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叔父是七品?”
陸子銘有些不信的問道,明明回春門告訴他的消息是六品巔峰,莫非這老貨隱藏實力了?
還是就這兩天突破了?亦或者是歐陽信爲了保住自己小命,故意將歐陽浩南的實力憑空拔高,以此增加自己的存活率?
“本來是六品巔峰,前幾日在長老的幫助下突破了。”
還好自己先找到歐陽信問了一遍,不然猝不及防之下準備不足搞不好就要陰溝裡翻船。
也幸好付天嬌被自己給支走了,若是按照她之前定下的計劃,絕逼會被影閣反殺。
說不得回春門就要面臨滅頂之災了。
兩個七品而已,自己在有準備的情況下還是能輕鬆搞定的。
“好了,說說這些人的特徵以及愛好吧,說的好待會就放了你,若是說的令我不滿意,你就去找烏海他們吧。”
歐陽信聞言趕緊竹筒倒豆子般的將自己所知道的所有信息一股腦全部說出,就是連沒邊沒影聽來的花邊也告訴了陸子銘。
這一說,足足有半個時辰之久,陸子銘憑藉自己超強的記憶力將這些信息通通記在腦海裡。
最後,歐陽信還告訴了陸子銘,自己之所以來王府並不是來參加詩會,而是以詩會的名頭被邀請來談合作的。
成王世子羋樑成想借影閣之力來統一楚國的江湖武者,朝廷不方便自己親自下場,需要一個代言人。
而成王被分配到了這個任務,順手又交給了自己的兒子去佈局。
羋樑成經過再三思考後,最終選定了影閣這個情報組織,而且歐陽信在這個時候正好出現在了京都之中。
他想借歐陽信之口將這個意願傳達給歐陽浩南,只要事成,影閣之後在楚國可以一家獨大。
只不過前提就是必須聽從朝廷的命令。
歐陽信之前之所以面色難看,就是因爲自己剛剛在烏鳴城吃了個大虧,這裡面就有朝廷的影子,現在又要他們影閣與朝廷合作,他如何會願意。
而且影閣本身就只是個情報組織而已,不屬於任何國家管控,又如何會願意成爲楚國的走狗。
不用問都知道,歐陽浩南是肯定不會答應此事的。
但面對羋樑成的咄咄逼人,他又不好直言拒絕。
到最後也只得顧左右而言他,一直拖到了詩會正式開始。
陸子銘卻是從這個消息裡面聽出了些不一樣的味道,烏鳴城在影閣失勢後好像郝家就開始了整合江湖勢力。
那個時候他因爲關心韓言的身體,並沒有太在意,只是聽人說了這麼一嘴。
現在回想起來,這是楚國朝廷早就有想法想打壓或者管控全境的江湖勢力以及散人了?
再聯想到自己被郝傍眉支到這京都來,怕是這裡面也有想通過成王府來利用自己的意思吧?
莫非這成王又或者成王世子已經知道自己來京都了?他幾乎可以肯定,自己的消息絕對被郝傍眉或者謝斌送到了成王府之中。
他不知道的是,本來郝傍眉還真是這麼打算的,可最後卻被姜悠蓉給嚇唬住了。
此刻的成王府還沒有關於他的任何消息,他就是跑到詩會上大喊一聲自己是陸子銘,也只會被羋樑成當成二缺給抓起來。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所有消息,陸子銘笑着拍了拍歐陽信的肩膀。
“不錯,你的這些消息很有價值!”
歐陽信見陸子銘笑了,心中頓時一鬆,起碼對方見自己這麼配合,殺心盡去纔是。
可下一秒,他放鬆的表情就永遠的固定在了臉龐之上。
陸子銘將手放在腰間,猛地一揮手,歐陽信的頭顱便從脖頸之上滑落,鮮血從中直衝而上。
其速度之快,歐陽信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就已經斷氣。
對於敢對自己身邊人下手的敵人,陸子銘纔不會信守承諾饒他一命。
這種人的下場只有一個,那便是死!
早在江凝口中得知歐陽信來了京都還會參加王府詩會之時,他就已經做了決定,歐陽信必須死!
什麼綁票,什麼要挾歐陽浩南,見鬼去吧!
老子這一世要做個快意恩仇的江湖俠客,隱忍?不存在的!
在沒有後顧之憂的情況下,自己想怎麼做就怎麼做,規矩是束縛不了我的。
本來他還打算將歐陽信給綁出王府之後再進行擊殺,可現在既然知道了王府想和影閣合作,他自然要從中進行破壞。
歐陽信死在了王府之中,不管是不是王府所爲,歐陽浩南都不可能和他們合作。畢竟歐陽信是被羋樑成給請來的,你王府居然連請來的客人都保不住,總要給個交代吧?
交代什麼?王府連兇手是誰都查不出,能交代個屁,只能去和影閣不停的扯皮。
知道自己來了京都又如何?猜到是自己殺的又如何?
你特麼有證據麼?沒證據你想拿人,問問小爺手裡的劍答不答應!
惹毛了自己,直接亮明身份,看你楚國敢不敢打壓我!
天劍山的人即便是楚國想動,也要考慮清楚,爲了一個歐陽信和影閣,值不值得。
在動手前陸子銘就已經將這些全部算計進去,最壞的打算就是自己亮明背景跟成王府硬抗。
自己同時還要殺上影閣強搶紫蓮花,反正他不信有人敢明目張膽的出手擊殺天劍山傳人。
這京都不比烏鳴城,這裡必然有比他厲害的高手存在,一國王都,若是連這種實力都沒有,那就太掉價了。
九品武者不比大宗師,一個國家還是能招攬到幾名的。
陸子銘自問八品他還能過過招,但九品就只能望風而逃了。
殺了歐陽信之後,他便迅速的離開了王府,今日的任務總算是完成了,接下來要做的,就是看王府以及影閣的反應。
只有將水攪渾,才能方便他趁機摸魚。
他歷來信奉能不武鬥就不武鬥,能省些事就省些事。
直面歐陽信他固然不怕,但沒必要,若是能在不驚動對方的情況下偷到紫蓮花,那纔是完美的計劃。
畢竟他只想安靜的做一個美男子,不想太過出名。
也不想將自己的實力暴露在所有人的面前。
王府的另一邊,詩會正在如火如荼的進行,一衆才子們將自己早就準備好的詩詞一一亮出。
有博得滿堂喝彩的,也有默默抹淚的。
就在去歲的新科狀元以一首《詠月》博得最高呼聲的同時,一名婢女拿着一卷紙來到了前廳找到羋樑成。
羋樑成認出這是自己妹妹的貼身婢女,好奇的看着她手中拿着的那捲紙張。
婢女在其耳邊說了兩句之後便將那捲紙交給他,而後告退離去。
羋樑成嘴角含笑的朝衆人說道:
“舍妹近來從外界得了一首詩,說是堪稱傳世之作,聽聞前院有詩會,於是抄錄下來送過來讓我等一起品評。”
說着,他緩緩打開了手中的那捲宣紙,一衆才子都頗感興趣的圍了上來觀看。
羋虹月的才名京都皆知,她說的傳世之作必然是極其好的,大家都想看看什麼樣的詩句會令這位遠近聞名的才女稱之爲傳世之作。
“白酒新熟山中歸,黃雞啄黍秋正肥。
呼童烹雞酌白酒,兒女嬉笑牽人衣。
高歌取醉欲自慰,起舞落日爭光輝。
遊說萬乘苦不早,著鞭跨馬涉遠道。
會稽愚婦輕買臣,餘亦辭家西入秦。
仰天大笑出門去,我輩豈是蓬蒿人。”
一時間,大廳之中安靜的落針可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