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異常怪異的案子。
從報警到調查,再到公佈結果,最終到當事人的反應,處處都透着不正常。
但以法律的視角來看,又正常無比。
李旺、元擁智、程高正和星空組合確實買兇殺人了,不管他們如何竭力開脫他們從始至終都沒有想要殺柳飛,但是獨眼龍和左撇子差點把柳飛給殺了,這是事實!
除此之外,他們對跟獨眼龍和左撇子合作這一點,無可辯駁,只是結果對他們很不利而已。
他們恐怕誰都沒有想到因爲程高正突然“發瘋”,他們被一鍋端了,而且是如此不費吹灰之力!
瘋子可怕,身敗名裂的瘋子更可怕,程高正的不理智讓盟友全都付出了代價,固然讓人啼笑皆非,但是殊不知從柳飛活着回來以後,他們就註定要付出代價了。
可以說,李旺、元擁智,乃至星空組合都要感謝程高正,因爲要不是他讓柳飛做出了讓警方和組織都直接介入的決定,他們的後果只會更慘。
這絕對不是誇大其詞!
走出警局,上了一輛奔馳後,柳飛一身輕鬆,他伸了一個懶腰,看了看車裡的幽狐和蠍子道:“看到了吧,這就是豬一樣的隊友,發起瘋來,連自己都坑,更別說他的盟友了。”
蠍子也是哭笑不得地搖了搖頭道:“估計那程高正也是被逼得絕望,心有不甘,想要把你也拉下馬。只是他沒有想到如果你要是想動真格的話,他根本就招架不住!怎麼說呢,他也一把年紀了,還是太傻太天真!你是誰,可是橫跨軍、政、商……”
柳飛直接打斷道:“別扯這個,這不是讓我汗顏嘛。剛纔幽狐也跟我說了,組織爲了徹底擺平這件事,不讓異能者、海鳴山古墓以及我的身份等等信息泄露,暗中可是調動了大量的資源,很多同志都是一陣忙乎,我這心裡也挺過意不去的。”
頓了頓,他繼續道:“原本我可是連計策都想好了,在警方和組織都不介入的情況下,讓他們狗咬狗呢。”
蠍子笑道:“那是你另外的途徑而已,現在這個途徑也很好啊!你爲組織做了那麼多,以組織爲靠山,直接拿下他們又怎麼了?這也是你的能耐!別想太多,你可是老大,同志們也都很樂意幫你的。而且你又沒幹違法的事,他們也確實犯了法,只是爲了大局,這個案子不能像普通的案子那樣審理罷了。”
幽狐道:“沒錯!而且你殺了獨眼龍和左撇子,還爲慘死的警員報仇了呢,非但無罪,還有大功!”
柳飛哈哈大笑道:“你們啊……真是我的好兄弟!不扯這個了,說說你們是怎麼樣讓李旺、元擁智和程高正那三個老東西乖乖認罪的,以我對他們的瞭解,即使有鐵證擺在他們面前,他們恐怕也會否認,而且還會讓律師介入的。”
幽狐微微一笑道:“很簡單,旁敲側擊之餘,說跟他們合作的兩個人是警方通緝的重犯,而且還涉及國家機密,自然就老實了!反正只要我們不說是什麼秘密,他們永遠也別想知道。”
蠍子附和道:“就是!他們都是在商海混了一輩子的人,這點覺悟肯定還是有的。他們要是敢繼續跟警方往下槓,後果只會更慘。”
柳飛指了指他們道:“你們玩得倒是真溜!好了,送我去機場吧,我要回海鳴山了,估計她們該擔心死了。”
……
回到海鳴山,已經提前知道結果的李雲柔、柳玉蓮等人見他回來了,二話不說,幾個人一起把他給逼到了牆角里,然後虎視眈眈地看着他。
柳飛雙手抱胸道:“你們這是幹什麼?我可不是唐僧肉!”
“去死!”樑靜妍拍了他一下道:“先是蒸發了那麼長時間,隨後又在警局待了那麼長時間,這兩出你搞得夠大!說吧,你到底是什麼身份?”
餘傾城亦是道:“對啊,哥,你是不是還另有身份啊?不然那幾個財大氣粗的老東西怎麼可能乖乖認罪?即使有鐵證,他們也會聘請律師打官司,然後儘可能地爭取少判刑啊……”
柳飛推開她們,走到沙發旁坐下道:“我能有什麼身份?就是一個商人,外加一個小村長而已。他們認罪,是因爲證據確鑿,無可辯駁,就這麼簡單!而且再透露給你們一個消息,跟他們合作的那兩個殺手可是警方通緝的重犯,殘忍殺害了好幾個警員呢。你們說他們折騰得下去嗎?”
說到這,柳飛心中暗自感慨咱爲了這事,可是冒着極大的危險,又親自帶着組織的人一起進入海鳴山古墓,把左撇子和獨眼龍的屍骨給撈出來做檢測,搞調查呢,爲了就是讓之前的盜墓案和警員被殺案也一併了結了,給警員的家屬一個交代。
不過,他這回答顯然難以讓衆人滿意。
柳飛趕緊看向餘傾城道:“傾城啊,我耽擱了那麼多天,各種文件是不是早就堆積如山了?咱們還是趕緊去工作吧!”
餘傾城見他不停地向自己使臉色,壓根就沒有一個老總樣,哭笑不得地搖了搖頭,然後伸手拉着他道:“你還有臉說,我馬上就崩潰了!快快快,有幾個非常非常重要的文件必須要你的親筆簽名才能生效呢,你趕緊跟我一起去公司!”
看着他們倆不一會兒的功夫便消失得無影無蹤,李雲柔、柳玉蓮和樑靜妍都不無感慨地道:“這真是親妹子!”
來到公司,柳飛見餘傾城雙手抱胸,深有意味地看着自己,咧嘴一笑道:“就是那樣,你也別問了,乖!”
“哼!”
餘傾城瞪了他一眼,將衆多的文件往他的面前一抱道:“不批完這些,你今天別想下班。”
柳飛乾笑一聲,立即伏案忙碌了起來,一直忙碌到凌晨才下班。
……
三天後,待手頭上的急事都處理得差不多了,他來到天南省找落寒。
落寒是沒找到,不過雲飛魚很快現身了。
柳飛開門見山地道:“我要見寒寒一面。”
雲飛魚猶豫了好一會兒,點頭道:“好,明天我讓她去海鳴山一趟。其他的咱們暫時不談……”
柳飛看了他一眼,想說些什麼,但是最終也沒說,而是急匆匆地返回海鳴山。
第二天,雲落寒真的來到了海鳴山。
她穿着一件紅色的風衣,讓她整個人看起來成熟了很多……
看她心事重重的,完全沒了以前的活潑樣,柳飛也沒有詢問什麼,而是親自下廚,做了她最愛吃的菜,讓她大快朵頤,又帶着她跟李雲柔、樑靜妍等人快快樂樂地玩牌。
在晚上十一點多,兩人都躺在牀上後,他才道:“你難道沒有什麼要和先生說的嗎?這次要不是你給我的那個錦囊,先生可能就再也見不到你了。”
扎着丸子頭的雲落寒並沒有急着回答他的問題,而是伸出雪白的藕臂,把已經蓄了很長的秀髮給鬆下來,然後挪了挪身體,竄到他的懷裡,緊緊地抱着她,雙眼泛紅地道:“嗯,我知道。”
這是一句很簡短的話,看似沒有任何的感情,但是她的舉動已經表明了一切,看似沒有任何的解釋,但卻足以讓人震撼。
柳飛儘管已經猜測到了,但是當得到她親自確認後,他還是非常震驚。
緩了好一會兒,他用手摸了摸懷中可人兒的頭,小聲道:“如果你真有這能力的話,這應該不是你第一次救我了吧?”
雲落寒直接將蔥白的玉手豎在他的嘴前道:“沒有你就沒有我,所以不能說是救。”
又承認了。
柳飛竭力地想了想,嘴脣有些發抖地道:“我中**的解藥以及亂墳崗遇險突圍,是不是都是你暗中出手幫我的?”
雲落寒用面頰蹭了蹭他的胸膛道:“嗯。其實我就知道這些事早晚有一天會瞞不下去,但是沒想到會來得這麼快!你猜的沒錯,我確實精通占星術,擁有未卜先知的能力。我們天南雲家是上古巫族一脈,傳承幾千年了,從未斷過。”
柳飛瞠目結舌地道:“巫族?”
雲落寒輕輕地道:“是的。想必你也聽說過有關巫族的傳聞。在古時,我們主要就是占卜、禱告,主持各種儀式和大典。聽我哥說,我們這一脈出過不少很有名的大巫。”
柳飛連忙道:“你們是不是對藥理也一直都很有研究?”
雲落寒點頭道:“這個也是一直傳承下來的,包括巫蠱之術。你還記得我之前和你說的嗎?從百年前開始,我們家族已經嚴令,輕易不準使用蠱毒了,而且也正是從那時開始,我們潛行研究醫藥,以醫藥生意賺錢生活。南鬆堂就是在這種背景下成立的。”
聽她說完這些,柳飛算是對他們天南雲氏一族有一個詳細的瞭解了。
看來他們對這些諱莫如深,是不想讓平靜的生活受到打擾。
只是爲什麼她提供的藥丸可以解被修爲加持的藥物,甚至是**呢?
柳飛把這個問題拋給了雲落寒,雲落寒抿了抿嘴,把一根手指頭伸到他面前道:“因爲我給你的藥物是以我的血作爲藥引的。”
柳飛大驚失色道:“什麼?!”
雲落寒露出甜美的笑容道:“其實我和我家族的人都不知道爲什麼,但是我天生就是這樣,我的血對各種毒都有着非常神奇的療效。像上次那八個員工中毒,也是……”
說到這,她突然用手捂住自己的小嘴,然後衝着柳飛傻傻一笑。
柳飛已經完全明白是怎麼回事了,當即緊緊地把抱着她道:“原來你在暗中幫了我那麼多忙,而且還屢屢用自己的血,你怎麼能這麼傻?”
雲落寒笑了笑道:“不傻,不傻!真正傻的人是你,養了我那麼多年,被騙了那麼多年,結果什麼都沒說,我做的這些,哪裡比得上你的這份濃濃的情誼?”
說到這,她突然話鋒一轉道:“先生,你看哈,我對你這麼深情,你對我也這麼厚誼,要不我們倆私奔吧?找一個沒人的地方,快快樂樂,無拘無束地生活,多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