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啦啦,孫偉的人馬從前院全部涌了過來,一起撲向了後院,後面的槍聲依然不斷。
秋生左躲右閃,閃避着子彈,來到了酒店的圍牆位置,秋生抱着思思一個箭步竄了過去,兩米高的圍牆對他的行動沒有造成絲毫的影響。
撲上了馬路,秋生還是抱着思思,一個箭步跨在了馬路的中間。
遠遠的,過來一輛汽車,忽然看到有兩個人橫穿馬路,把那出租車司機嚇得眼前一暈,趕緊踩剎車,汽車吱地一聲,在馬路上劃出一條深深的車轍。
“幹什麼?不想活了!!”司機把腦袋探出了窗戶,衝着秋生一聲怒罵。
秋生那裡顧得上跟他廢話,上去揪住了這小子的脖領子,一用力,把他從車廂里拉出來,擡腿就是一腳。
汽車司機還沒有看明白怎麼回事,秋生已經把思思放在了副駕駛的位置上,幫着女孩子扣好了安全帶。
然後他一個飛身上了汽車,油門一踩,汽車就像一枚魚雷,嗖的竄出去老遠。
這小子半天才明白過來,不好,有人劫車,扯着嗓子嚎叫起來:“抓劫匪啊——我的車被人偷走了。”
孫偉領着手下人衝出招待所,撲上馬路的時候,秋生的汽車早就竄出去老遠了。
孫偉擡手一揮:“上車,跟我追!”
三十多個手下一聽,呼啦啦竄上汽車,一個個衝着秋生逃走的方向追了出去。
他們來的時候全都開着車,原來那些車就停在酒店外的馬路牙子上。
孫偉鑽進了最前面的一輛車,手裡握着一把手槍,命令司機加大油門,一定要把秋生抓到,決不許他們跑掉。
這次他是孤注一擲了,知道不殺死秋生,下一個死的就是自己。
一旦秋生明天到警局,一定會把自己揪出來,警察不會放過他。必然要爲今天的劫車事件討個說法,將他繩之於法。
所以殺死秋生,就是自己不被坐牢的關鍵。
秋生在前面同樣將油門踩到了底。汽車在飛馳。
後面的孫偉緊追不放,二十多輛汽車在馬路上穿成了一串。速度箭頭一樣飛馳。
秋生真的有點害怕了,第一是手中沒有武器,祖傳的梅花十三針沒有帶在身上,那把匕首也丟在了酒店,剛纔跟思思光顧着爽了,事情來的又突然,什麼都忘了。
最倒黴的是這輛破老爺出租車,竟然是夏利,排量一點三,而孫偉的車是好車,正宗的大衆帕薩特,夏利的速度跟大衆比起來,根本不是一道局面。
眼看着孫偉的車追上了,司機方向盤一甩,衝秋生的車撞了過來,咣噹一聲爆響,前面的發動機蓋子就爆裂了。
秋生的汽車一個盤旋,差點栽進路溝裡。
還好那輛車同樣打了個盤旋,撞向了旁邊的一塊山石,停止了動作。
後面
的車緊追而來,爲了防止他們超越,秋生來回的打方向,就是不讓他們超過自己。
車裡的思思被顛得頭暈噁心,來回的晃盪,女孩子一聲聲尖叫。
秋生知道遇到了劫難,如果大家下車單打獨鬥,秋生誰也不怵,可人家手裡有槍啊,自己是赤手空拳。
該怎麼辦,怎麼辦?秋生作難了。
他的車不敢衝Z市開,雖然是半夜,可Z市的車流量大,萬一傷及無辜,情況就不堪收拾。
秋生方向盤一擺,直接右轉,奔向了通往青石山的那條山路。
那山路已經是省道的一部分,跟青石山的前進路相連,從這裡到青石山的北崗村,只有不到一百多公里的路程,青石山是秋生的老巢,只要上到了青石山,那就是自己的天下。
啪啪啪,後面的槍繼續打響,子彈呼嘯飛來,子彈打穿了後面的擋風玻璃,側着秋生的頭頂就飛了過去。
秋生趕緊縮頭貓腰,一手握着方向盤,一手死死將思思的腦袋向下按,讓她小心,千萬不要伸頭。
思思嚇得蜷縮在車廂裡,整個人哆嗦成一團。
哇,好刺激啊,跟着秋生哥就是危險重重。一路被人追殺。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江湖?
思思雖然害怕,但是心裡卻有一種莫名的興奮。感到刺激地不行。
秋生嚎叫了一嗓子:“思思,有電話沒?電話?”
思思一愣:“有啊,我有手機,幹什麼?”
秋生一邊開車一邊說:“打電話,給我爹,讓他接應我們,快!!老爺子有辦法。”
思思如夢方醒,這才知道秋生的車奔向的是青石山的山路。
思思低着頭拿出手機,撥響了趙鐵柱的電話。
電話打過來的時候,趙鐵柱還沒有睡,正在挑燈夜戰。
忽然,手機響了,趙鐵柱趕緊接通,那頭傳來的是女孩子的一聲尖叫:“鐵柱伯伯,救命啊,救命!!”
“思思?”趙鐵柱一下子跳了起來:“你在哪兒?怎麼樣了?”
思思說:“俺跟秋生哥在被人追殺,趕往回家的路上,鐵柱伯伯,救命啊……”
加班已經成爲了趙鐵柱的習慣,最近的趙鐵柱特別的忙,還是在爲村子裡的工廠忙活。
現在的青石山在趙鐵柱的帶領下已經翻天覆地。不但建立了製藥廠,飲料廠,鍊鐵廠,一家大型的醫院,還有大量的藥材繁殖基地。
青石山還是遠近聞名的水果生產基地。
每年的夏天跟秋天,青石山漫山遍野的藥材跟水果熟透了,滴滴墜墜掛滿了枝頭。那些山外的大車會源源不斷開往青石山,山裡的水果被一車車運走,工廠的飲料和藥材被一車車運走,村民的手裡換來的卻是渣渣響的票子。
青石山的山村經過了大量的改革,村貌也發生了變化,不但建立
了工業開發區,居民區,還有旅遊區。
昔日無人踏足的青石山現在成爲了遠近聞名的旅遊勝地。
這全都得意與趙鐵柱的功勞。
唯一讓趙鐵柱不滿意的就是自己的兒子秋生,這小子不走正路,終究還是混進了黑社會。這是他一生的敗筆。
不過,接下來一件事,立刻讓他從失落中重新振作了起來。那就是遷徙離開青石山近20年的黃狼羣終於回來了,重新回到了青石山。
那一天半夜,趙鐵柱正在辦公室批改文件,忽然,不遠處傳來一聲狼嚎。
那狼嚎聲震徹長空,在青石山空曠的大山裡久久迴盪。
“嗷————”
“嗷嗷嗷——”
接下來,越來越多的狼羣嚎叫起來,你一聲我一聲,此聲剛起,彼聲又落,此起彼伏。
趙鐵柱的耳朵立刻直愣起來,院子裡那條獵狗金毛的耳朵也直愣起來。
趙鐵柱立刻停止了手中的筆,披上西裝衝出了屋子。金毛跟在他的身後,一人一狗一起撲上了青石山。
趙鐵柱怎麼也按捺不住內心的興奮。20年,20年沒有聽到黃狼的叫聲了,那聲音好像是親人的呼喚,也好像是朋友親切的呼喊。
20年前,一場轟轟烈烈的計生運動掃蕩了青石山一代所有的村落。
黃狼羣爲了保護村民不被侵犯,跟計生委的人進行了殊死搏鬥。一批批黃狼守住了青石山一百八十多裡的道路。將道路切爲數段。
計生委的人想盡一切辦法。也無法靠近青石山半步。
因爲有了青石山的狼,村民的房子纔不被搗毀,因爲有了青石山的狼,村民家裡的糧食,牲口才沒有被人牽走。
因爲有了青石山的狼,村裡的人,纔沒有大量的流逝,狼羣跟人羣和平相處,他們建立了深厚的感情。
狼是村民的朋友,狼是人類必不可少的同伴,狼羣給大山帶來了繁榮,狼羣也給大山帶來了豐收。
可惜的是那時候是,縣長孫國明成立了打狼隊,讓肖局長帶着人上山打狼。
打狼隊跟狼羣在大山上進行了一場較量,最終以肖局長的失敗而告終,打狼隊半數的人都死在了大山裡。肖局長也被小母狼白雪咬斷了一條手臂,成爲了終身的殘廢。
那時候,趙鐵柱就讓狼羣遷徙了,因爲狼羣不走不行,真的會被人類滅絕。
趙鐵柱讓小母狼白雪帶着她的狼族離開,就是爲了保護它們不受傷害。
現在,它們在外面闖蕩了二十年,帶着一身的疲憊,帶着一身的滄桑,終於珊珊歸來。迎着朝陽,迎着晨霧。
它們回到了久違的故鄉,同樣興奮無比,情不自禁嚎叫起來。
趙鐵柱撲上了青石山,來到了翁子口,果不其然,一條條黃狼竄進了草叢,衝着他這邊張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