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過了多久,孫瘸子把巧英越抱越緊,巧英也把孫瘸子越抱越緊。
他們誰也不說一句話,就那麼默默躺在炕上,孫瘸子深深嘆了口氣。
巧英問:“瘸子哥,你嘆啥氣?”
孫瘸子說:“我變禽獸了,變禽獸了,沒法跟素娥交代啊。”
巧英卻噗嗤一聲笑了,說:“咋沒法交代?俺又沒打算訛你一輩子,你該跟巧英好,還跟巧英好,俺只想要個孩子,你放心,只要俺懷上你的種子,以後保證一輩子不纏着你。
俺不說,你不說,這件事沒人知道,素娥也不會知道。”
孫瘸子說:“可我的良心過不去,這跟做賊一樣。”
巧英說:“別難過了,這事兒美不美?”
孫瘸子說:“美。”
“美不就結了嗎?你們男人啊,都是口是心非,得了便宜賣乖。跟自己受了多大委屈似得。”
孫瘸子看看天色不早,趕緊穿衣服,巧英本來想再跟孫瘸子來一次,可孫瘸子這次說什麼也不肯,男人就那麼穿上衣服下了土炕。
巧英把孫瘸子送出了門外,說:“瘸子哥,如果俺懷不上,下個月你還來。”
孫瘸子說:“不了,堅決不了,我不能一錯再錯。”
巧英說:“俺懷不上,你不來,俺就去找你,爬你炕上不走。”
孫瘸子一聽,嚇得溜之乎也,再也不敢停留,一溜煙地騎着三輪車沒影了。
巧英在後面格格格格地笑,罵道:“瞧你那點膽量。”
就這樣,孫瘸子跟巧英有了第一次,巧英非常的滿足,一直等着自己懷上。
孫瘸子拄着柺杖走進了門,他的臉色很不好看。
素娥已經等不及了,男人一走就是三四天,她不放心。家裡的代銷點只有她一個人在打理。
巧英的文化不高,不會算賬,賣東西手忙腳亂,渴盼着男人早早回家。
“叮鈴鈴,叮鈴鈴。”門外響起了自行車的鈴聲,素娥聽慣了這種聲音,立刻就意識到孫瘸子回家了。心裡的一塊石頭落了地。
素娥說:“金鎖,你爹回來了,快去接你爹呀。”
金鎖聽到鈴聲響,也知道孫瘸子回家了,歡呼一聲撲了出去,喊了一聲“爹--”就撲進了孫瘸子的懷裡。
孫瘸子雖然不是金鎖的親爹,可比親爹還親,對金鎖嬌慣地不行。說吃啥吃啥,說買啥買啥。
每次從城裡回來,孫瘸子都是大包小包買東西,不是吃的就是玩具。
有時候素娥嫂打孩子,金鎖就往孫瘸子的背後躲,爺倆親的啊,跟哥倆一樣。
“金鎖,快過來,看看爹給你買的啥。”孫瘸子拿出了早已準備好的棉花糖,在金鎖的眼前晃了晃,還拿出了新買的玩具小汽車。
金鎖樂得不行,屁顛屁顛的。
素娥嫂趕緊過來,接過了男人手裡的三輪車,將貨物推進了院子裡。打了洗臉水,遞過來毛巾,讓男人擦臉。
“他爹,你吃飯了沒?”
孫瘸子說:“吃了,路上墊吧了點。”
“你累不累?乏不乏,瞧這一身的土。”素娥嫂一邊說,一邊幫着男人拍打一路的塵土。
她對孫瘸子跟對當初的狗娃哥一樣好,對男人的關心是女人的天性,這種天性是與生俱來的。
孫瘸子的表情非常的尷尬,剛從巧英的被窩裡爬出來,他害怕素娥看出什麼破綻。
這個家來之不易,再也經不起折騰了。
素娥嫂幫着男人擦了臉,拉着孫瘸子的手進了屋子。
電燈下的八仙桌子上,飯菜早就做好了,熱乎乎的。
女人把男人按在了椅子上,幫着男人捶背,捏肩膀。孫瘸子就渾身舒坦起來。
他也感動極了,這纔像個家啊,這纔有個家的樣子,老婆孩子熱炕頭,是孫瘸子期盼了多年的幸福。
“素娥,你吃了沒?”
素娥說:“沒呢,你不吃,俺吃不下。”
素娥嫂對孫瘸子的好,遠遠超過了當年的狗娃哥,女人經歷過磨難,經歷過家庭,才更加懂得珍惜。
孫瘸子拉住了素娥的手,深有感觸說:“忙活一天你也累壞了,跟我捏啥背?應該我伺候你。過來,咱倆一塊吃。”
男人把女人按在了凳子上,一個勁的往她的碗裡夾菜。
素娥嫂這段時間非常的幸福,也算是苦盡甘來。兩個人相敬如賓。
她跟孫瘸子是患難夫妻,他們經歷了生死,經歷了磨難,這叫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男人喂女人一口,女人喂男人一口,你在我的臉上擰,我把你的手腕摸,你在我臉上親一口,我往你臉上吐唾沫。
素娥嫂還是發現了破綻,因爲他看到孫瘸子的手上血糊糊的,淨是血道道。
女人哎呀了一聲:“瘸子哥你咋了?你的手……?”
孫瘸子趕緊把手藏在了背後,說:“沒事,沒事,我在路上……摔了一跤,被石頭劃破了,沒事,沒事。”
素娥嫂非常的心疼,趕緊拿出布條幫着男人包紮。
孫瘸子看着素娥嫂,素娥看着孫瘸子,兩個人的眼裡都是火辣辣的。
吃過飯以後,素娥嫂早早把兒子轟睡了,在燈下納了一會兒鞋底子,就困的不行。
孫瘸子在旁邊吧嗒吧嗒抽菸,說:“累了,就睡吧。”
女人哎了一聲,就進裡間給男人疊炕放被窩,男人四天沒有回家,受了那麼多累,怎麼着也要安慰一下。
安慰他的最佳方式,當然是陪着他睡覺了,讓他舒服。
素娥嫂走進了裡間的臥室,剛剛拉亮電燈她就嚇了一跳,嗷地尖叫起來。
“啊----你是誰?”
她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被窩整整齊齊已經疊好了,炕上竟然躺在一個人,是個女人。
那個人是巧英嫂……巧英趁着半夜,竟然偷偷溜進了男人的被窩。
王長水成爲了巧英最後的希望,也是女人唯一的希望。
除了孫瘸子,如果說
北崗村只剩下一個人把巧英當人看的話,那個人一定是王長水。
在王長水的眼睛裡,女人沒有貴賤之分,女人就是女人,生來就是被男人疼的。
不懂得憐惜女人的男人,根本不叫男人。
王長水把村裡所有的女人都看成寶,不論醜俊。
因爲不論多醜的女人,也會讓男人嚐到神仙般的快樂。這就跟吃飯一樣,每天只吃一種飯,那麼再好吃的飯也會變得乏味。
吃飯應該各種菜都要品嚐一遍,睡女人也是如此,只有跟不同的女人上炕,才能品出各種不同的味道。
王長水跟北崗村不同的女人上過炕,從黃花大閨女到半老徐娘,再到中年的寡婦,他都嘗試過。
他對每個女人都很好,給她們留下了難以磨滅的印象,所以回頭客也很多。巧英就是一個。
王長水是喜歡巧英的,但是他從不禍害人,不喜歡霸王硬上弓,每一個跟他上炕的女人都是心甘情願。
巧英的心早就被王長水征服了,只是女人嫌他老。
現在王長水落單了,巧英也沒人理了,他倆正好湊成一對。
巧英說:“長水叔,只有你對俺好,只有你對俺好啊。俺答應了,以後跟你過。”
王長水說:“好,但是叔不能娶你,咱倆只能偷。”
巧英問:“爲啥,爲啥不能光明正大?”
王長水說:“我不想禍害你,我年老了,你卻還年輕,萬一以後遇到好的,我不想耽擱你的前程。
再一個,你跟我閨女年紀差不多,進門以後她們根本沒法喊你娘。以後的財產問題,房產問題,太麻煩了。
咱倆就這麼偷偷過,我每天晚上來,早上走,天天讓你爽,我的錢你可以花,我的身子你也可以隨便使,答應的話,咱就這麼辦。”
巧英說:“俺答應了,反正有個人疼總比一個人落單強,一個人的苦熬的日子俺真的過夠了,今晚你別走了,就在這兒過夜。”
王長水說:“好,熬不住了吧?叔來陪你。”
就這樣,王長水進了巧英的屋子,巧英的臉上出現了笑色,她像個小媳婦那樣爲王長水做飯,炒了兩個菜,還爲王長水拎了一瓶酒。
王長水這天晚上就住在了巧英那裡,兩個人又鼓搗到了一塊。
巧英的慾望很強,跟孫瘸子那一次沒有讓她得到釋放,女人就把一身的本事在王長水的身上盡力施展。把男人弄得興致高漲,她也得到了滿足。
兩個人在土炕上打滾,小小的土炕被晃得咯吱咯吱作響,差點被兩個沉重的身體壓塌。
雞叫三遍以後,他們兩個才偃旗息鼓,王長水提着褲子意興闌珊走出了巧英家的門。
巧英把他送了出去,並且答應明晚還等着他。
王長水四處瞅了瞅,遠處的大街上靜悄悄的,沒發現有別人。這才準備回家補個回籠覺。
哪知道剛剛走過大街的拐角,忽然一聲夜貓子似得叫聲嚇了他一跳。王長水機靈靈打了個冷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