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鐵柱點點頭,就在女孩子的後背上刺了一根金針,荷花就處於麻醉狀態了,全然不知。
趙鐵柱將家傳的那把寶刀消了毒,就是他爺爺留下的那把金刀,
金刀重三兩七錢,長十五公分,金光閃閃,耀人的眼目。是三百多年前康熙皇帝所賜。
趙鐵柱的太祖爺爺,靠着這把金刀爲數以百計的大臣治療過外傷,也爲皇宮裡的皇帝和娘娘們割過雞眼,拉過雙眼皮。
傳到趙鐵柱這一輩爲止,鐵柱娘看這把金刀不錯,乾脆就用來閹豬騸狗了。
因爲這東西用起來順手。
現在趙鐵柱要用它爲荷花做手術。
其實人跟動物一樣,都是五臟俱全,各個地方的器官也是大同小異。平時閹豬,大多不用消毒。只不過人比動物貴重多了。
趙鐵柱一絲不苟,用金刀將荷花的那裡輕輕開了一個眼,然後利用金針止血,最後用絲線一點點縫合。
一個小時以後,女人那裡的手術就成功了。
其實這個手術五年前鐵柱就可以做,只不過當時很多儀器不齊全,他不知道女人的那裡打開以後是一條死路……還是別有洞天。
那時候的風險性太大,他不敢貿然手術。
現在有錢了,各種儀器也齊全了,所以做起這種手術就是易如反掌。
手術完畢,鐵柱輕輕吁了口氣,秋萍在旁邊幫她擦了擦汗。
七天以後,荷花的那個地方就拆線了,十五天以後就可以下牀走路。
一個月以後,女人的那裡就是完好如初,跟普通的女人一模一樣了。而且長出了新的毛髮。
荷花的心裡激動不已,感動地淚如雨下,她想對着蒼天呼喊:“娘!你站起來看看吧,俺不是伯虎星了,俺可以做個真正的女人了,俺可以生兒育女了……”
從此以後,荷花的生活充滿了陽光。趙鐵柱再跟她睡覺的時候,徹底將她從一個女孩變成了女人。
1993年,仍然是坎坷的一年。
這一年,計劃生育把整個青石山搞得天翻地覆。
這一年,王長水坐牢了,張二蛋也被趙鐵柱偷偷弄死了。他又奪回了村支書的寶座。
這一年,被關閉了的製藥廠和飲料廠再次啓動,直到年底的時候,村民們纔再一次見到了回頭錢。
這一年,蒼老師還是個閨女,城裡出現了無數的富二代和官二代,那些富二代和官二蛋還沒有拼爹。
鬧市區裡又多出了很多城管,那些城管仍然都是狗日的。
這一年,山依然是青的,天依然是藍的,水依然是綠的,丈母孃嫁閨女還是不圖你房子的。
豬肉是可以放心吃的,雞鴨還沒有出現禽流感。
這一年,很多城裡人開始變壞,鄉下的那山,那狗,那些人,卻依然很純潔。
隨着趙鐵柱連任支書,隨着北崗村工廠機器的運轉,終於迎來了1994年的春節。
這時候,很多人從山外打工回來了,他
們背井離鄉,拖兒帶女,看到村子裡的工廠辦的如火如荼,那些離家出走的村民再也捨不得離開青石山,一窩蜂的撲進了趙鐵柱的工廠做了工人。
一時間,鐵柱的工廠人滿爲患,到處是人,不但北崗村的青壯年涌了過來,其他幾個村子的人也紛紛涌了過來。
於是趙鐵柱就很發愁,該怎麼解決這些失業的人羣。
千百年來,北崗村的村民都是依靠種地生存,幾畝薄田就是他們畢生的依靠。
可現在的糧食越來越不值錢,根本無法滿足人們日益膨脹的虛榮心理。大家都渴望掙更多更多的錢。
於是趙鐵柱就跟憨子還有村子裡的村委支委開了個會。
他們決定了下一個目標,那就是分山。
說白了就是把各村四周的山頭全部分掉,將荒山承包到戶。
然後號召村民全部種植上果樹,就是紅杏啊,葡萄啊,蘋果,梨樹什麼的。也可以種植蔬菜和中草藥。
這樣的好處是,種植出來的果樹和中草藥可以滿足兩個工廠的貨源供應,以後村民再也不用爬到危險的山坡上去摘那些野果子了,也不用翻山越嶺採集中藥了。
他們種植出來的東西,村子裡的工廠全部回收。用不完的,就想辦法運進城裡賣掉,算起來那些收入,一點也不比在城裡打工賺的少。
桃三杏四梨五年,棗樹當年就見錢,果樹來錢慢,那就號召他們在果樹的生長期,兼做其他農作物,什麼賺錢種什麼。
趙鐵柱一心一意要讓給青石山的村民富起來。他完全脫離了自己的老本行,不再是村子裡的小中醫了,而是成爲了一代農民企業家。
說幹就幹,憨子他們回村以後,立刻就開會把四周的荒山野嶺承包了出去。
春節還沒有過完,村民們就紛紛撲進了地裡頭,開始管理自己的莊稼地了。
趙鐵柱進了一次縣城,聯繫了一家苗圃園林,買來了大量的果樹苗。
他又開山鑿渠,將十五里以外虎嘯河的水引進了大山,讓村民灌溉莊稼。
趙鐵柱的勤苦沒有白費,五年以後,青石山不但變成了著名的工業區,也變成了遠近聞名的果木生產基地。一眼望不到頭全都是鬱鬱蔥蔥的果樹。
特別是每年的春天,山花盛開的世界,青石山就變成了一座美麗的花園。梨花開完桃花開,引得城裡的那些人紛紛到青石山觀光旅遊,照相留念。
看着村子裡的人們一天天富起來,趙鐵柱的心裡也樂開了花。
這一年,仍然發生了很多事。
第一件事是大栓跟巧英從山外回來了。
大栓跟巧英是兩年前離開的,那時候,大栓剛剛跟巧英同居不久,兩個人的感情非常好,日日笙歌。
大栓每天抱着巧英在山神廟的炕上日,巧英也夜夜嚎叫。兩口子夜以繼日,孜孜不倦。
可天有不測風雲,誰也沒想到梅姐那個浪娘們會趕到青石山,並且在山神廟跟大栓發生了爭執。
梅姐
一不小心,失手將剪刀刺進了自己的肚子裡,當場死翹翹了。
大栓跟巧英害怕極了,兩個鳥人害怕惹禍上身,於是連夜出逃。
當時,他們丟下了所有的傢俱,只是帶上了存款,還有幾件換洗的衣服。就那麼風風火火逃出了青石山。
那時候,巧英已經懷孕三個半月了。肚子漸漸變大。
逃出青石山以後,他們沒有地方去,Z市就更不能去了。
巧英問:“大栓,咱們該咋辦?總不能等着警察來抓啊?”
大栓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心裡雖然害怕,可表面上卻非常鎮靜。
他是不能倒下的,如果自己倒下,剩下巧英母子該咋辦?他是這個家的精神支柱。
大栓就說:“不如咱倆遠遠走吧,走到一個誰也不認識我們的地方,重新開始,我有手藝,完全可以養活你。”
巧英問:“咱們去哪兒?”
大栓毫不猶豫說:“去新疆,咱們到哪兒以後幫人摘棉花。我有個哥們在哪兒。”
於是,大栓跟巧英就坐上了開往新疆的火車。
青石山發生的事兒他們根本不知道,梅姐的屍體被孫國明扔進水井裡,村子裡引起大瘟疫的事兒也不知道。
火車開了幾天幾夜,他們終於趕到了新疆,在哪兒找了個民房租住了下來。
大栓還是幫着人做木匠活兒,巧英就在家幫着打理家務。
可也不能這麼老閒着啊,帶來的錢花的差不多了,這樣容易坐吃山空。
於是巧英就決定,到地裡幫人去摘棉花。
她挺着大肚子,跟着很多人一起加入了摘棉花大軍。
新疆的棉花一年成熟一次,這裡人少地多,很多人根本忙不過來。
每年的秋天,總有大批大批的人,從全國各地涌往新疆,幫着那裡的人摘棉花。
遠道而來的民工大多是婦女,也有年過六旬的老太太。
巧英的肚子大,幹活不方便,吭哧吭哧的。那些善良的婦女就幫着她幹活。
摘一斤棉花是兩毛錢,雖然錢不多,可也能養活自己。
民工居住的帳篷就搭建在田間地頭,做飯吃飯也是露天的,就是在帳篷的旁邊點堆火,架上一口鍋,煮一些野菜什麼的。
那裡非常的冷,饅頭也硬邦邦的,半夜冷風呼呼的往裡灌,很多女人的手都凍得皴裂了。
巧英也冷得不行,可她還是咬着牙堅持。
巧英不當回事,可她肚子裡的孩子不行,一個勁的在巧英的肚子裡拱啊拱。
將那裡的棉花摘乾淨以後,巧英肚子裡的孩子再也忍耐不住了,不足月就想出來。
終於有一天,她的羊水破了,順着褲子流成了河。
巧英感到自己的下面有個東西已經露出了小腦袋,痛的她一下子倒在了地上。
旁邊的幾個婦女嚇壞了,立刻攙扶起了她,那些婦女都有經驗,一看就是她的孩子要生產了。趕緊把她攙扶進了帳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