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柱說:“好好好,鐵柱哥陪着你,行了吧?”
曉霜終於笑了,露出一口小白牙。
女孩子就那麼偎依着趙鐵柱和衣而臥。斜斜靠在了男人的肩膀上。
曉霜感到一種迫近的幸福。
半年前,她也是這樣爬在鐵柱的懷裡,跟男人度過了一個月的美好時光。
那時候兩個人鑽一條被窩,在一條炕上睡覺,趙鐵柱抱着她在一塊纏綿。
可那是爲了給她治病,曉霜的病好了以後,趙鐵柱就徹底離開了她。
女人就是這樣,一旦嚐到男人雨露的滋潤,就變得欲罷不能,對男人的懷抱產生一種貪戀。
她喜歡鐵柱哥,很想再跟他睡覺,被男人親,被男人摸,那種幻如神仙般的感覺一直縈繞在她的腦海裡半年沒有退去。
趙鐵柱沒辦法,他對曉霜就像妹妹一樣,完全對她沒有那種渴求,她還只是個孩子。
他期望把她哄睡,然後就離開,可是曉霜瞪着倆大眼,就是不睡。
她的手又嫩又滑,聲音也開始呢喃:“鐵柱哥……俺想你,咱倆……再舒服一次吧,求求你了。”
傻子也知道曉霜想幹啥。
趙鐵柱的冷汗刷拉刷拉往下冒。就怕曉霜這樣對他。
他趕緊抓住了女孩滑動的小手,搖搖頭。
曉霜說:“俺不管,鐵柱哥,你把人家糟蹋了就不管了?你必須要負責。”
趙鐵柱怕驚動熟睡中的王長水,小聲說:“曉霜,你幹啥?別……上次是爲了給你治病。”
曉霜說:“俺不管,俺不管,反正你睡了俺,俺的心就是你的了,俺的身子也是你的。鐵柱哥,求求你了。”
女人開始苦苦的哀求,一張小嘴也靠了過來,在趙鐵柱的臉上親啊親,咬啊咬。
趙鐵柱覺得不能再待下去了,不是他裝逼,真的下不去手。事情正在向着他不願意看到的結果去發展。
他想走,可是曉霜卻把他抱得死死的,他想留下,可留下知道曉霜一定會跟他越粘越緊,萬一自己控制不住,那不就糟了?
趙鐵柱那個糾結啊,難受地不行,也被曉霜撩撥得欲罷不能。
最後鐵柱實在忍不住了,一咬牙,猛地捏出一根銀針,趁着曉霜不注意,猛地刺進了女孩脖子上的穴道里。
鐵柱的經驗豐富,閉着眼也知道每個人的穴位在哪兒,金針刺穴以後,曉霜眼前一暈,女孩子就倒在了他的懷裡。
趙鐵柱把曉霜放好,幫她蓋上了被子,然後嘆口氣,說:“曉霜,對不起,鐵柱哥不想做禽獸,我欠你們張家的債,已經夠多了……”
他扭身出了屋子,走向了回家的路。
鐵柱刺的那個穴道名字叫昏睡穴,對身體沒有傷害,睡一覺就好,而且醒來以後還會神清氣爽。
他希望曉霜醒來把今晚的事情忘掉,就當是做了一個甜美的夢。
王長水見鬼的事兒並沒有完。就在鐵柱爲他治療以後的第二天晚上,他又看到了那張蒼白的臉,依舊是在家裡的窗戶口。
本來王長水已經沒事了,服用鐵柱的藥以後精神漸漸恢復了正常,可第二天晚上,剛剛放下碗筷,他又嚎叫起來。
這一次比昨天晚上還要厲害,他忽然臉色就變了,變得恐懼無
比:“娘啊!”一聲大叫,顧頭不顧腚紮在了土炕上,顫抖地就像一隻受了驚嚇的貓。
“哎呀!你放過我吧,我不敢了!真的不敢了,求求你別鎖我,別鎖我啊--”
王長水一個勁的慘叫,眼睛死死盯着窗戶口,把陪着他吃飯的曉霜嚇得莫名其妙。
“爹,你咋了?你咋了啊?到底看到了啥?”
曉霜的眼睛也一個勁的在窗戶口上掃,卻什麼也看不到,只有清風吹動窗戶紙的聲音,嗚嗚啦啦地響。
王長水說:“一個女人,她要鎖我走,嘴巴上有一粒黑痣,曉霜,快去……把鐵柱叫來,她害怕鐵柱,去叫鐵柱啊!”
王長水都魂不附體了。
曉霜長這麼大,從來沒見過爹怕成這個樣子,一般都是色膽包天。
王長水半夜鑽娘們的被窩,那膽子可大了,什麼鬼神,一概不鳥。
今天一定是看到了什麼。
曉霜不知所措,只有撲出門去,奔向了趙鐵柱的家,將趙鐵柱又拉了過來。
趙鐵柱進屋以後,利用相同的辦法,還是刺了他的穴道,喂他吃了兩粒藥丸,王長水才安靜了。
爹的神經兮兮把曉霜搞得擔驚受怕。女孩子是不相信有鬼的,可也被感染了。
曉霜拉着鐵柱的手說:“鐵柱哥,俺爹一定是撞邪了,不如俺去燒香磕頭,幫他許願吧。”
趙鐵柱說:“扯淡,鬼神的東西怎麼可信?都是唬人騙人的。你爹不是撞邪,還是有病,腦袋裡出現了幻覺。”
“可俺爹說的惟妙惟肖,就跟窗戶的外面有人一樣,那是咋回事?而且那人不是巧英嫂。”
鐵柱說:“或許你爹坑害過那家良家婦女吧,他心裡有愧,於是腦袋裡就出現了那女人的樣貌。”
曉霜道:“你胡說,你爹才坑害良家婦女呢。”
趙鐵柱罵王長水,曉霜非常的不樂意,撅起了小嘴巴。
趙鐵柱噗嗤一笑說:“我就是打個比方,瞧把你急的。”
曉霜說:“大哥比方也不行,不許拿俺爹打比方。”
鐵柱說:“好好好,我錯了,錯了還不行嗎?反正是不是撞邪,因爲這個世界上根本沒有鬼。”
這天晚上,曉霜還是不讓鐵柱走,讓男人陪着她睡覺,因爲曉霜心裡怕。
趙鐵柱多了個心眼,曉霜剛躺下,他就用手按向了女孩子後脖子上的穴道,曉霜很快就昏睡過去了。
這次趙鐵柱學精了,回家把巧兒給拉了過來,他打算讓巧兒陪着曉霜過夜。
巧兒被鐵柱拉的趔趔趄趄,說:“你幹啥,你幹啥,搶媳婦啊?”
鐵柱說:“巧兒,你陪着曉霜睡覺吧,曉霜是你妹子,長水叔又是你親爹,無論怎麼樣,你都要盡孝道。不能看着爹病死不管啊?也不能看着妹妹擔驚受怕不是?”
巧兒跟王長水沒感情,跟曉霜也沒有那種姐妹親情。
因爲她從小不是在王長水的看護下長大,一直當他是二叔。
忽然多出一個爹,巧兒十分的不習慣。
淡薄鐵柱說的有道理,看這架勢,王長水活不了幾天了,再不盡一下孝道,恐怕將來會後悔。
於是巧兒主動擔起了照顧王長水的任務,白天給王長水做飯,洗衣服,夜裡就陪着
曉霜休息。
曉霜待巧兒非常的親,夜裡總是抱着巧兒睡,跟小時候抱着娘一樣。
曉霜就是一孩子,心裡沒成熟,半夜睡覺一個勁的在巧兒的身上蹭,還在巧兒的身上摸,完全把巧兒當做了趙鐵柱。
把巧兒尷尬地啊,恨不得擰她,掐她。她知道,曉霜已經喜歡上了自己的男人。
王長水的身體恢復得很好,服用了鐵柱的藥,三四天就頭腦清醒了,五天以後下炕,七天以後就跟常人一模一樣了。
他完全甩去了病態,變得健步如飛,挑水砍柴跟從前一樣有力,走起路來腳步也虎虎生風。
再問起他見鬼的事情時,他自己也想不起來是咋回事。
青石山出現鬼魂的事情並沒有完,王長水這兒剛剛恢復過來,孫瘸子哪兒又出事了。
因爲孫瘸子和巧英嫂也看到了山神廟裡那個死女人的鬼魂。
這是一件讓人匪夷所思的事情,那天晚上,天色已經黑透,孫瘸子跟素娥嫂要睡覺了。素娥嫂到茅廁去提尿盆。
鄉下就這樣,莊戶人家每天夜裡睡覺前必然要往屋子裡提尿盆,方便的時候不用上廁所。
鄉下人的廁所大多在院子裡,夏天還好點,冬天光着身子下炕,到廁所撒泡尿,再回來的時候,屁股都凍掉了。
還有的女人膽子小,半夜不敢出門,所以大家都有往屋子裡提尿盆的習慣。
尿完以後她提上了褲子,剛剛抓起尿盆,一件意外的事情發生了。
忽然,一條白影在她的眼前一閃而過,緊接着,一張女人蒼白的臉頰就出現在她的面前。
那女人面白如紙,眼睛是血紅血紅的,嘴巴一張,露出一口的獠牙,雙手一伸就抱住了素娥嫂的脖子。
素娥嫂看的清清楚楚,那女人十指如鉤,每一根指甲都跟刀子一樣的鋒利,好像能刺穿她的心臟。
猛然被女人抱住,把素娥嫂嚇得拉了一褲子“熬!”地一嗓子,女人的腦袋轟隆一聲。差點暈死過去。
“瘸子哥!他爹!救命啊!救命啊!”素娥嫂竭斯底裡慘叫起來。
素娥嫂的聲音又尖又細,不但震驚了孫瘸子,北崗村半道街的人也嚇得渾身一抖。
孫瘸子在屋子裡盤點貨物,女人一聲尖叫,他預感到了不妙,抓起柺杖就向外跑,一溜煙地衝進廁所,抱住了素娥嫂的身子。
“他娘,咋了這是?咋了?”
素娥嫂渾身篩糠一樣顫顫抖抖,指着眼前的白影子嚎叫道:“他爹……鬼呀……鬼那鬼抓俺!!”
孫瘸子也吃了一驚,最近,王長水見鬼的事情在村子裡傳得沸沸揚揚。搞得人心慌亂。
鄉下人是比較迷信的,一聽說有鬼都不敢出門。素娥嫂也受到了感染。
女人的樣子恐怖之極,一頭就扎進了孫瘸子的懷裡,抽抽搭搭哭起來。
孫瘸子聞到一股臭味,這才知道女人嚇得都拉屎了。
孫瘸子仔細看了看素娥嫂指着的那條白影子,暈,那隻不過是一件洗淨的衣服,涼在院子裡的衣架上。
因爲夜風很涼,風一吹,衣服來回的擺動,素娥嫂走出茅廁的時候,一腦袋撞在了衣服上,白衣服包住了她的頭臉。
因爲害怕,她就覺得是一個女鬼抱住了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