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鐵柱也不客氣,坐在了許秘書辦公室的沙發上,說:“許哥,你真不夠意思,我找你就是爲了要錢要官嗎?咱倆是兄弟,我就不能找你聊聊天?”
許秘書說:“你聊個毛?我還不知道你?無利不起早,淨他媽算計老子。”
趙鐵柱說:“我怎麼算計你了,你他媽算計老子纔是真的,上次聽了你的話,坐上汽車到蒙古去支援災區,你卻把我扔到了阿拉泰地區,那個鳥都不拉屎的地方,讓老子喝了四個月的西北風。這也算兄弟?
你知道那四個月我是咋過來的?差點被狼當做夜宵吃了?我的腿被咬斷,胳膊被咬傷,現在傷疤還沒有落呢。
所以爲了賠罪,你必須請客,咱倆今天到小紅樓去,找個姑娘快活一下。”
許秘書就冷冷一笑,說:“怎麼你轉性了?想起來跟我到小紅樓去,是不是又給我下了什麼套?”
趙鐵柱說:“鬼才懶得跟你下套呢,就是咱倆這麼長時間沒見面,我想你了,跟你喝喝酒,聊聊天,行不行?”
許秘書說:“行,等我忙完這些事兒再說,下班以後等着我。”
許秘書接着忙,趙鐵柱就在縣委大院裡轉悠。
這次鐵柱是下了血本,準備把許秘書拖下水,搞來開工廠的錢。
他準備拿出私房錢來請客,到小紅樓找幾個姑娘,姑娘一抱,小酒一喝,把他灌的迷迷瞪瞪,到時候老子說要多少錢,他還不乖乖的向外掏?
趙鐵柱做了不到五年的村支書,官場上的那些事兒也摸得門清,需要在一個人的身上得到好處,就必須先給他一點好處,抓鴿子還要撒幾個葷香豆呢。
這就叫小錢不去,大錢不來。
鐵柱等啊等,熬啊熬,好不容易六點半了,到了下班的時間,許秘書從廁所提着褲子出來了。
也趕上他老毛病復發了,是腸幹,到廁所以後光放屁,啥也拉不出來。
主要是這段時間太忙了,飲食也沒有規律,再說還要陪着領導吃飯,找小姐陪着領導,上午陪,下午陪,結果陪出了胃下垂。
他正想着,趙鐵柱那小子啥時候來啊,怪想他的,來了以後給我扎幾針。
你還別說,趙鐵柱的醫術真好,被他扎幾下以後,許秘書的病半年都不會復發,每次上茅廁,就跟黃河氾濫,長江決堤那樣,總是一泄如注。
半年多沒見過趙鐵柱,現在的許秘書一身的毛病,大便乾燥,肝火旺盛,虛火上升,腰痠腿疼,看到漂亮的女孩,再也不波起了。
他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得了什麼怪病,還是工作累的?他才三十多歲啊。
趙鐵柱的到來,許秘書是非常興奮的。不知道爲啥,他就是喜歡鐵柱,這小子的身上有一股人格魅力,
總是吸引着他。
無論他多麼生氣,趙鐵柱在他面前一站,立刻火氣頓消。
有時候許秘書責怪自己不是個女的,如果老子是個女人,就把趙鐵柱給奸了。
許秘書提着褲子說:“鐵柱啊,其實你不來,我也想你啊,最近身體又不舒服了,你再幫我扎幾針唄,使勁扎,用力扎,把我屁股紮成馬蜂窩都不是問題。”
趙鐵柱是小神醫,用眼一掃,用手一摸,就知道病人得了什麼病。
他讓許秘書張開嘴巴,看了看他的舌苔,然後翻開他的眼皮,看了看他的雙眼。問:“許哥,你是不是最近覺得口乾舌燥,渾身無力,晚上失眠睡不着,白天又沒有精神?”
許秘書說:“是。”
“那你是不是感到腰膝痠軟,雙腿打顫,坐下去氣喘,站起來眼前發矇,感到天旋地轉?”
許秘書瞪大了眼:“靠,就跟我的病在你的身上一樣,你是咋知道的?我得的倒地是啥病,鐵柱你快說啊。”
趙鐵柱說:“你的病啊,是陰陽不調,黑白顛倒,不注意飲食和休息時間,打亂了常規。”
“那是什麼病?”
鐵柱說:“很簡單,長時間沒找女人…憋得,你跟我上趟小紅樓,找幾個姑娘快活一下,我再幫你扎幾針,絕對包好。”
許秘書問:“此話當真?”
鐵柱說:“比珍珠還真,生命在於牀上運動,因爲你長期沒有牀上運動,所以就跟長時間不開的機器一樣,渾身的零件都秀逗了。”
趙鐵柱一陣胡侃,把許秘書說的一愣一愣。
許秘書這時候纔想起來,自己真的很久沒有找女人了。
那個死人頭孫國明,總是讓他處理太多的事兒,哪有時間找女人。
鐵柱這麼一提醒,許秘書恍然大悟,破不急待說:“那還愣着幹啥,上我的車,咱哥倆殺奔小紅樓,衝啊!”
許秘書拉着鐵柱上了汽車,兩個人直奔小紅樓。
小紅樓有個外號,又叫不夜天,是Z市最繁華的地方。距離縣委大院不到五里地。開車幾分鐘就到。
趙鐵柱知道,小紅樓就是掛羊頭賣狗肉的招牌,說白了這裡就是高級的妓院,裡面的女人都是小姐。
但是卻沒人管,因爲小紅樓的背景非常的深厚,據說有很多大人物在爲小紅樓撐腰。
現在已經是黃昏時分,小紅樓的前面彌紅閃耀燈紅酒綠,停靠了一排排汽車。而且人頭攢動,很多男人跟女人相擁相抱,從小紅樓裡出來。
這些都是準備出去開房的。
當然,小紅樓的裡面也有房間,而且裝修非常的好。有些人喜歡清靜,也可以拉着小姐出去過夜。
這些人大多都是有錢的士
紳,也有一些是有地位有背景的人。他們都是土豪。
趙鐵柱一眼就看到了人跟人之間的差距,但是他的心裡並不羨慕。
哎,男人啊,有錢就變壞,女人啊,變壞就有錢。
他看不慣這個,覺得人有錢以後就變得墮落了,毫無人性可言。
當然,他自己也喜歡墮落。只不過現在還沒有墮落的條件。
兩個人進去以後,裡面很熱鬧,很多男人女人相互擁抱,在大廳裡跳舞,音樂聲很銷魂。
許秘書告訴鐵柱,這裡跟當初沒有什麼變化,還是鐵柱幾年前闖蕩都市的時候那個樣子。小紅樓的領班也依然是梅姐。只不過裝修比從前更豪華了。
當初鐵柱闖都市的時候,就在小紅樓的門前擺攤行醫,跟裡面的姑娘很熟悉。
從前的姑娘大多不見了,全部換了新面孔,只有梅姐沒有變。
夜總會小姐這職業並不養老,女人的青春也就那麼幾年,大多數小姐都被人包養了,嫁人的嫁人,也有的大賺一筆以後改行做其他生意,脫離小紅樓的。
鐵打的妓院,流水的姑娘,這個一點也不稀奇。
許秘書是這裡的常客,進門以後梅姐一眼就看到了他,女人扭着一雙肥大的白房子笑眯眯湊了過來。
“呀,這不是許秘書嘛?你可老長時間沒來了,姐姐想死你了,壞蛋!還以爲你把姐姐忘了呢。”
梅姐嗲聲嗲氣,上來抱住了許秘書的脖子,兩個大米米晃晃蕩蕩,在許秘書的胸口上蹭啊蹭。
許秘書嘿嘿一笑,在梅姐的胸口上撈了一把,說:“梅姐我忙啊,老子忙的都找不到北了,拉個屎也不得清淨。早上起來就一個勁的腸幹,往廁所跑了七八次,光放屁,啥也拉不出來。辦公室的廁紙都用完了,現在用我老婆的衛生巾接濟呢?你說我都爲全縣人民服務到什麼分上了?”
梅姐說:“呀,誰不知道你許秘書是大忙人啊?你的權利可大了,比縣長還大,不但是秘書,還是財政局局長,你以後記得多關照我們這小店。”
趙鐵柱一聽大吃一驚,這才知道許秘書又高升了,身兼數職。不但是縣委書記秘書,而且做了縣財政的局長。
縣財政局長就是一個縣的財神爺,掌握着整個縣城財權的生殺大權。
許秘書很討人喜歡,這些年一直在忙活升遷,沒少給上面的領導送禮,也沒少給上面的領導介紹新的姑娘。
他的功夫沒有白費,終於得到了市委的賞識,狠狠提拔了一下。
不可否認許秘書的工作能力很強,也非常的認真。
其實現在的孫國明孫縣長已經有名無實,自從跟秀秀離婚以後,失去了老丈人高副市長的庇護,很多人已經不待見他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