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突然轉變的畫風在一定程度上也在柳飛的預料之中,所以他並沒有慌。
他十分冷靜地看着埃文斯道:“你們米國人就是這麼輸不起嗎?你以爲這樣我就會怕你?我柳飛可不是被嚇大的!”
埃文斯態度極其強硬地道:“那你又能如何?”
這裡畢竟是在米國,而他的能力實在是太出色了,隨便給他灌點莫須有的罪名,然後調查調查他,最終即使不能把他給怎麼樣,恐怕也夠他喝一壺的!
不過柳飛可不這麼認爲。
雖然說埃文斯確實佔有地利的優勢,也有這個能力給他穿小鞋,可是他未免太低估他背後的力量了。
他以爲他在夏威夷這兒就可以隻手遮天,把他這個無罪之人給硬生生地整成有罪,或者故意噁心他一把,以此來泄氣嗎?
那他想得未免也太簡單了些。
略微琢磨了一下,柳飛聳了聳肩,十分淡然地道:“你又能如何?我就不信你能夠永遠把我給困在這!你可別忘了,我可是個商人,現在混得還不錯,收入都是按照分鐘計算的,如果我真的和你較真起來,除非你能夠一棒子把我給打死了,不然我就是訴諸法庭向你索賠損失,也會讓你賠得家破人亡!”
“哈哈哈!”
“哈哈哈!”
……
埃文斯仰天大笑數聲,突然走到他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好膽量,一看就是經歷過大世面的人!”
他這麼一表態,讓他的一衆手下都懵逼了。
這是什麼個情況?
人是抓,還是不抓?
柳飛也是皺了一下眉頭,這畫風怎麼又特麼轉變了?
這是幾個意思啊?咱就是鬥,也要好好地鬥行不行?別整得像是拍戲或者演相聲小品似的……
埃文斯衝着柳飛笑了笑道:“放心吧,我還是一個輸得起的人的,剛剛只是和你小小地幽默了一把!我這人從來不和比我弱的人做朋友,希望你可以給個面子。”
聽到這話,劉靜月、劉香月和幽狐都鬆了一口氣,暗想這場不該有的“鬧劇”終於可以結束了。
不過柳飛可不這麼想。
因爲這個傢伙實在是太善變了,很難讓人捉摸透他的心思,誰知道他又在搞什麼鬼啊?
想了想,柳飛道:“想和我做朋友也可以,拿出你的誠意來!”
埃文斯摟着他的肩膀走了幾步道:“這個還不簡單?我已經查出要殺你的幕後指使人是誰了!”
“誰?”
“新加坡的林沖霄!”
這個倒也和柳飛猜的差不多,畢竟金陵方家和京城宋家先後垮掉,他現在正在勢頭上,國內應該是沒有人再敢對他動手了,至於逃亡國外的老巫婆以及被通緝的方家的一些人,估計也不會。
而考慮到他在滅京城宋家之前,新加坡林家其實一直在和宋家密謀幹掉他,所以這麼一看,林家的可能性是最大的。
只是林家這麼做未免有些不成熟,太唐突了!
看樣子應該是林沖霄在沒有告知林延之的情況下偷偷採取行動的。
考慮到這個案子直接涉及到華夏、米國和新加坡三個國家,其實還是相當複雜的,柳飛直接道:“只告訴我名字還是不夠的,你必須要拿出對付我的勇氣來對付林家才行。”
埃文斯指了指他道:“狡猾,你這是在故意給我下套啊!這個案子可是很難辦的,或者更準確地說是很煩人。”
“關鍵看你想不想辦!我相信你是我遇到的一個很讓人頭疼的警官,同時也是一個公正不阿的警官!當你把這個案子簡單地當成在你們警局的管轄範圍內發生的一起意欲殺人的普通謀殺案之後,我相信一切都將變得很簡單。”
埃文斯指了指他,哈哈大笑道:“你覺得我會不會聽你的?”
柳飛道:“會!因爲你喜歡高難度的事情,這個涉及到三個國家,我覺得挺適合你!”
埃文斯又笑了,不過並沒有再說什麼,而是放柳飛離開。
柳飛哪裡還願在夏威夷多呆,立即帶着劉靜月、劉香月和幽狐三個人回到了海鳴山。
幽狐道:“那個埃文斯是幹特工出身的,狡猾着呢,我估計他很有可能會把此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柳飛沉聲道:“這個人的心思確實讓人難以捉摸,不過也許會給我們帶來驚喜,不管了,他要是不能,我也不會放過林家的!”
幽狐點了點頭,又道:“新一批人員的選拔馬上就要開始了,上面的意思是讓你當最後一個面試官,這也是往年的一個傳統。”
柳飛邪笑一聲道:“那蠍子完蛋了!他鬧洞房的事我還記得呢,我這人可是最記仇的!”
一聽這話,幽狐指了指他,心照不宣地大笑了起來。
……
幽狐離開後,柳飛帶着劉靜月來到海鳴山的主峰,然後俯瞰正在大規模搞建設的柳家村,深有感觸地道:“靜月,你知道嗎?我差點就放棄了!在這次和香月一起使用這個計策之前,我真的很掙扎,不知道你還想不想恢復那五年的記憶了,該不該讓你恢復那五年的記憶!”
穿着一襲白色長裙的劉靜月看了他一眼,直接向他面前走了兩步,然後一把抱住他道:“有那五年記憶的我纔是真正的劉靜月,如果你主動放棄,讓我這輩子都想不起來了,我想我到陰曹地府也不會放過你的!”
柳飛低頭看了她一眼,情不自禁地親了一下她的額頭道:“說起來,你是因爲我才失憶的,讓你受了那麼多的折磨,我真的對不起你!”
劉靜月連忙將手指豎在他的嘴前道:“你不是也救過我的命嗎?所以咱們這也算是扯平了,我要和你重新開始。”
柳飛乾笑一聲道:“我怎麼感覺我們好像都已經重新開始好幾回了呢?”
“這次不一樣!”
“怎麼個不一樣法?”
柳飛正饒有興致地等着答案呢,突然感覺嘴脣一軟,緊接着一股清香之氣竄入他的嘴中。
他嘴脣一動,就要回應,結果劉靜月卻是突然推開他道:“天色不早了,今天我要吃你親手做的特色菜,走,下山!”
柳飛搖了搖頭,連續兩個閃身,擒住她的玉手,把她往自己的懷裡一拉道:“親了就想跑,這是耍流氓的行徑,必須得讓我百倍還回去!
“啊……唔!”
劉靜月大驚之下,扭了幾下頭,但是最終也沒有躲過,最終兩人深情地吻了起來。
這一吻足足吻了十幾分鍾,柳飛才鬆開她道:“這下算是把你在失憶期間欠我的吻以及對我的各種不待見都給補回來了!”
劉靜月滿臉紅暈地指了指他,隨後擡腳朝他的鞋面輕踩了一下道:“你個臭混蛋!”
柳飛微微一笑道:“怎麼,劉老師又生氣,想耳提面命了?行啊,那我可就繼續讓你補吻了哈!”
“你!”
劉靜月十分羞澀地瞪了他一眼,轉身就往山下走。
柳飛連忙追上她,然後和她十指相扣道:“還別說,我現在一看到你生氣還心有餘悸呢,今後你要在我面前多笑笑。”
劉靜月嘴角高翹道:“不可能!”
“真的?”
柳飛壞笑一聲,直接伸手撓向她的胳肢窩,劉靜月也是服了他了,慌忙道:“好了,好了,今後我就對你一個人笑,這下滿意了吧?”
柳飛哈哈大笑道:“這話聽着比突然間賺了一千萬還舒心!”
……
轉眼間半個多月過去了。
劉靜月和劉香月兩姐妹早已回公司處理公司事務了,柳飛則是在忙碌之餘,一直在等夏威夷方面的消息。
就在他感覺警方抓捕林沖霄越來越渺茫的時候,埃文斯突然給他打來了電話,讓他去米國一趟。
柳飛問他是不是抓到林沖霄了,他也沒說。
這天,他交代了一些事,獨自一人來到了夏威夷。
埃文斯見到他後,笑道:“你膽子還真大,難道就不怕我再把你困在這?”
柳飛道:“你還沒無聊到這種地步……”
“哈哈哈……”
埃文斯大笑數聲,直接帶着他走進審訊室,指了一下林沖霄道:“這個恐怕是你最想見到的人吧!”
柳飛看了一眼凶神惡煞地看着他,像是要把他給吃了一樣的林沖霄,有點小驚喜。
這傢伙還真把他給抓了啊,有兩下子!
柳飛衝着林沖霄道:“俗話說得好,衝動是魔鬼,恐怕連你自己都沒有想到,你還沒有宋家能蹦躂吧?”
林沖霄破口大罵道:“你個王八蛋,讓米國警方介入算什麼本事?有本事你和老子單挑啊,老子一定喝了你的血!”
埃文斯已經完全聽不下去了,他以手扶額,善意提醒道:“我想如果他想和你單挑或者暗殺你,你恐怕早就和這個世界說拜拜了。年輕人,有自信是好事,但是別不知道天高地厚,更不要這麼白癡!”
林沖霄當即朝着他呸了一口道:“你跟他分明就是一夥的!你給我等着,我爸已經給我請了最好的律師了,我一定會讓你付出代價的!”
埃文斯淡然一笑道:“就我這一條路走到黑的臭脾氣,除非你能夠把我給整服了,不然我還就和你槓上了!我倒是很想知道你爸能夠找什麼樣的律師,把黑的說成白的!”
說完,他將手一擺道:“來人呢,把他給押下去,另外把他的嘴給堵上,煩人!”
林沖霄被帶走後,埃文斯衝着柳飛笑了笑道:“怎麼樣?這下可以交我這個朋友了吧?”
柳飛道:“這個當然!看來你把事情處理得很簡單,只是不知道新加坡那邊有沒有提出引渡要求?”
埃文斯道:“暫時還沒有!不過以林家在新加坡商界的影響力,估計會。放心,這個事,我管到底了!現在有人證,有物證,他即使被引渡到國內,也很難翻案,無非就是怎麼判的問題。話說他還是太年輕,太目中無人了,很多細節處理得太沒水平了,要是我……”
柳飛重重地咳嗽了一聲道:“埃文斯先生,你現在是警官,不是特工,別總是從特工的角度代入!”
埃文斯指了指他道:“你倒是把我的底細摸得很清楚啊,你是不是也應該拿出點誠意?怎麼樣,指點一二唄?”
“去哪?斷崖還是靶場?”
埃文斯打趣道:“斷崖那鬼地方其實也是挺嚇人的,算了,別我們倆雙雙踩空賠上了兩條命,還是去靶場吧!”
柳飛看了他一眼,忍不住笑了起來,這人雖然讓人難以捉摸,但還挺幽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