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娟問:“什麼是處紅?”
小娟就跟閨女解釋:“處紅,就是女人跟男人第一次,要出血。”
“啊?怎麼會這樣?那俺會不會死?”
小娟說:“當然不會死。你們兩個孩子啥也不懂……冤孽啊。”
這也難怪,念柱的文化水平不高,到村子裡以後也不善於跟同伴交流。男女的事情她就是一張白紙,當然要嚇得六神無主了。
小娟不知道怎麼跟閨女解釋,她知道念柱跟金鎖相好了。
年輕人熬不住純屬正常,但是這件事一定要跟男人趙鐵柱商量一下。
她就勸閨女:“妮兒,不怕不怕,第一次這樣,以後慢慢就會習慣,男人帶給女人的那種快樂啊,是享受不盡的,你以後就知道這種事兒的好處了。
娘問你一句,你是不是喜歡金鎖?”
念柱就點點頭,羞紅了臉。
“那你想不想嫁給他做媳婦?”
“當然想。”
小娟說:“那好,娘就做主,把你嫁給金鎖,我讓孫瘸子到咱家來提親。”
念柱說:“全憑娘做主。”
念柱知道自己不會死,心就放下了大半,樂呵呵回到了自己的屋子,甜甜睡去了。
小娟穿上鞋子來到了工廠,趙鐵柱正在哪兒忙的不可開交。
最近廠子重開,加快了生產,外面的訂單也紛紛而來,廠裡的機器晝夜不停,趙鐵柱忙的屁都懶得放一個。
因爲必須要把去年大洪水的損失找補回來。
小娟走進趙鐵柱辦公室的時候,鐵柱的桌子上是一大摞文件,趙鐵柱叼着煙,坐在老闆椅子上,吞雲吐霧。
小娟上去奪過了趙鐵柱手裡的菸頭,掐滅在了菸灰缸裡。
“抽,抽,閨女都要死了,你還有心思抽菸?”
趙鐵柱抱住了小娟的細腰,問:“咋了?念柱出了什麼事兒?”
小娟說:“念柱跟金鎖戀愛了。你知道不知道?”
趙鐵柱說:“知道啊,他倆一塊管理魚塘,都一年了,產生感情也不奇怪。”
小娟道:“那金鎖把咱閨女咔嚓了,你知道不知道?”
“啥?”趙鐵柱機靈靈打了個冷戰:“你的意思,金鎖跟念柱……有了事實?”
小娟說:“是,你說怎麼辦?”
趙鐵柱怒火沖天,真想找孫瘸子家,給金鎖一耳瓜子。
狗曰的不學好,小小年紀就惦記我閨女了,真不是個東西。
可是後來一想。算了,金鎖跟念柱都已經成人,男女情愛理所當然,再說金鎖也不差,高中生,知道上進。
趙鐵柱泄氣了,問:“你說咋辦?”
小娟說:“反正閨女被人給咔嚓了,乾脆讓孫瘸子到咱家提親,把親事給他們辦了,咱也好了了一樁心願。
趙鐵柱點點頭說:“好,便宜孫瘸子那王八蛋了,讓他白撿了個兒媳婦。你去跟孫瘸子說一下,讓他到咱家提親。”
就這樣,小娟顛顛的跑到了孫瘸子哪兒,把念柱跟金
鎖在城裡酒店過夜的事兒,跟孫瘸子和素娥嫂說了一遍。
孫瘸子跟素娥嫂一聽又驚又喜,還有點生氣。他媽的,想不到這小子這麼心急,比我們當初還勇猛。
能夠跟趙鐵柱做親家,孫瘸子跟素娥嫂當然喜不自勝。立刻滿口應允,屁顛屁顛答應了,還笑的合不攏嘴。
孫瘸子的超市也不開了,早早關上了門,他理了理髮,換上了嶄新的衣服,也幫着媳婦素娥剪了頭髮,兩口子打扮的光彩亮麗。
他們從超市裡提了五斤上好的點心,還拎了兩瓶好酒,趕緊到趙鐵柱的家裡去提親。
孫瘸子一進門就說:“鐵柱啊,想不到咱們成親家了,真是親上加親。”
趙鐵柱說:“瞧把你美得,門牙都笑掉了。”
孫瘸子說:“我當然美了,能跟你趙鐵柱做親家,是我八輩子修來的福氣,也是金鎖修來的福氣。我家的祖墳上都要冒青煙了。”
趙鐵柱按照接待親家的禮數接待了孫瘸子,然後開始商量他們的婚禮日期,日子定在了臘月。
他們的交易是在背後進行的,城裡的金鎖根本不知道。
金鎖是天亮以後醒來的,醒過來以後趕到頭疼,酒勁兒還沒有過去。
他做了一個夢,夢到了恬妞,他親恬妞的嘴,咬恬妞的脣,還摸了女孩的白房子。
最後,他還抱着恬妞,恬妞的體香還在,他跟女孩子度過了一個難忘的夜。
金鎖下牀以後趕緊收拾,他想拉着念柱回家。
可是找來找去,卻不見了念柱的蹤影,他詢問了酒店的服務生,才知道女孩子早就離開他,返回青石山去了。
金鎖不知道念柱爲什麼半夜離開,在收拾行李的時候,忽然有了新的發現,他看到牀上鮮紅的被單下有一片殷虹的鮮血。
那應該是女人的處血,金鎖嚇得機靈靈打了個冷戰。立刻明白昨天晚上的事兒是真的。
跟他纏綿了一夜的女人根本不是恬妞,而是念柱。
金鎖返回青石山的時候已經是傍晚時分,他後爹孫瘸子屁顛屁顛回到了家。
孫瘸子按耐不住做公爹的興奮,拍着兒子的肩膀誇讚道:“兒子,你真有本事,竟然把趙鐵柱的閨女咔嚓了?是條漢子,爹替你感到高興。”
素娥嫂也樂的合不攏嘴,說:“金鎖,看不出你行啊,什麼時候跟念柱好上的?竟然不告訴娘。”
金鎖莫名其妙,不知道爹孃爲啥這麼高興,跟吃了蜜蜂屎那樣。
“爹,娘,你們胡說八道什麼?”
素娥嫂說:“還在裝?你跟念柱在城裡酒店過夜的事兒,全村人都知道了。我們已經到你鐵柱叔叔哪兒提親了,而且你鐵柱叔叔已經答應了。”
金鎖問:“跟誰提親?”
素娥說:“跟你啊?怎麼,人家念柱哼哼唧唧賠了你一夜,吃幹抹淨想不認賬?那有那麼便宜的事兒,告訴你小子,臘月二十,跟念柱成親,日子都幫你定下了。”
金鎖嚇了一跳,說:“娘,你跟爹都發燒了吧?誰說要取念柱的
?”
孫瘸子一瞪眼說:“咋?你想賴賬?你都把人家給……睡了,不做夫妻做什麼?”
金鎖一陣苦笑:“誰說我把念柱給睡了?這就是個誤會,我不是故意的。”
“啥?”孫瘸子一聽就火了:“不是故意的?這種事還不是故意的?你別告訴我,是念柱強暴了你?”
金鎖說:“爹,這本來就是個誤會,當時我喝醉了,念柱也喝醉了,我們倆就那麼糊里糊塗上了炕。我不喜歡念柱的,我喜歡是她的姐姐恬妞。”
孫瘸子跟素娥嫂一起發愣,相互看了一眼,說:“不行!既然你跟念柱有了事實,那就只能娶念柱,人家一個黃花大閨女,被你給破了身子,面子往哪兒擱?這件親事我跟你娘說了算。”
金鎖怒道:“那怎麼行?我不同意!”
“不同意也由不得你?告訴你小子,是個男人就應該承擔,吃幹抹淨,生兒子沒後門的事兒,我孫家幹不出來,你必須要娶了念柱!”
“爹,你……”
“我怎麼了?你要是不娶念柱,我就打斷你的腿!”
金鎖一聽,知道跟爹孃辨不什麼道理,只能到鐵柱叔叔哪兒解釋清楚。這就是個誤會。
金鎖沒吃飯,摔下筷子出了家,直奔趙鐵柱跟小娟居住的地方。
秋生來到念柱的家,趙鐵柱跟小娟正在吃飯,念柱也正在吃飯,屋子裡呼呼啦啦響。
裡面的電視開着,演着一個很好的愛情劇,念柱喜形於色,一邊看,一邊格格的笑。
金鎖擡腳衝進了門,丈母孃看女婿,越看越歡喜,小娟趕緊站了起來,說:“呀,金鎖來了,坐,坐。”
金鎖說:“嬸子,我不坐了,我找念柱有事。”
小娟一聽,趕緊把趙鐵柱拉了起來,說:“那好,你們自己談,自己談,鐵柱,咱走,到裡屋吃去。”
趙鐵柱端着碗,呼呼啦啦喝湯,摸了金鎖腦袋一下,跟着小娟進了裡屋。
小娟當然知道,新婚前一對男女一定有很多話要說,要給他們自由的空間,大人不能當電燈泡。
發現鐵柱叔叔跟小娟嬸子進了屋子,金鎖終於鼓足了勇氣,說:“念柱,對不起,我需要解釋一下。”
念柱的臉蛋紅紅的,昨天晚上金鎖抱着他親熱的情景還在他的腦海裡揮之不去。
“金鎖哥,有啥話你就說唄,俺聽着。”
金鎖說:“對不起,昨天晚上我喝醉了,你也喝醉了,咱倆乾的那些事兒,根本不算數。”
“你說啥?”念柱吃了一驚:“你的意思是……想白睡了俺?”
金鎖說:“我不是那個意思,你知道的,我喜歡的是恬妞,是你姐姐,昨天晚上,我把你當成了她,真的對不起,咱倆……不能成親。”
“你……”念柱一聽,眼裡的淚水嘩嘩流下,女孩子猛地站起來,啪!惡狠狠扇了金鎖一記耳光。
“你胡說!你昨晚把俺抱的那麼緊……還親俺……今天醒了就不認賬?你讓俺在村子裡咋做人?俺還不如死了算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