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蛋奶非常的霸道,多年前就是遠近聞名的地主婆,跟黃世仁他娘一樣心如蛇蠍。
當初小娟被買回來,嫁給張二蛋的時候,二蛋奶也是這樣教訓孫子媳婦的。她把小娟的手臂,胳膊和腿刺得淨是窟窿眼。
結果生生把小娟趕跑了,小娟跟着趙鐵柱私奔。走出大山,回到老家去了。
她有點後悔,因爲小娟長得好,還是個閨女,是她理想中的孫子媳婦。
可惜後悔也晚了。
按照巧英平時的脾氣,二蛋奶這麼欺負她,她早就一蹦三跳跟二蛋奶拼了。
可是現在她只能忍,她知道自己已經是個無人問津的賴貨。那種高傲,霸氣,還有盛氣凌人的姿態,已經被生活徹底磨滅掉了。
這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一手造成,怨不得旁人。
最美好的東西被她一手毀掉,最珍貴的男人也被她親手拋棄。
孫瘸子,多好的人啊,自己爲什麼那麼傻,就沒有珍惜呢。
現在回頭路是走不成了,只能逆來順受。
巧英嚎哭着說:“奶,俺不敢了,真的不敢了!求求你放過俺,放過俺吧,俺一定跟二蛋好好過。好好珍惜他……”
二蛋奶餘怒未消,說:“那就好,記住你的話,否則就把你吊起來打!!”
老太太說完,又幫着巧英蓋上了花蓋頭,扭扭噠噠出了門。
她的臉蛋像個變色龍,剛剛出門就喜笑顏開,招呼大家吃好喝好。
巧英就那麼等啊等。等着二蛋過來揭開她的蓋頭。
二蛋家的條件不好,因爲他根本不幹活,吃喝嫖賭抽五毒俱全。他的生活全指着奶奶的那點退休金在支撐。
巧英的洞房還是黑乎乎的土坯房,牆壁上果露着粗大的茅草根,房頂上同樣是乾草,一塊瓦片也沒有。上面糊得是厚厚的粘泥。
大地震以後,村裡人只能住在這麼簡陋的住所裡,家家都一樣。
除了炕上的被窩是乾淨的,屋子裡幾乎沒有任何傢俱,一張老舊的八仙桌子,兩張破靠背椅子。
其中一張還斷裂了一條腿,裂了一個大縫,坐上去以後還夾屁股。
牆角的衣櫃裡沒有任何嫁妝,裡面空空如也。米缸麪缸也像個體面的寡婦,乾淨地一塵不染。
巧英都不知道這日子該怎麼過。她深深嘆口氣,想起了在孫瘸子家的幸福生活。
張二蛋是半夜十一點進的洞房,那時候他已經是醉醺醺六親不認了。
男人進屋子以後就迫不及待扯掉了胸口上的大紅花,然後猛地撲上土炕,將巧英抱在了懷裡。
巧英的年齡比張二蛋大三歲,俗話說女大三,抱金磚。兩個人都是精力旺盛虎狼之年。
巧英還沒有明白咋回事,張二蛋一張臭烘烘的嘴巴就啃了過來。
巧英聞到一股撲鼻的酒氣,也聞到一股撲鼻的狐臭氣。
她第一次感到張二蛋是那麼的討厭,當初跟他在山溝裡偷情的時候,爲啥就沒有發現?
女人扭過了臉,不想跟他
對視,故意避開男人的味道。
張二蛋迫不及待,拉過一條被子抱起巧英在土炕上翻滾起來。
她的心裡有股子驚懼,自從柱子那天用大針和棉線將她那個地方縫補一次以後,她就對男人產生了一種恐懼。
有時候竟然害怕男人碰她的那個地方。
所以她不但沒有激動,不但沒有潮起,反而身子扭曲,迴避了一下。
張二蛋沒有在乎女人的表情,他把巧英娶回了家,女人板上釘釘是她的媳婦。
她的一動不動,就那麼任憑男人翻來覆去的鼓搗,就像案板上任人宰割的豬肉。
風停了,雨住了,巧英還是一動不動,她在竭力完成任務,盡到一個女人應盡的職責。
她不能罷工,只能曠工,給二蛋的感覺……好像是在**。
張二蛋皺起了眉頭問:“巧英你咋了?”
巧英說:“沒咋?”
二蛋問:“爲啥你跟從前不一樣了?”
巧英說:“俺從前咋了?現在又咋了?”
“你從前很主動,就像一條長蟲,爲啥現在沒那麼大的反應?”
巧英說:“兩口子就這點事,時間長了,沒刺激了唄。你完事兒沒有?”
二蛋說:“完事了。”
巧英說:“完事了就睡覺,明天還要早起呢。”
女人說完就翻過了身,另拉過一條被子,獨自鑽進了被窩,給二蛋調了個冷屁股。
張二蛋從後邊抱住了女人,想把女人抱在懷裡。可巧英身子一晃躲開了他,然後掖緊了被子角,一條縫隙也不留。任憑二蛋怎麼伸手,也穿不過去了。
張二蛋心裡那個納悶啊,不知道女人搭錯了哪根筋,竟然變得愛理不理。
他也累壞了,所以沒在意,閉上眼呼呼睡去。
巧英嫂嫁給張二蛋沒有得到應有的幸福,新婚第一夜還是在倉皇無奈和悔恨中度過。
但是她沒有把這種表情表露出來,她認命了。
第二天早上起來,她就早早穿上衣服,下竈火做飯,開始洗衣服,洗刷碗筷。然後繫上圍裙給豬熬食。
她不得不這麼做,現在總算有個遮風擋雨的家了,日子該過還得過。
她渴望得到的拴柱坐牢了,渴望得到的趙鐵柱早就成爲了巧兒的男人,從前就是做了一場夢。
她想利用一雙巧手創造屬於自己的家園和未來,以後有孩子就好了,就當熬孩子。
她在心裡不住地祝告,將來生個兒子出來,可千萬別像張二蛋那樣是個醜八怪。
日子一天天過去,新年很快來到,這個年巧英過得很不舒心。內心的火焰再也無法燃起,簡直就是一碰死灰。
張二蛋還是不幹活,整天東遊西逛,喝酒賭錢,也不按時回家吃飯。
但是每天晚上他一定會抱着巧英做,一天不跟女人做,一天渾身不舒服,已經成爲了他的習慣。
巧英每天夜裡上炕以後,首先就是等着男人來。完事以後,她照樣自己鑽被窩睡覺,跟二蛋的話
少的可憐。
再好的女人也有厭煩的一天,過完年以後,張二蛋就對巧英不感興趣了。
他把巧英娶回家,根本不是想好好過日子。
其實二蛋早就打定了注意,他想把巧英變成搖錢樹,用女人的身子賺錢。這纔是他最終的目的。
過年的時候人們比較閒,啥事也沒有,除了打小牌,坐一塊喝酒,再就是回家跟老婆鼓搗那個事兒。
有老婆的抱自己老婆,沒老婆的就抱別人老婆,別人老婆也抱不着的,只有回家抱着枕頭睡了。
大地震的時候死了很多人,村裡的寡婦很多,光棍也很多,那些光棍沒有女人,只能暖冷被窩。
張二蛋看準了這個商機,於是就把握了這個機會。
他現在的想法是,如何把巧英推銷出去,讓全村的男人都來跟自己媳婦上炕,那樣鈔票就會滾滾而來。
張二蛋也是瞎了眼,第一個要找的人竟然是趙鐵柱。
二蛋是這麼想的,第一,趙鐵柱有錢,是北崗村的首富。
因爲鐵柱有手藝,而且去年獨闖都市的時候,就賺了一大筆錢回家。全村人都知道她老婆巧兒穿金戴銀,打扮的跟電影明星一樣。
第二,趙鐵柱老婆巧兒最近懷孕,因爲懷孕,他已經跟老婆分開睡了,怕動了胎氣。
趙鐵柱是男人,而且會春術絕技,一定會憋得難受,找個女人陪着,還不樂瘋他?
最關鍵的是第三,趙鐵柱是支書,張二蛋想巴結他,只要得到支書的允許,自己老婆在村裡跟別的男人睡覺,誰敢放個屁?
於是這天張二蛋叼着菸捲,屁顛屁顛走進了趙鐵柱的醫館。
進去的時候,鐵柱正在裡面看書,張二蛋裝作若無其事笑眯眯問:“鐵柱,看書呢?”
趙鐵柱知道張二蛋是夜貓子進宅,無事不來,是個無利不起早的主,懶得搭理他,只是淡淡嗯了一聲。
張二蛋往鐵柱的身邊湊了湊,說:“鐵柱,你一個人?”
“嗯。”
“你媳婦沒在?”
“沒。”
“巧兒懷孕了吧?聽說俺嬸子不讓你跟巧兒睡,鐵柱你一個人……憋得慌不?”
趙鐵柱莫名其妙看了張二蛋一眼,說:“廢話!當然憋得慌。可是憋得慌又能咋辦?”
張二蛋問:“你就沒想着找個女人,填補一下空虛?”
鐵柱說:“想過,可不知道找誰。”
張二蛋單刀直入說:“那你陪着俺媳婦睡覺吧,我甘願付出。”
趙鐵柱一愣,問:“爲啥?你甘願做烏龜王八蛋?”
二蛋說:“不是,讓你睡你就睡,我不在乎的,以後巧英不但會陪着你睡,還會陪着村裡更多男人睡。”
“啊?”趙鐵柱吃了一驚,問:“爲啥?”
二蛋說:“我想俺媳婦出來……賣,鐵柱你知道的,現在掙錢很難,都開放了嘛,經濟社會,做人就應該向錢看,兩口子也就那麼回事,時間長了就不新鮮了,掙錢養家纔是硬道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