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到渠成的事情卻完不成,這遭受到的質疑會有多大,可想而知。
劉香月聽懂了柳飛的話外之音,也不敢有絲毫的大意,立即着手準備。
在臨近晌午的時候,她需要到公司去和幾個部門的經理覈對一些信息,遂將劉靜月交給柳飛照顧。
柳飛倒是一直都想照顧她,但是奈何她現在根本就不讓他接近她。
無奈,當劉靜月一個人坐在後院涼亭中發呆的時候,他只能是站在遠處看着。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劉靜月突然衝着他招了招手。
柳飛怔了一下,走向涼亭,但是剛到涼亭邊上,她卻突然指着他道:“你……站住!”
“啊?”
柳飛看了一眼頭頂的太陽,有點兒欲哭無淚,這會兒太陽雖然不是很毒辣,而且還偶有清風吹過,但是畢竟臨近晌午了,熱啊。
“別啊,端腿!”
一聽這話,柳飛再次驚呆,敢情整了一圈,她是要懲罰他?
“還愣着幹什麼?趕緊端!”
劉靜月也不知道是來得哪陣風,見柳飛不聽話,又呵斥了一句。
見她好歹理自己了,柳飛以軍姿站好,然後端了起來。
劉靜月饒有興致地看了看道:“你現在這張臉比以前的還醜!”
“咳咳咳……”柳飛重重地咳嗽了幾聲道:“還好,還好,其實還可以更醜的!”
劉靜月嘴角抹過一絲微笑,不過轉瞬即逝。她突然又指着他道:“這對你好像沒什麼難度,你做俯臥撐,一百個!”
“呃……”
柳飛見她含而不笑的樣子,意識到她這可能是興頭上來或者說太無聊了,有意要捉弄他,當即輕輕鬆鬆地做了一百個俯臥撐道:“還要我幹什麼?說吧!”
“單手,一百個!”
柳飛照做。
“二指禪,一百個!”
柳飛還是照做!
“倒立五……五分鐘!”
看她這個出題的人竟然有些慌了,柳飛暗笑一聲,快跑幾步,然後雙手撐地,直接倒立。
望着他那因T恤下落而顯露在外的八塊腹肌,劉靜月抿了抿嘴,心跳驟然加速,不過她表面上依然是一副很冷漠的樣子。
五分鐘過後,柳飛站起身,拍了拍手,一臉淡定地道:“劉大小姐,你這是在體罰保鏢,傳出去對你的名聲可不好!”
劉靜月冷聲道:“有嗎?我只是聽香月口口聲聲說你的身手很好,所以就小小地測試了一下而已。”
“哦,那怎麼樣?”
“一般般吧。”
“要不耍幾招真本事給你看看?”
“隨便!”
柳飛見她已經將頭轉了過去,轉身就走。
劉靜月轉頭看到這一幕,立即大喊道:“站住!我有讓你走嗎?”
“你也沒讓我不走啊。”
“你……耍幾招,如果不合格,你就回你的海鳴山吧。”
柳飛強忍着笑容一口氣耍了好幾套招數,劉靜月目不轉睛地看了好一會兒,突然用手揉了揉太陽穴,站起身往屋裡走。
柳飛連忙攔到她面前道:“你有沒有想起什麼?”
在幾年前的一個夜晚,他和劉靜月在樓頂把酒言歡的時候,應她的要求,他也耍了相同的招數給她看,他剛纔留意到她的面部表情變化了,敢肯定她的神經受到了觸動。
劉靜月跟個刺蝟似的看了他一眼,冷聲道;“你想讓我想起什麼?我乏了,回屋睡覺,不要來打擾我,不然後果自負!”
看她離去,柳飛恍然想起第一次見到她時的樣子,那個時候的她雖然很冷,但是也沒有像現在這樣拒人於千里之外啊,而更讓人意想不到的是她竟然和劉香月一樣,喜歡整人了……
劉香月在公司一直忙到傍晚時分纔回來,吃完晚飯,柳飛又陪着她過了一遍方案,然後結合自己的經驗,提了一些意見。
劉香月幾經權衡之下,又對方案進行了修改,然後給助理髮去了一份,讓其早起打印。
第二天天剛亮,劉香月就起牀梳洗一番,然後進行方案試講,算起來,這還是她第一次去競標這麼大的項目,又事關她能否獲得家族信任,繼續執掌公司,她身上的壓力有多大,可想而知。
柳飛一直在試圖幫她降壓,然而讓人意想不到的情況發生了,她的筆記本電腦突然黑屏了!
“不好,黑客攻擊!”
柳飛敲了敲電腦鍵盤,反應極快,趕緊給蠍子打去了電話,還在睡懶覺的蠍子聽到這個消息,像是瞬間打了雞血似的,直接穿着大褲衩打開電腦應對。
劉香月咬了咬薄脣,竭力讓自己冷靜道:“還好我給了助理一份,我現在就給她打電話!”
打完電話,她向後踉蹌了幾步,差點歪倒在了地上,柳飛趕緊抱住她道:“也被攻擊了?”
劉香月道:“除了她的電腦被攻擊,我們劉家麾下所有公司的網絡全都癱瘓了……”
“尼瑪,這也太明顯了!你不要慌張,先讓網絡技術部那邊立即展開應對,不要讓他們盜去了公司內網的機密文件!”
劉香月點了點頭。
柳飛則是給蠍子打去了電話,蠍子說需要進入內網的權限,柳飛趕緊反饋給劉香月,劉香月則是命令技術部給開通,但是立即招致了她二叔的反對。
他此時已經在公司坐鎮了,按照他的說法,公司內網權限絕對不可以給一個外人,公司網絡技術部的人有能力解決這次的黑客危機……
劉香月苦苦勸說不成,只得按照蠍子所說,帶着柳飛驅車趕到集團總部。
他們到達時,一個弓着腰,頭髮微白的男子正在衝着一大幫人大發雷霆,他不是別人,正是劉香月的二叔劉益帆。
看到技術部的人一個個全都低着頭,束手無策,劉香月再次對劉益帆道:“二叔,我說的那個技術高手和我很熟,值得信任!”
劉益帆搖頭道:“一個人?現在集團幾十個技術精英一起應對都沒用,公司的很多機密文件正在被轉移呢!你……”
說到這,他忽然想到現在劉香月在外人面前就是劉靜月,不好多加指責,只得萬分無奈地搖了搖頭。
就在這時,一個技術部的員工突然指着電腦道:“不好,有人直接侵入內網,等等,他……他正在和對手較量……”
聽他這麼說,所有人都盯着電腦看。
柳飛想到了蠍子一貫的作風,打通他的電話,然後把電話交給劉香月。
劉香月和他快速說了幾句後,把手機放外音道:“所有人按照他的指示照做,出了任何事我負責!”
“你!”
劉益帆欲言又止,最終將眼一閉,由着她了。
“呼……”
沒用多久,只聽技術部的員工們齊刷刷地倒吸了一口氣,內網機密文件截留成功,緊接着自然是恢復網絡系統。
很快,蠍子通過遠程實時指導,帶着他們又將劉家麾下所有公司的網絡系統恢復,並鎖定了黑客的所在地。
只聽蠍子大聲道:“是境外黑客,地點在米國!”
要是在境內,那還好辦,但是在境外,那可就難辦多了。
不過,柳飛也是老油條,他趕緊拿回手機,和劉香月對了一眼,隨後走到一旁,當看到蠍子發來的短信後,他回到劉香月身旁,附在她耳邊小聲嘀咕了一句,迅速消失。
劉香月感謝了一番衆人後,直接把劉益帆喊到辦公室,然後一對一交流了起來。
劉益帆也算是見識到她朋友的厲害了,有些尷尬地道:“他……到底是何許人也?”
劉香月微微一笑,故意打着馬虎眼道:“一個很神奇的人!二叔,現在距離去競標還有點時間,要不我在您面前演練一遍,您幫忙指點一二?”
她原本以爲二叔會婉拒的,令她沒有想到的是他竟然爽快答應,然後坐在沙發上很認真地指點了起來……
大概二十分鐘後,她的手機突然響了,接了電話後,她看了一眼劉益帆,什麼也沒說,直接打電話給保安隊的隊長,讓他帶來七八個保安來到她的辦公室前。
劉益帆一臉不解地道:“劉總,你這是要幹什麼?”
劉香月衝着他笑了笑,隨後十分霸氣地將手一擺,帶着保安們來到技術部辦公區,直接把三個正在辦公的技術部員工給拿下。
衆人見狀,一片譁然。
劉益帆更是不解地道:“劉總,這是爲何?他們可是剛剛幫助公司擊敗了黑客!”
劉香月看着他,一字一頓地道:“黑客已經被抓了,也是三個人!在離我們這兩千米的一間小出租房裡。”
劉益帆雙眼放大,大驚失色道:“什麼?你的那個朋友不是說他們在米國嗎?”
劉香月道:“對方使了障眼法,製造的假象而已。他那麼說,也是不想打草驚蛇,讓他們給跑了。即使沒有權限,憑藉我朋友的能力,只要給他時間,他也完全可以進入內網,但是這三個傢伙,不僅不對付黑客,而且還故意將矛頭對準我朋友,帶頭攔截他!”
頓了頓,她繼續道:“我朋友爲了爭取時間,只能故意示弱於他們,主動索要內網權限,而他們三個似乎早已篤定我們不會給他內網權限……”
說到這,她深有意味地看向劉益帆。
劉益帆很快明白了她的意思,重重地咳嗽了一聲道:“按照公司的章程,就應這麼做。如果您要追究,那就是我太墨守成規了。”
一被抓的技術員見狀,立即大喊道:“劉總,冤枉,我們絕對是被冤枉的啊,您別聽那個人的一派胡言!另外,劉副總,求求您幫我們求求情啊,我們可都是在公司幹了至少十年的老員工了,怎麼可能會背叛公司,做出這種事呢?”
劉益帆看了他們一眼道:“你給我住嘴,是非曲直,都交給警方來調查吧!”
說完,他氣呼呼地離開。
衆員工則是小聲嘀咕了一番,因爲很明顯,劉益帆似乎也有和黑客勾結的嫌疑,不過他的地位在這擺着呢,沒人敢明說。
柳飛從警局返回後,看着劉香月道:“這次多虧了蠍子,接連玩了兩出障眼法,不然公司的損失難以估量,而你們家族也很有可能因爲這事徹底奪了你對公司的管理權!”
劉香月眉頭緊鎖道:“三個黑客就可以把我們家辛辛苦苦經營了那麼多年的網絡給攻破了?”
柳飛乾笑道:“雖然警方還在審問,但是據蠍子和我說,經驗告訴他,這三個黑客都是頂級水平的,幕後之人肯定花了大價錢!另外,這不是還有三個吃裡扒外的技術員作爲內應嘛。也就是蠍子在這方面是個BUG,不然今天不可能扭轉局面!”
劉香月看了一眼四周,抿了抿嘴道:“幕後之人可能是我二叔嗎?他似乎很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