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長安此時全部精神,已經集中到了腦海中的文宮內。
太白文宮內,
三輪詩文明月橫貫當空,三條文氣化作的瀑布嘩啦啦流淌,濺起無邊文氣。
還有一顆詩文星辰散發着令人心悸的璀璨光芒,與此同時,這顆詩文星辰正在飛速膨脹。
整座太白文宮都在顫抖。
也不知過了多久,李長安身體猛然一震,太白文宮似乎在這一剎那靜止了一般。
第四輪詩文明月出現在文宮上空。
下一刻,三道流光從第四輪詩文明月上飛出,化作三枚繁複的字符落在文宮的牆壁之上。
與星火燎原相互呼應。
但唯一不同的是,這三枚字符上帶着點點白玉之色。
文氣瀑布還在嘩啦啦流淌,但是從四輪詩文明月中,卻有一團團凝練到極致的文氣,緩緩飛出。
好似一顆顆朦朧的星辰,圍繞着詩文明月緩緩旋轉。
文氣凝丹!
太白文宮徹底邁入九品巔峰!
只差一步,就可以晉升八品。
那半首《將進酒》除外,四首詩撐起了九品文宮,若是傳出去,又會是一場大地震。
旁人修行,都是靠一首詩一首詩慢慢積累,還有一部部經義註疏,用水磨的功夫去提升。
結果李長安只用了四首詩,就把九品的路走到極致。
李長安來不及高興,便又悶哼一聲,嘴角有鮮血滑落。
太白文宮提升的速度太快,青蓮文宮沒跟上。
青蓮文宮內,
代表了《北樑詞》的詩文星辰也成功晉升爲詩文明月,同時一枚夾雜着白玉色的繁複字符,出現在青蓮文宮的牆壁上。
但是,現在的青蓮文宮和太白文宮相比,還是弱了一籌!
兩輪明月照耀當空,還有一顆代表了《梁祝》的話本星辰。
這便是青蓮文宮的全部。
如果單獨來看,已然驚才絕豔。
但青蓮文宮面對的,卻是更驚人的太白文宮。
尤其太白文宮已然文氣凝丹。
這個差距就更大了。
一道道細小的傷口開始出現。
李長安伸出雙手,兩團火焰立刻熊熊燃燒。
但終究還是慢了半拍。
李長安的後背,血肉撕裂,。
猩紅的鮮血頓時染紅了潭水。
站在潭邊的王天罡猛然皺起眉頭,立刻摸出一個玉瓶,將玉瓶裡的金身液一股腦倒進了深潭。
“怎麼會這樣?”
“到底有多少文氣!?竟然把身體撐到這個程度?甚至還要靠施展文法去消耗文氣。”
“這麼長時間泡在蛟龍血裡,再有《龍象功》日漸精深,這小子的肉身已經可以比擬一般的九品中期武夫了。”
“爲何還如此孱弱?”
王天罡眉頭緊鎖,這種情況他從未見過。
上次李長安差點沒死在文聖榜結算下,他就很疑惑。
現在親眼所見,王天罡也迷惘了。
如果不是文宮外人探查不到,他早就想扒開李長安的文宮好好看看。
這小子到底有多少文氣?
敢這麼揮霍?
半個時辰後,
李長安終於睜開眼,長舒一口氣。
幸虧肉身提升了很多,要不然這次真要死在這裡了。
身體的堅韌,抵住了第一波衝擊。
而後外界除了蛟龍血外,還有其他的氣息,被龍象內息吸收,這才勉強維持住肉身。
“多謝前輩出手相救。”李長安雙手抱拳道。
兩座文宮的文氣總算勉強平衡,但最多也就只能維持兩個時辰。
文氣凝丹後,每一顆文氣丹,都可以產生稀薄的文氣。
如果忽略文氣數量的寡淡,幾乎可以用生生不息來形容。
與之相比,青蓮文宮內的文氣產生速度就慢了許多。
“又是文氣爆體?”王天罡看向李長安。
李長安無奈苦笑,“也不知爲何,此次文氣來勢洶洶,晚輩難以招架。”
“蛻變爲戰詩,還是蘊養三大文法的戰詩,產生多少文氣的確難以預料。”
王天罡點點頭,心裡雖還有疑惑,但明沒有再深究。
現在看來,還是李長安肉身孱弱的緣故。
如果李長安修煉到四品金身,再重的傷勢,也能迅速恢復,這樣的情況自然也不用擔心。
“這次你的詩文蛻變爲戰詩,蘊養出了文法,這便是你的自創文法。”
“其他人若是施展這些文法,同等領悟下,威能會比你自己施展,弱上三成。”
“有時間多練習這些文法,可別施展自創文法,還比不上其他人。”
李長安恭敬點頭,“晚輩知曉。”
“多在裡面泡一會兒吧,別浪費了。”王天罡擺擺手便率先走了。
直到下午,
李長安才從深潭裡爬出來,背後的傷口雖然看起來依舊猙獰,但皮肉已經開始癒合。
來到天地院。
一樓同窗看他的眼神,已經徹底變了。
五月文聖榜,太白足以與文宗一戰,甚至可以壓制文宗。
這樣的結果,所有人都始料未及。
衆人看李長安的心態,也都發生了變化。
回到桌案,
安南像是第一次見李長安,上下打量着李長安。
“你這是幹嘛?看的我渾身發毛。”李長安忍不住了,差點沒把桌上的書砸過去。
被一個比女人還好看的男人盯着看,李長安生怕自己被掰彎。
安南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想不到啊,李兄,這個五月你可真風光無限了。”
李長安雞皮疙瘩掉了一地,“別,安兄,咱倆好歹是兄弟,你這麼看着我,我害怕。”
“李兄,今晚慶祝一下?”周子瑜走過來。
“沒這個必要吧。”李長安拒絕道,這段時間太扎眼了,還是低調一點比較好。
“怎麼可能沒必要?今晚教坊司。”周子瑜拍了拍李長安的肩膀,然後朝安南使了使眼色。
安南也湊過來,伸手攬住李長安,“李兄,今晚要是不去,那就是瞧不起兄弟啊。”
幽香沁鼻,李長安身體微微一僵,“安兄,你這就過分了啊。”
“我攬你不行,你現在攬我是不是在耍流氓?”
“怎麼?我讓你攬回來?”安南側過頭,下巴微微一翹。
李長安肩頭似乎有寒氣氤氳,當即把點頭的動作改成搖頭,“沒事沒事,安兄隨意。”
“晚上同去教坊司,就這麼定了。”安南鬆開手,直接宣佈晚上的安排。
李長安張張嘴,然後在安南的逼視下,果斷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