖上一株無名草,沒有樹一樣的依靠,寒霜侵襲,烈日煎熬,一生冷暖知多少……。
聽着這歌聲,趙鐵柱徹底的醉謎了……
人世間,人人都是無名草,只不過每個人的活法不一樣。有的遭遇了風雨的襲擊,變得更加茁壯,而有的人卻生長在溫室裡,經不得任何風雨。
他抽一口煙,濃烈的煙霧從長滿鬍子的嘴巴里噴發出來,臉上就洋溢起那種幸福,好像回到了久違的從前……
看着日暮落下,鐵柱背起手,慢慢走下了大山,大山就映出一片金黃。
男人剛剛走下山坡,忽然,看到一個苗條的身影在衝着他笑。
那女人是石榴,二十年了,石榴第一次回到了青石山。
石榴是從家裡趕來的,她已經見到了父親王長水,還有後娘秀秀。她跟父親的恩怨徹底和解。
她走進當年自己的屋子,看着那熟悉而又陌生的房間,開我東閣門,坐我西閣牀,脫我戰時袍,著我舊時裳,當窗理雲鬢,對鏡帖花黃……女人打扮一下,風風火火衝上了青石山。
趙鐵柱問:“石榴,你咋回來了?”
石榴嫣然一笑說:“想你,聽說你要到美國去,特意回家送你的,還以爲你走了呢。嚇人家一跳。”
鐵柱說:“不到日子,明天才走。”
石榴問:“鐵柱,俺回家了,今天晚上你睡哪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