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這是被下了那種藥了?不對!這分明是毒!”
面對性情大變,主動投懷送抱的李姍姍,柳飛稍穩心神後便把手搭在了她的脈搏上,這一診,他的表情就像是漫天遍佈的烏雲,不過饒是如此,也是急速變化着,一會兒千雲齊聚,一會兒萬雲停歇……
他擔心、震驚、疑惑、頭大!
不知是因爲這一切來得太過突然,還因爲目前的情況太過棘手。
他看了一眼臉蛋急速變紅,額頭已經直冒汗水的李姍姍,知道不能再等下去了,而且之前也不是沒看過,遂一咬牙,把她的衣服盡數脫去,然後手拿銀針,快速幫她鍼灸起來,希望以最快的速度,將她體內的藥勁散去。
然而,他還是低估了藥勁,更低估了李姍姍的抗拒。
她已經從一隻乖順的小綿羊秒變成了一直佔有慾極強的大老虎,哪裡肯安心躺在那裡讓柳飛幫她鍼灸啊,分明就是無時無刻不想把他給“吃”了!
而這種吃,和陶春意在酒吧裡當衆所說的“吃”是一個性質的……
柳飛也知道這種狂躁表現下,掩蓋的是發泄不了的折磨以及神秘毒藥的蠶食,可是她畢竟還是一個黃花大閨女,但凡還有一丁點的希望,他都不希望她在這種情況下,稀裡糊塗把自己給送出去了。
所以他索性棄了銀針,直接將五行之氣聚集在手掌之上,幫她推拿,希望把她體內的毒給直接逼出來,最終他是把毒給逼出來了一大部分,可是他這樣的舉動直接讓李姍姍變得更加癲狂。
她咬着嘴脣道:“飛哥……太難受了,救我!救我!”
看到她的美眸已經發紅,嘴脣已經被她自己給咬得出血,柳飛意識到再耽擱哪怕幾十秒,她都有可能被折磨致死,遂放棄治療,直接把她抱起,融進了懷裡……
當狂暴變爲柔情,當紅眸化爲秋水,當冷汗蒸爲香氣,一切都湮沒在那還殘留的絲絲溫存中。
李姍姍臉色微紅,死死地抱着柳飛不願意起身。
她到現在爲止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突然變成這個樣子,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她已經把最寶貴的東西交給了他,這個讓人獲得新生的男人,這個讓她渴望成爲他的女人的男人。
然而,她很不想以這種方式,這讓她內心很空蕩、很迷茫、很不知所措。
柳飛看起來神情有些呆滯,但是仔細觀察就會發現他的手一直搭在李姍姍的脈搏上。
他在幫她把脈,還在確定她體內的到底是藥還是毒……
要說他的心情不復雜,那是不可能的事,畢竟從兩人在辦公室親吻到現在融爲一體,這個時間間隔實在是太短,太短了,這一切如同突然襲來的疾風驟雨一般讓他們倆都沒有任何思考的時間,更別說做好心理準備了。
但是如果拉長時間段,他們其實已經認識了很長時間,也相互信賴了很長時間了。
他對她的感覺很微妙,他自己也說不清,道不明的,至於她對他,他自然能夠感覺得到,她是喜歡他的。
所以基於這樣的基礎,既然發生了,那就面對啊,更何況這還事關她的命!
只是,不久後他便會發現這也事關他的命,命運不僅以這種猝不及防的方式把他們倆撮合在了一起,而且還把他們倆的命緊緊地連在了一起……
李姍姍見柳飛一直不吭聲,抿了抿嘴,輕暱道:“飛哥……我……”
柳飛鬆開她的手腕,看着她,直接道:“對不起,剛纔情況太危機,我沒能把你體內的……”
他話剛說到這,李姍姍直接將一根手指豎在了他的嘴前,然後搖了搖頭道:“我知道我剛纔是什麼情況,如果你不幫我的話,我恐怕已經死了!剛纔我的心就好像是被成千上萬條蟲子給啃噬一般,那種感覺實在是太難受了。”
柳飛用力地摟了摟她,然後拍了拍她的後背道:“別怕,已經過去了!我剛開始的時候以爲是藥力變態的那種藥,後來感覺是一種奇怪的毒,剛纔幫你把脈的時候發現你體內竟然一點殘留都沒有了。我明明沒能把你體內的那些東西都給逼出來。”
李姍姍一臉錯愕地道:“怎麼……怎麼會這樣?”
柳飛道:“我也是第一次碰到這樣神秘的似藥似毒的東西,還得查!”
說完,他快速穿上了衣服。
李姍姍看着他的背影,欲言又止後,也是快速穿上了衣服,不過在下牀的時候,她一個踉蹌,差點倒在了地上。
柳飛眼疾手快,連忙扶住她道:“你……你沒事吧?”
李姍姍滿臉通紅地看了一眼白色被單上殘留的點點殷紅,又微微動了動兩腿,異常尷尬地道:“沒……沒事。”
柳飛扶着她走了幾步,見她走路很彆扭,意識到問題所在,也是挺尷尬的,不過這能讓他說什麼呢?
剛纔那種情況下,她整個人都是癲狂的狀態,而他又一直被莫玉稱爲“牛犢”,所以兩人完全就是天雷勾地火。
李姍姍稍微緩了緩後,帶着他來到自己的房間,回憶道:“我回來後,就坐在牀邊發了一會兒呆,也沒有幹什麼,也不知道怎麼就突然變成那個樣子了!”
柳飛四處看了看,當看到垃圾桶裡有一瓶礦泉水瓶後,他連忙拿起來,打開蓋子聞了聞,也沒有什麼任何的氣味,只得看向李姍姍道:“這個是你喝的?”
李姍姍看了一眼,慌忙道:“在酒吧的時候,你不是不讓我喝酒吧裡的酒水嘛,我們又是一路走着回來的,回來之後實在是太渴了,我見小冰箱裡有礦泉水,就拿出來喝了一瓶,難道是礦泉水的問題?可是我明明記得礦泉水瓶是密封的,沒有被擰動的痕跡……”
柳飛本來以爲是她在酒吧喝了什麼東西導致她突然出現這種問題呢,現在仔細推敲起來,這瓶礦泉水的嫌疑無疑最大。
他立即把酒店的經理找來詢問,當得知小冰箱裡的東西都是每天一換時,他立即道:“那個換東西的服務員呢?”
經理皺了一下眉頭,連忙道:“他下午的時候請假了,到底怎麼了?是他換的這些東西有問題嗎?”
柳飛本來想發怒的,但是轉念一想,他連忙道:“沒有,沒有!就是我這朋友有潔癖,看不慣東西亂擺亂放,而他做得很好,所以就想在你面前誇一下他,你該給他漲工資了!”
聽他這麼說,經理這纔算是鬆了一口氣,他笑了笑道:“這也是他們分內的事,應該的,應該的!咱們這小金啊,一直表現得都特別得出色,即使您不說,我也會給他加工資的!”
柳飛饒有興趣地道:“小金?請問他叫?”
經理連忙道:“金富貴,很吉利的名字,我們大家都習慣稱呼他爲‘小金’!”
“那他這次請假什麼時候能來上班?”
“據說是他母親生病了,他也是個孝子,什麼時候來還不清楚。”
“原來如此,我和我朋友打算在這住幾天,本來還想讓他繼續爲我們服務呢,既然這樣,那等他上班的時候,你幫我感謝一下他吧,他工作做得很不錯!”
經理點了點頭後,又和他閒聊了幾句,然後離開,不過在回辦公室的路上,他忍不住吐槽道:“神經啊,這大半夜大張旗鼓地把我叫來就是爲了這個?我還以爲發生了多大的事呢!現在的這些顧客,尤其是這些有錢的顧客,真是越來越難伺候了,我想稍微省心點都不行。”
他身旁一男子道:“這也是沒辦法的事,這年頭有錢的就是大爺!他們這一批都是來參加中醫研討會的,今天下午的時候,研討會就結束了,很多人都離開了。他們倆看樣子是想在金陵玩幾天,咱們小心伺候着就是。”
經理微微搖了搖頭,也沒有再說什麼。
李姍姍見柳飛怒而不發,小聲道:“你這是不想打草驚蛇?”
柳飛點了點頭,直接給人打了一個電話,然後沉聲道:“幫我查金富貴!”
說完,他又讓李姍姍收拾東西,一起出去吃夜宵。
李姍姍明白他的用意,連忙配合,兩人出了酒店,沿着人行道走了一會兒,突然,一聲貓叫聲響起,柳飛將空礦泉水瓶往路邊的草層裡一扔,然後繼續往前走。
李姍姍瞥見一個黑色的人影一閃而過,速度極快,十分好奇地道:“他是?”
柳飛微微一笑道:“我們的幫手!”
當兩人來到一家燒烤店後,都隨便點了一些,然後聊了一會兒便返回酒店了。
柳飛這次沒有再大意,親自進房間幫她檢查了一番,這纔回到自己的房間。
就在他剛盤腿坐在牀上準備修煉《元氣五行訣》的時候,敲門聲突然響起。
他以爲是李姍姍,連忙下牀打開了門。
然而,當看到一個穿着一身白色浴袍的女子斜靠在門旁的時候,他瞬間無力吐槽了:“怎麼是你?”
“怎麼不能是我?”
陶春意伸出藕臂撩了一下還溼漉漉的秀髮,側身就要進入他的房間。
柳飛一把抓住她的香肩道:“你想幹什麼?”
陶春意嫣然一笑道:“你緊張什麼?人家就是想進去坐坐,和你聊聊人生,聊聊理想什麼的。你不會真怕我吃了你吧?這可不像你在酒吧裡睥睨一切的風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