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暴移動的速度非常快,可謂是來勢洶洶。
柳飛也沒有任何的遲疑,拼盡全身最後一點力氣,連滾帶爬地竄到劉靜月和劉香月的身旁,把她們倆拽在一起,隨後將身體一側,恰好斜擋在她們臉部的上方。
很快,沙暴襲來,柳飛死死地撐住自己的身體,像是一塊大石一樣爲她們姐妹倆遮風擋沙。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實在撐不住了,昏迷了過去。
當沙暴遠去,天空重新變得清澈,一隻蔥白的玉手從沙子裡緩緩地伸了出來,緊接着又有一隻手伸了出來,周圍的沙子也開始涌動了起來。
“我這是在哪裡?難道已經死了?”
劉香月雖然什麼都看不見,但是意識還在,她在心裡嘀咕了一句,又用力地挪了挪身體,當察覺到一隻大手抓在她身前的傲然上,而且還特別用力時,她忽然想到了劉靜月。
“姐!”
“姐!”
……
在心中大喊了數聲,她猛然抓住放在她身前的手坐起了身,原本覆在她身上的流沙向四周滑落而去。
“咳咳咳!”
重重地咳嗽了好幾聲,又用力地甩了甩頭,她勉強睜開眼看了看,發現自己是在沙漠中,並沒有死時,趕緊扯了扯那隻依然抓着,還沒有鬆開的手。
就在這時,她身旁的流沙快速涌動了起來,很快,劉靜月從沙子中冒出了頭。
劉香月喜極而泣道:“姐,你沒事吧?”
劉靜月坐起身,快速地用雙手抹去臉上的沙子,看了看劉香月,又看了看四周,慌忙道:“飛哥呢?怎麼不見飛哥?他一定來救我們了!”
“姐夫……”
劉香月看了看劉靜月那完好無損的雙手,又低頭看了一眼抓在自己的身前,而且有兩根手指還勾在她身前布條上的大手,俏臉瞬間通紅。
這……這不會就是姐夫的手吧?
劉靜月留意到這畫面,怔了怔,慌忙伸手去扒流沙,當柳飛那慘白如紙,沒有一點兒血絲的臉露出來時,她簡直要瘋了。
劉香月用了很大的勁也沒有掰開他的手,只能暫且忍着羞臊,幫忙清理流沙。
沒過多久,柳飛的身體終於浮現了出來。
他依然保持着爲她們遮風擋沙的姿勢,一條胳膊是曲肱撐在沙子上的,現在看起來僵硬無比,就像是化石一樣。
劉靜月和劉香月再也忍不住,淚如雨下。
“快,快扶他躺好,他還有氣!”
用手指往柳飛的人中探了一下,發現柳飛還有微弱的氣息時,劉靜月趕緊讓劉香月和她一起將柳飛僵硬的身體給放平,隨後劉香月給他按胸腔,她則是給他做人工呼吸。
而讓人哭笑不得的是柳飛那隻很僵硬的手依然抓在劉香月的身前,乍看之下,就像是他在逼着劉香月給他按胸腔似的。
兩三分鐘後,就在劉靜月和劉香月都要崩潰的時候,柳飛突然倒吸了一口氣,隨後猛然坐起了身。
“飛哥!”
“姐夫!”
……
劉靜月和劉香月連想都沒想,一起涌到了柳飛的懷裡,緊緊地抱着他。
看到她們倆都沒有事,柳飛總算是鬆了一口氣,不過在察覺到自己的手好像抓着一團海綿時,他的呼吸又變得沉重了起來。
他看了一眼哭得梨花帶雨的劉香月,乾咳了一聲,趕緊把手往回縮,劉香月察覺到他的小動作,也是故意欠了欠身體,讓他趕緊把手給縮回去。
過了一小會兒,待兩人之間沒有了那隻手的阻擋,劉香月更加用力地抱着柳飛,讓自己身前的壯觀完全貼在他的胸膛上。
柳飛心神一蕩,有些心猿意馬,不過劫後重生的喜悅還是很快將這些亂七八糟的心緒給一掃而空,他張開雙臂,毫不忌諱地把她們姐妹倆給抱在懷裡,嘀咕道:“活着正好,我還以爲我要永遠被掩埋在這片沙土之下了呢。”
劉靜月抽了一下瓊鼻道:“我現在依然可以感受到你的氣息很弱,你……你沒事吧?”
柳飛道:“只要能醒,那就死不了,我是損耗太大所致。你們倆都沒事吧?快讓我看看!”
柳飛推開她們倆看了看,這一看,他的眼珠子都快跳出來了。
她們倆身上現在穿的哪裡是衣服啊,分明就是布條,之前她們躺着的時候還能蔽一蔽,畢竟只是被氣刃給化成一道道的而已,但是現在她們坐起身後,那些布條要麼掉在了地上,要麼在她們身前掛着,大片勾魂的美景直竄柳飛的眼簾,讓柳飛看得眼花繚亂。
“啊……啊……”
劉靜月和劉香月兩姐妹留意到他的眼神後,低頭看了一眼,立即雙手抱胸,不由自主地大叫了起來。
柳飛的反應也是夠快,條件反射似的去脫自己的外套,結果半天也沒有碰到衣服,他低頭看了看才發現自己的衣服早就被燒得窟窿遍佈,只是象徵性地掛在身上,早就不能穿了。
兩姐妹看到他神情大窘,而且動作也夠滑稽,實在忍不住,放聲大笑了起來。
柳飛也是無奈地笑了笑,然後主動把她們攬入懷中,萬分感慨地拍着她們倆的後背,一句話也不說。
兩姐妹能夠清晰地感受到他內心的緊張和在意,所以也是緊緊地抱着他,享受着這難得的短暫時光。
“那裡有人,快!快跟上!”
沒過多久,一羣幹警急匆匆地趕到了柳飛等人的身旁,柳飛示意他們給三件外套給劉靜月、劉香月以及他遮擋身體後,站起身快速地自我介紹了一下,然後根據自己的印象說了一下那三個男子的屍體被掩埋的大概範圍。
爲首的幹警道:“我們也是聽人說看到有人進入沙漠中就再也沒有出來了,所以沙暴一過,我們就立即趕來了,沒曾想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柳總,您在我們華夏警局系統內部已經不知道被表彰多少次了,我們也早就聽聞您的大名!請問現在?”
柳飛慌忙道:“我需要立即到一個有信號的地方,和外邊取得聯繫,這幫歹徒的同夥很有可能襲擊了柳家村!”
“什麼?好,您彆着急,我們的車離這並不是太遠,我們這就帶你去,然後立即帶你到有信號的地方,和外界進行聯絡。”
柳飛道:“多謝你們相信我,還請你們儘快把他們的屍體給挖出來,然後嚴格保密。”
“沒問題!”
幾個幹警先帶着柳飛離開後,劉香月看向劉靜月道:“看來在我們昏迷的時候那一戰非常得慘烈,我從來沒有見到姐夫虛弱成這個樣子。看得出來,他現在是在咬着牙,憋着氣硬撐着呢。”
劉靜月道:“我也看出來了。我現在也很擔心柳家村村民的安危,不知道那邊怎麼樣了。”
柳飛小跑了好幾裡,坐上警車,來到有信號的地方後,立即給柳玉蓮打去了電話,先報了個平安,只聽柳玉蓮非常恐懼地道:“飛哥哥,終於和你聯繫上了,你們沒事真的太好了,我們正擔心着呢。和你說件事,海鳴山大白天的鬧鬼啊,我的媽呀,現在全村的人都炸了,太可怕,太可怕了!”
“鬧鬼?”
柳飛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連忙道:“你們和村民們都沒有事吧?”
柳玉蓮道:“沒事啊,就是特別嚇人,大家都閉門不出,全都在家好好地呆着呢。”
“你確定?”
“我確定啊!我和我爸剛組建了一個抓鬼大隊,一起到海鳴山外去抓鬼呢,結果它好像完全消失了。”
“怎麼會這樣?”
“什麼樣啊?”
“等我回去後再說!”
……
柳飛萬分凌亂地給蠍子打去了電話,結果讓他沒有想到的是蠍子就在海鳴山調查鬼的事情呢,而且確定沒有任何村民傷亡。
雖然不清楚怎麼突然間就鬧鬼了,但是柳飛那懸着的心總算是放下了。
他讓蠍子立即調集人手,加強戒備,給幽狐打去了電話,讓他立即到西北大沙漠來一趟。
柳飛和劉靜月、劉香月在警局吃了飯並休息了幾個小時後,幽狐從京城趕來了。
他立即以特派員的身份介入調查,柳飛詳細地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下,實在是太擔心海鳴山的情況,所以也沒有多呆,把這裡的所有事情都交給幽狐處理,便立即帶着劉靜月和劉香月趕到機場,坐上了他的私人飛機。
三人來到飛機上的臥室後,不約而同地往牀上一仰,動作那叫一個整齊劃一。
劉香月側身看向柳飛道:“姐夫,這次你又救了我和我姐一命。”
柳飛苦笑道:“救你們?明明是我連累你們,害你們啊,如果你們這次要是出現個三長兩短的話,我……”
劉靜月一把捂住他的嘴道:“飛哥,你可千萬不要這麼說。咱們早就是一家人了,還分這麼清楚幹什麼?而且你忘記了嗎,我們早就說過要一起同富貴,共患難的,如果只能同富貴,而不能共患難,那我們姐妹倆真的不配和你成爲一家人。”
聽到這話,柳飛很是感動,也不管劉香月就在旁邊看着呢,湊頭就啄了一下劉靜月的香脣。
劉香月雖然沒說什麼,但是在看了一眼身前,繼而想到柳飛的手竟然抓了那麼長時間後,她就羞得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她長這麼大,除了姐姐這麼對待過她以外,就是他了!
柳飛瞥了一眼劉香月,暗想着她們姐妹倆肯定都看到了,這麼藏着掖着也沒必要,遂坦誠相告道:“沙暴來臨時,我挪到你們的身旁,也沒有多想,強撐着身體幫你們擋沙,讓你們能夠呼吸,也不知道後來怎麼就……你們可千萬不要誤會,我絕對不是有意的。”
劉靜月道:“我已經看出來了,我想香月也不會在意的對不對?”
劉香月有些小尷尬地道:“嗯,沒……沒事,咱們這次能夠大難不死,已經是天大的恩賜了,還在意這些細枝末節幹什麼?在警局的時候,我也沒睡好,我……我出去睡沙發了,你們隨意!”
“你啊你……就在這躺着吧,我再去拿牀被子出來。”
“我不會耽誤你們?”
劉靜月甚是無語地瞪了她一眼,然後指向柳飛,她這才發現柳飛已經睡着了,而且好像睡得很死,這要是在往常,她非得趁機惡作劇不可,但是現在,她心疼還來不及呢,又怎麼會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