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性善惡,一言難盡!
利益紛爭,此起彼伏!
柳飛就知道當他帶着使命回到柳家村之後,他肩膀上的擔子沒有變輕,所面臨的挑戰也沒有變弱。
雲巔製藥事件充分證明了這一點。
他原本距離真相已經非常非常近了,可是冥冥之中放佛有一雙大手在隨心所欲地掌控着這一切。
他可以略施小計讓雲巔製藥損失千萬。
他可以一賽成名震驚整個華夏醫學界。
他可以雙拳生風直面暴走彪漢。
……
可以說,以他現在的能耐,他可以做到的事情太多太多,而且還可以做得相當漂亮,但是有些事還是做不到。
董祥和晉墨雨是死了,可是這個案子遠沒有結束,真正的兇手還沒有被揪出來,他依然是任重而道遠。
寒寒見他似乎不高興,拉了拉他的胳膊,用稚嫩的語氣道:“先生,別不開心嘛,不然我也會不開心的。”
柳飛看了她一眼,哈哈大笑道:“是嗎?那我豈不是成了你心情的晴雨表了?”
寒寒十分堅定地點了點頭道:“當然啦,先生現在就是我的全部。”
聽了這話,柳飛再一次感到驚訝,之前她可是惜字如金,半天蹦不出一個字來,自從打開話匣子後,近來突然變得健談了很多,而且時常語出驚人。
很顯然,這是一個很聰明的小姑娘,非常得討人喜歡,她即使是身染重病,家人也不捨得拋棄她纔是,她的父母到底是如何狠心做出這個決定的?
他正想着呢,柳玉蓮湊過來坐到他身旁,嘟了嘟嘴道:“先生,你太偏心了,我們小時候你都沒爲我做過鞦韆呢,哼!”
寒寒見她學的是自己的語氣,當即瞪了她一眼道:“玉蓮姐姐,你太壞了!”
“咯咯咯……”柳玉蓮嬌笑幾聲道:“不壞不行啊,我搶不過那幫妖孽,再搶不過你這個小蘿莉,那我的飛哥哥可就要永遠可望而不可即了。”
寒寒眨了眨水汪汪的大眼睛,看了一眼正在廚房忙碌的李雲柔,然後指了指她,意思再明顯不過:你說的妖孽包括她嗎?
“咳咳……”
柳玉蓮實在沒想到她反應這麼快,指了指她後,輕咳了幾聲,不得不說,她古靈精怪起來,能隱約看到劉香月的影子。
柳飛見自己完全被夾在兩人的中間,連站起來都難,笑道:“得,看來我今後有得累了,不僅要外御強敵,內煉奇藥;還要伺候美女,哄逗丫頭。這日子過得也是沒誰了。”
柳玉蓮直接擰了一把他的腰部道:“賤人就是矯情!你這日子明明過得很滋潤,還故意裝出一副苦逼的樣子,莫非還想享受皇帝般三宮六院七十二妃的生活啊?瞧你這腎虧樣,一看就沒命!”
“我勒個擦,我腎虧?”
“你不腎虧整那大補之物幹什麼?”
“我那是爲了……”
柳飛欲言又止,丫丫的,咱都是爲了你們好,你怎麼能質疑咱呢?
李雲柔似乎聽到了他們的對話,直接拿着鍋鏟從廚房裡走出來,然後大聲道:“玉蓮,抱住他!”
“啊?”
看她這架勢,柳玉蓮怔了一下,隨後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慌忙死死地抱住了柳飛。
寒寒也是完全一副看熱鬧不怕事大的心態,雙手把柳飛的胳膊抱在了懷裡,然後慫恿李雲柔趕緊動手。
李雲柔衝到柳飛的面前,用鍋鏟指着他道:“飛哥……你……你讓我說你什麼好呢?你就這麼喜歡稀裡糊塗地整我們這些對醫藥不瞭解的人啊?”
柳飛一臉無辜地道:“我……我怎麼了?”
“還不是你那茯苓龜肉煲?我可是專門上網查了,那……那是……”
見李雲柔羞於啓齒的樣子,柳玉蓮催促道:“那是什麼啊?”
李雲柔咬了咬牙,附嘴在柳玉蓮耳旁嘀咕了一聲,一聽到“滋陰補血”這幾個字,柳玉蓮立即回想起當時他騙她們喝,他自己卻不曾喝一口的情形,當即火冒三丈,聯合李雲柔對他又捶又打的,臉上的紅暈更是不知道浮到哪去了。
柳飛左右閃躲了幾下,只聽“喀嚓”一聲,鞦韆的支架竟然斷裂了,他不僅帶着柳玉蓮和寒寒摔在了地上,而且還身體一斜,整個面頰都埋在了柳玉蓮那高傲的彈柔間。
“哎呦……”
摔得屁股疼的柳玉蓮輕呼一聲,待察覺到身前的異樣後,她驚呼連連,又羞又臊地推開柳飛,然後雙手抱胸,萬分尷尬地看了一眼目瞪口呆的李雲柔。
柳飛剛想起身,發現寒寒的小手還放在他的小腹處呢,頓時無語了,都這樣了,她怎麼還不鬆手啊?
他扶她站起身,然後哭笑不得地道:“這下不鬧了吧?讓我辛辛苦苦整的半天的成果都廢了!”
李雲柔和柳玉蓮相互看了一眼,二話不說,再次追着他就打。
柳飛在院子裡轉了好幾圈,看着已經搬着小板凳坐在門口看熱鬧的寒寒,哭笑不得地指了指她道:“你啊你……”
寒寒朝他吐了吐丁香小舌道:“先生,打是親罵是愛,不打不罵不痛快,你就站着讓她們打嘛。”
“我……”
柳飛十分凌亂地搖了搖頭,然後趕緊讓李雲柔和柳玉蓮收手道:“兩位姑奶奶,這多大點事啊?我就是看你們那陣子太辛苦,所以犒勞你們的,真沒別的意思。”
“你還想有別的意思?”
“不不不……你們現在知道了都這反應,如果當時知道了,我辛辛苦苦煲的湯豈不是都浪費了?”
“哼!”
柳玉蓮和李雲柔瞪了他一眼後,一起走向堂屋。
寒寒瞥了瞥嘴,很是不滿意地道:“這就結束了,太沒意思了。不過先生,那個茯苓龜肉煲是什麼啊?我可不可以喝?”
“呃……”
柳飛以手扶額,沉默了一小會,用手指着藥罐說道:“你還是老老實實喝你的藥吧!”
寒寒立即撒嬌道:“不嘛,不嘛,我就要喝那個……”
柳飛乾笑一聲,正要說話,幽狐突然給他打來了電話,他趕緊向柳玉蓮和李雲柔交代了幾句,火速趕到海元城。
上了一輛黑色小轎車,幽狐遞給他一個特大號的口罩和墨鏡,柳飛快速戴上,沉聲道:“他有沒有出來?”
蠍子道:“沒有!我們詢問了一下,他今天請了病假。這裡面肯定有貓膩。”
“你們是怎麼發現的?”
“我們昨天在海元城裡閒逛,看看能不能發現什麼線索,結果無意中看到了他,他鬼鬼祟祟,戰戰兢兢的,明顯有問題。”
蠍子口中的“他”不是別人,正是給董詳和晉墨雨做DNA檢驗的知名法醫。
本來他們以爲線索又徹底斷了,現在突然冒出來這麼一個可疑的人,他們自然是不願放過。
柳飛道:“暫時沒讓其他法醫給那兩具燒焦了的屍體重新做DNA檢驗吧?”
蠍子道:“放心吧,我們是不會做那種打草驚蛇的事的。我想如果他們真的在DNA檢驗這個環節動手腳的話,那也挺無敵的,咱們這次是碰到對手了。”
幽狐冷聲道:“上面已經傳達最新的指示了,讓我們一定要徹查此案,絕對不能讓那些服藥的黑衣人潛伏在社會中。”
柳飛剛想說話,突然看到從公寓中走出來一個人,他趕緊指了指他道:“是不是他?”
幽狐連忙道:“就是他!沒開私家車,看來真的有問題……”
看到法醫攔了一輛出租車坐上去後,幽狐趕緊啓動車子跟上,他們一路尾隨二十來分鐘,見對方下了車步行,他們亦是將車子停到一邊,悄悄地跟着。
法醫似乎完全沒有察覺到有人在跟蹤他,步伐很穩健,不過總是時不時地東張西望,在經過幾條巷子的時候,他明顯加快了些速度,不過在一個轉彎處,一把飛鏢如閃電一般直竄他的心窩,他痛呼一聲,雙目圓睜地指了指前方二三十米處的一個帶着口罩的男子,向後倒了下去。
柳飛等人看到這一幕,趕緊衝到法醫的面前,還沒來得及問話呢,他已經死亡。
看了一眼狂奔的男子,他當即道:“肯定有人在跟蹤我們,幽狐,你往回追蹤,蠍子,你報警,然後立即重新組織法醫對那兩具屍體進行DNA檢驗,我去追這個王八蛋。”
“是!”
雖然這個案子目前是幽狐負責,蠍子協辦,柳飛提供支持,但是他們倆都像是條件反射似的齊聲回覆,一切唯他馬首是瞻。
柳飛掃了他們一眼,也沒廢話,立即卯足了全身的力氣去追。
儘管那男子跑得賊快,但是狂追四五里,隨着他們靠近市中心,行人越來越多,男子的速度明顯慢了很多。
而柳飛卻是很擅長在人層中開路的,所以不知不覺間,兩人僅有二三十米的距離了。
男子轉頭看到他,也是徹底慌了,連推了五六個人,發了瘋似的往前衝,但是不僅沒有拉開差距,反而距離他更近了。
“臥槽,跑不死的種,這可是你逼我的!”
男子掃了一眼周圍,待鎖定一個穿着紅色風衣,戴着口罩和墨鏡的女子後,立即想到了柳飛的行頭,頓時火冒三丈,直接把她身旁的同伴給踹到一邊,然後掏出淬有劇毒的飛鏢抵着她那白皙的鵝頸上,說道:“不要過來,不然我現在就殺了她!”
柳飛猛然剎閘,看了一眼同樣戴着口罩和墨鏡,身材極好的女子,忽然覺得這女子有些面熟。
早已嚇得驚慌失措的女子看到柳飛後,同樣有這種感覺,不過她很快便否定了,天底下哪有這麼巧的事?
男子見柳飛終於不再咄咄逼人了,一邊拽着女子快走,一邊警告柳飛不要動,不過柳飛哪能不動啊,他快速跟上,並讓行人趕緊閃開。
很快,警方的人也圍了過來,男子見躲無可躲,又帶着女子竄進了右手邊的一棟大樓裡,然後挾持着女子來到樓頂,厲聲道:“柳飛,誰是柳飛?立即讓那個王八蛋來見我!不然我現在就殺了她!”
聽他這麼一嚷嚷,柳飛一陣暴汗,他追了他這麼久,他竟然不知道他就是柳飛,這是他僞裝得太好了,還是他只知道他的名字,並沒有見過他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