柱子一眼就看出了這些鋼針的來龍去脈。因爲這種鋼針他見過,就是趙鐵柱家的梅花十三針。
如果說這個世界上有三個人會使用這種針法,第一個就是趙鐵柱,第二個是趙鐵柱的爹老子趙慶華,第三個,就是趙鐵柱只有十六歲的兒子秋生。
柱子沒見過鐵柱會隔空打穴,但是他知道這種針只有鐵柱的家裡有。
那個盜賊即便不是趙鐵柱本人,也跟趙鐵柱有着不同尋常的關係。
柱子苦笑一聲:“狗曰的趙鐵柱,這輩子都不讓老子舒心,我曰你個仙人闆闆的。”
他立刻到警局報了案,一紙訴狀將趙鐵柱告上了法庭。
就在柱子準備起訴趙鐵柱的時候,趙鐵柱已經來到了Z市。
Z市的宏達集團被盜,趙鐵柱根本不知道。
他跟宏達集團之間沒有生意來往。當然,也不知道宏達集團的總經理是柱子。
趙鐵柱工廠生產出來的飲料,醫藥,還有其他產品,全都有固定的代理商。
那些代理商有的靠海運,有的靠鐵道,將青石山的產品銷售到全國各地。
趙鐵柱只負責生產,提貨給代理商,至於怎麼銷售,那是代理商的事兒,不管他的毛事。
但是他聽說過宏達貿易集團,那些批發商跟宏達集團之間生意來往不斷。
趙鐵柱這次來到Z市,完全是爲了找兒子,因爲秋生失蹤了。
當秋生失蹤的消息傳到青石山以後,趙鐵柱就是花朵一緊,虎軀一震。
這王八羔子,就是不好好上學?不知道去哪兒鬼混了。
秋生一直是趙鐵柱的一塊心病,對於這個兒子,他十分的頭疼。
隨着秋生年紀的增大,他們父子之間的距離也越來越遠,彷彿天上的銀河割斷了牛郎織女星那樣,讓他跟秋生之間的關係變得遙不可及。
特別是秋生失蹤的這五年,鐵柱都不知道兒子在幹啥。還有,他那一身的本事從哪兒學來的?
趙鐵柱覺得兒子跟他越來越陌生了,越來越難以駕馭。
秋生不聽他的話,你讓他往東,他偏偏往西,你讓他打狗,他就去罵雞,你說雞蛋是樹上結的吧,他說:“爲啥雞蛋不是帶把滴?”
鐵柱把兒子送進學校,就是想他好好學習,將來學有所成,好爲接手公司做準備。
他辛辛苦苦忙了一輩子,所有的一切必將交給秋生去管理。
可哪知道這小子竟然玩起了失蹤,一個禮拜的時間,再也沒有回到過教室。
閨女恬妞不但將電話打進了青石山,學校的領導也點頭哈腰,將電話打進了青石山。
趙鐵柱不得不出山了,來到Z市尋找兒子的下落。
鐵柱來到青石山,第一個要見的就是石榴,他來到了石榴的那座公寓。
公寓是鐵柱爲石榴買的,這裡是他們快樂的天地,也是趙鐵柱在Z市的第二個家。
他下了車,命令司機在小區的門外等候,然後自己揹着手上了石榴家的那座小樓。
現
在是傍晚時分,石榴已經下班了,坐在家裡的沙發上看電視。
趙鐵柱按響了門鈴:“叮咚,叮咚,叮咚”三長兩短。
這是他跟石榴的暗號,只要是三長兩短,那就是本丈夫回家了。
石榴聽到門鈴響,歡天喜地過去開門,門打開,女人蝴蝶一樣撲進了男人的懷抱。
“鐵柱,你可來了,想死人家了。”石榴開始撒嬌。勾着鐵柱的脖子親啊親。
女人剛剛洗過澡,一身的香氣,搞得趙鐵柱抱着石榴親啊親。
趙鐵柱是那種只要有女人,天塌下來也不顧的主,早就把秋生失蹤的事情甩腦門子後面了,抱起石榴進了屋子。
擡腳勾住了房門,兩個人就倒在了沙發上……
女人一點也不老,三十多歲的人,依然跟小姑娘一樣。
她的眼角上沒有魚尾紋,眼睛還是那麼又圓又亮,臉蛋像剝了皮的雞蛋似得白嫩柔滑。
她的白房子還是那麼鼓大,高挺,潔白,珠圓玉潤。肚子上的皮膚還是那麼緊繃,兩條腿也跟十七八的大姑娘那樣結實。
鐵柱一個多月沒有來了,因爲忙。石榴像等待皇帝進宮那樣,等待着鐵柱的寵幸。
他們兩個人的關係早就公開,全村的人都知道鐵柱包養了石榴。
每一次趙鐵柱到城裡來,都會住在石榴哪兒,兩個人耳鬢廝磨,竊竊私語,你纏着我,我勾着你,不弄個天翻地覆昏天黑地,誓不罷休。
鐵柱不擔心秋生,他知道秋生一定沒事,想把秋生困住的人,現在估計還沒有生出來。
男人抱在女人,女人纏着男人,他們在沙發上搞,在廚房裡搞,在地毯上搞,最後進了臥室,在石榴的席夢思上搞。
整整鼓搗了兩個半小時,屋子裡還是喘氣不止,嚎叫不止。石榴的喊炕聲綿遠不斷,一直從窗口飛出去,飛到了柱子家的牀上。
把柱子氣的咬牙切齒,狗曰的趙鐵柱,老子跟你拼了!去你奶奶的腿。必須問問他到底是誰偷了老子的硬盤。
於是柱子不睡覺了,穿起了衣服,過來拍石榴家的房門。
噹噹噹,噹噹:“狗曰的趙鐵柱,你他媽的給我出來!是條漢子就跟我單挑!”
趙鐵柱抱着石榴玩的正歡,眼看就要到達巔峰,房門一響,嚇得差點丟魂。
鐵柱問:“外面是誰?”
石榴也停止了動作,說:“我聽出來了,是……柱子?”
“啊?柱子?柱子怎麼會在這兒?”趙鐵柱迷惑不解,呆呆看着石榴。
石榴怕鐵柱誤會,趕緊說:“柱子就住咱們隔壁啊,好幾年了,他們一家三口,都住咱們隔壁。”
趙鐵柱那個納悶啊,石榴從前怎麼沒跟自己說過?
其實石榴也害怕鐵柱跟柱子碰面,因爲柱子跟趙鐵柱有仇,見面就掐。兩虎相爭必有一傷。
石榴是不想看到兩個男人爭鬥的,所以就沒跟鐵柱提起過。
鐵柱問:“柱子幹啥?爲啥半夜拍咱們家的家門?”
石榴道
:“你沒看新聞嗎?柱子公司的創意被盜了,說是你趙鐵柱乾的,估計來找你算賬。”
趙鐵柱說:“扯淡!我怎麼會偷他的創意,他公司的門朝哪兒開,我都不知道。”
石榴說:“人家有證據?”
“什麼證據?”
石榴說:“就是你祖傳的梅花十三針。那天你偷了宏達集團的創意,還用梅花十三針打了幾個警察。”
趙鐵柱說:“這不扯淡嗎?我會偷他的鳥創意?那東西不能吃不能喝的,管我鳥事?咱們……繼續。”
趙鐵柱沒有搭理柱子,抱着石榴繼續,石榴嚎叫的更大聲了。
好不容易冷靜了下來,外面的房門都要被柱子拍散架了,幸虧是防盜門。
趙鐵柱沒辦法,只好穿起了褲衩,去給柱子開門,門打開,他隔着鐵欄杆一眼看到了柱子。
當柱子跟趙鐵柱的眼光驟然相撞的時候,兩個人一起傻眼。
鐵柱發現柱子老了,才四十來歲的人,就已經兩鬢花白,頭上增添了不少的白髮。
柱子的臉上充滿了滄桑,充滿了穩重與智慧。
十年的時間不見了,柱子變的成熟,老成,而且意氣風發。身體也有些微微發福,只有那副絡腮鬍須,還能看得出當年的面目。
柱子也看到趙鐵柱老了,趙鐵柱同樣一臉的滄桑,眼角上出現了魚尾紋。
雖然頭髮沒有白,但看的出,同樣經歷了無數的風雨,兩道目光如電,給人一種不服輸的感覺。
他的手臂依然堅強有力,好像青石山的山樑,他的胸膛還是那麼寬闊,好像青石山湛藍如洗的天空,顯出一個大山男人的雄壯。
趙鐵柱的胸肌跟腹肌都是高高鼓起,把柱子看的自愧不如。
十年的時間初次見面,誰都不知道第一句該說什麼。
一個門裡,一個門外,柱子努了努嘴,終於第一個說話了:“狗曰的趙鐵柱,你不是東西!”
趙鐵柱聽到柱子罵他,呵呵笑了,說:“柱子,你幹嘛?多年不見,第一句就罵,這就是你的見面禮?”
柱子跳起來老高,怒道:“我罵你不是東西,你老子不是東西,你兒子也不是東西!”
如果柱子單單罵鐵柱,趙鐵柱根本不在乎,因爲這是他欠柱子的,誰讓當初自己上了他的女人?
別管是荷花,還是秋萍,都成爲了趙鐵柱包養的情婦,這些年荷花跟秋萍都沒有嫁人,而且一直在跟鐵柱偷情。
趙鐵柱欠下了王長水五個閨女五筆情債,一直在補償,只不過是補償的方式不同。
可柱子罵他的爹老子趙慶華,趙鐵柱就不得不生氣了。
鐵柱說:“柱子,你嘴巴放乾淨點,信不信老子揍你?有話說,有屁放!”
柱子說:“趙鐵柱,我是不是上輩子跟你有仇?從前,你睡了荷花,睡了秋萍,那就算了,全都過去了。老子不跟你計較,可老子奮鬥一生不容易,好不容易開家公司,創意還被你偷走了,你說你是不是人?你爲啥整天跟我過不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