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陸子銘算計歐陽信的同時,豈不知對方也在同樣算計着他。
這毫不掩飾的出城,其實就是歐陽信做給陸子銘看的。在明知陸子銘與城主府有勾結後,他如何又會不防着對方趁自己高端戰力出城而進行偷襲?
所以,當城主府的精銳趁着夜色出動想就此抹除影閣在城內的勢力時,多處地方都遭到了伏擊。
雙方在這夜色下不斷殺伐,損失慘重。
而謝斌得到了消息之後立即派出府衙內的所有人,幫助城主府剿滅影閣。
幸而郝傍眉這邊還有個五品高手,總是在最危及的時刻趕至,幫助城主府衆人奠定勝局。
他就如一個消防員,四處不斷的救火。每熄滅一處,又要趕往下一處。
至於春滿樓,早被他忘在了腦後。
而本以爲會遭到襲擊的春滿樓衆人,遲遲不見有影閣的人前來鬧事,也就逐漸放鬆了警惕。
這裡畢竟是影閣的產業,陸子銘若是敗了,歐陽信可是要回收的,沒必要將這裡弄成修羅場。
也就是這種放鬆警惕的心態下,影閣的偷襲悄然而至。
他們的目標不是春滿樓的衆人,也不爲報復而來。而是將目光全部盯在了正在後院之中的韓豐收父子三人身上。
此時的陸子銘,正在城外飛快的疾馳着。
藉着夜色,他毫無保留的展開身法,朝亂葬崗方向飛奔而去。
可就當他距離亂葬崗還有一段距離時,忽然在一片密林之中停下了腳步。
“有點意思,居然猜到我會跟出來,並在半道之上埋伏。”
沒錯,歐陽信等人根本就沒有去亂葬崗,而是在這一處必經之路的密林之中選擇了埋伏。
對於城主府的計劃,他從昨日就已經得知,只要歐陽信等人一出城,城主府就會將城內影閣的勢力連根拔起。
如同城主府在派人監視影閣一般,歐陽信在城主府那邊也同樣有暗線監視着。
之所以在半路埋伏陸子銘,主要是爲了儘快結束戰鬥,他們也好儘早趕回去收拾殘局,給郝傍眉當頭一棒。
同時也是立威給所有人看,這烏鳴城,他影閣纔是天!
不過這種對於尋常五品武者或許有用的埋伏,在陸子銘眼前卻是漏洞百出。
隔着還有半里地他就看出了不少端倪,最起碼的一條,就是太安靜了,連蟲鳴鳥叫都沒有,這特麼不是告訴路過之人有埋伏嗎?
陸子銘嘴角一翹,既然你們要玩,那小爺就陪你們好好玩玩!
旋即他身形一動,消失在了密林之中,準備玩一波反埋伏。
就這樣,這片密林之中陷入了一片長久的沉寂。
就在歐陽信懷疑這陸子銘是否不會來了之時,一陣沙沙響動聲吸引了他的注意。
“歐陽信,出來吧,你的埋伏已經被我識破,其他人已經上路了,你和那位前幾日摸進我院中的高手可以出來了,咱們一起玩玩!”
歐陽信聞言猛地睜大了雙眼,呼吸都爲之一窒。
不過他是誰,自然不會被這區區詐唬之言騙到,繼續隱藏在暗中,靜靜的等着其他人出手偷襲。
而他,只要安靜的等待時機來臨,選擇一個最佳時刻出手,一舉將陸子銘給廢了。
陸子銘見歐陽信居然不爲所動,不由得有些失望。
這傢伙怎麼就這麼固執呢?不到黃河心不死還是咋滴?
轉身回頭走到一顆大樹背後,提起一個圓滾滾的東西就往歐陽信所在的方向扔去。
“看看這是誰!”
那圓球形的物體被他扔到了離歐陽信不遠處,藉着月色,歐陽信終於看清了這是什麼,是一顆人頭!!
是烏海的人頭!
“還要麼?我這還有很多,要不要一一丟給你?”
陸子銘的話語再次傳來,歐陽信這下是真信了。這傢伙,居然能在悄無聲息間便殺了烏海,那麼其他人的下場可想而知了。
連自己這個五品隔着這麼近都沒發現,其他人豈能還有活路?
“你是羅剎樓的人?”
歐陽信沒有在隱藏身形,從一處灌木之後走出,第一句話便直接問陸子銘的來歷。
除了羅剎樓那羣殺胚,他實在想不到還有什麼人能如此精通暗殺之道。
悄無聲息之間便將他影閣一衆高手盡數滅殺,甚至連他這個同爲五品之人都沒發現。
巡七不動聲色的從樹上跳出,站到了歐陽信身旁,與他一起緊盯着陸子銘。
陸子銘被問得一愣。
“羅剎樓?神馬玩意兒?小爺沒聽過!”
沒聽過?這小子是哪個旮旯裡冒出來的?
歐陽信滿腦袋疑問,這麼年輕的五品,暗殺之術如此高超,居然沒聽過羅剎樓?
“你到底是何人?師從何處?我不欲與你這種人爲敵,說不定家中長輩與你背後之人還有些淵源,這烏鳴城之事就此作罷可好?”
他此刻已經有些感到害怕了,陸子銘展現出來的實力可絕不是五品武者能做到的。
歐陽信能坐到這個位置,眼力自然不比尋常人。
就是羅剎樓的殺手,五品之中也絕沒有如此實力之人。
那麼這就只能說明一個問題了,這小子壓根就不是五品!吳二沒說實話,而是將他狠狠的耍了一通!難怪,難怪他寧願尋死也不願意得罪這姓陸的!!
陸子銘一撇嘴,覺得這貨話有些多。
“問這麼多幹嘛?反正你都是快要死的人了,做個糊塗鬼不好嗎?”
“至於你說你家長輩與我背後之人又淵源,呵呵,你想多了,我就是個山裡跑出來的野孩子!”
歐陽信還欲再勸說一番,以此打消對方的殺心。
可陸子銘卻懶得與他廢話了,直接悍然出手,朝着對面兩人直衝而去。
巡七早就在一旁防着陸子銘突然出手,見狀毫不猶豫的站到了歐陽信的身前,手中長劍直刺而出,陸子銘只要不改變路線,必然會被這一劍給洞穿身體。
可是他卻有些高看了自己,小瞧了陸子銘。
只見陸子銘並沒有選擇閃躲,而是憑着撿來的大刀輕輕一撥,將長劍的運動軌跡改變,然後一個鐵山靠直接撞向巡七高大的身軀。
轟的一聲響起,巡七的身體如同炮彈般向後飛去,口中血沫橫飛,胸口處明顯凹陷,眼看就活不成了。
歐陽信被震驚得目瞪口呆,從兩人交手到巡七飛出,他只來得及往側面退開兩步,而後便見到了這驚人的一幕。
陸子銘輕掃了幾下肩膀,搖頭說道:
“嘖嘖嘖,就這還學人當保鏢,也不經打啊!”
轉頭看向一旁的歐陽信,展顏一笑道:“小盆友,到你了!準備好了嗎?想怎麼死?”
歐陽信的心臟砰砰直跳,此刻的他已經被徹底嚇傻。
五品中的巡七一個照面就被撞的生死不知,他還不如巡七呢,如何能逃得過對方的追殺。
我要死了!我要被殺了!我不能死!我未來還要成爲影閣的高層!
“別!別殺我!”
“這話你去跟那些被你害死的衙役官差,以及以往被你毒害之人去說吧!”
陸子銘緩緩擡起腳步,朝歐陽信走去。
“你不能殺我!你殺了我,那姓韓的一家三口也會因此殞命!”
“你和城主府的計劃我早已得知,並且做了相應的安排,那姓韓的乞丐一家早在我的算計之中,你殺了我,他們也要爲我陪葬!”
“恩!?”
陸子銘停下了腳步,面色陰沉的問道:
“你對韓大叔他們做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