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得伍皓差點憋過氣去。
咱家混的也真不容易。
但是他看上去只有三十多歲的樣子,長得卻像二十剛出頭的年輕男人。
在這個年頭,能有這樣的保養和氣度,確實是十分難得。
就是咱家說話有些繞口。
罷了。
伍皓問福公公。
“咱就在這院子當中跪下接旨,還是到大廳裡接旨?”
聽他問這話,福公公立刻挽着他的手說道。
“里正少爺說這話可就見外了。”
“走,咱們裡邊說話去。”
看那親親熱熱的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爲是多年未見的親戚。
王青山跟着就要走進去。
福公公猛回頭,這個眼神,直接把王青山給嚇呆了。
那好看的臉上居然有如此的殺氣!
“你就在外面呆着。”
“本,本縣就是跟着進去接旨。”
“沒你什麼事。”
福公公頓了一下說道。
“要說有什麼事,皇上也只是口諭。”
王青山趕緊就在院子裡跪下了。
“四個字:好好做人。”
語氣不輕不重,殺傷力十足。
說完這句話,福公公掉過頭去,親熱地對伍皓說道。
“里正少爺,咱們屋裡說話。”
這就讓外面的人有些琢磨不清楚了。
雖然說伍皓是個小里正,但那屁大的官兒,你認他,他就是個里正。
你若是不認他,他也就是縣衙門,會咬人的狗。
哪能知道,這王青山王縣令居然沒有資格進去聽旨,這小小里正居然進去了。
而且是皇上身邊的紅人,福公公副總監親自來傳旨。
這麼說吧,不要說王青山王縣令。
就算是李智水李知府,怕是也沒這個資格,能讓皇上派福公公來傳旨。
“看樣子那福公公對伍少爺很好,你們說,是不是他那個歪脖子姐夫已經當上兵部尚書了?”
歪脖子姐夫的名號是已經傳出去了。
趙宣昭一開始是伍皓的正姐夫。
後來爲了做兵部侍郎,殺妻滅屍,娶了兵部尚書的女兒爲正妻。
後來爲了彌補伍府,也是爲了讓自己的嫡長子有個好的成長環境,趙宣昭又取了伍府的二小姐爲側室。
所以現在的趙宣昭,算不上是伍皓正兒八經的姐夫。
當然終究也是個姐夫。
又給伍皓惹了這麼大的麻煩,所以伍皓氣急了,就喊他歪脖子姐夫。
沒想到這一傳十十傳百,大家不經意間都這麼稱呼起來。
“不至於吧?”
“就算他姐夫當了兵部尚書,堂堂的皇上,怎麼可能會巴結兵部尚書的家人呢?”
“更何況,現在這伍少爺也不是趙尚書的親小舅子。”
“這可不好說。”
有人立刻反駁說。
“你想,那位少夫人那麼大的事情,趙侍郎都不遠千里送回老家。”
“他怎麼不送到尚書岳父大人那裡去?”
那人呸了他一聲說道。
“張老三啊張老三,你這腦子真的是進東西了!”
“就因爲他不是親小舅子,如果出了事情,他就可以撇得乾乾淨淨。”
低聲說道。
“實在走到那一步,萬一出了大事,大不了殺了伍少爺二姐,走和他大姐一樣的棋子。”
“沒看見伍老爺都被帶到京裡去了嗎?”
“不然怎麼能讓伍少爺當家作主,胡作非爲呢?”
“我聽說伍老爺去京城裡享福去了,又娶了兩房姨太太。”
“那兩房姨太太都懷孕了呢。”
那人輕蔑的說道。
“伍文昌早就不能行男人之事,怎麼懷孕?”
這可是件大事。
整個褚蘭縣沒人知道。
張老三大吃一驚說道。
“胡老四你可別胡說八道!”
這種事情可沒什麼胡說八道的。
胡老四的本來想解釋,後來彷彿想起一件什麼事情,任着張老三怎麼問,就是不肯再說出來了。
氣得張老三罵他。
“你這張破嘴!把人都吊起來了,勒得脖子疼,怎麼這一口氣兒就出不來了呢?”
胡老四嘿嘿一聲冷笑說道。
“這事嘛,我當然不能告訴你。”
“如果這伍府發達了,將來京城裡的那些小崽子們回來爭家產,我把這個秘密伍給伍少爺,你猜伍少爺能給我多少錢?”
張老三氣急敗壞。
“但願伍少爺給你的錢能撐死你,噎死你!”
再也不願意和他在一塊兒了,氣呼呼的走了。
胡老四根本不在意,他已經在盤算着這個大計了。
屋子裡面,福公公情真意切的說道。
“聽說伍少爺能夠鑑定親子關係。”
“這個傳說當真嗎?”
這件事當時在褚蘭縣鬧得沸沸揚揚,想瞞也瞞不住。
伍皓點了點頭。
“咱家能親眼一見嗎?”
伍皓有些疑惑。
但這也算不了什麼大事。
“行,我可以給你測一下。”
“只是你是從京城來的人,咱褚蘭縣的人際關係,福公公還要熟悉熟悉。”
福公公微微一笑說道。
“咱家從京城裡帶了人過來。”
伍皓大吃一驚。
“你不會又帶了一堆人來了吧?”
福公公趕緊說道。
“沒有沒有,怕累壞了里正少爺,咱一共就帶了五十對人。”
我的個媽呀。
這幸虧從京城來的。
不然他能帶五百人過來。
這福公公也不宣旨,就這麼在伍府裡呆了幾天。
大鬍子已經急死了。
他都好幾天沒有看到姑爺了。
幾次想硬闖進院子裡,門口那些帶刀侍衛,個個心神惡煞。
這些人的功夫不見得比大鬍子高。
但是大鬍子卻不能動手。
因爲一旦向這些人動手,那就是真正的造反了。
這些人可都是御前侍衛。
刺殺御前侍衛,不是造反是什麼?
到時候當今聖上也不會給他們留一點顏面的。
可是這個福公公顯然是來者不善。
更何況從他帶來的人,大鬍子心中已經明白髮生了什麼事情。
現如今,他迫切的需要事情的結果。
可是他見不到伍皓姑爺。
“厲害!您真是厲害呢。”
看到結果,福公公驚訝不已。
“您這技術能教給咱家嗎?”
“咦?”
伍皓滿臉疑問。
福公公尷尬的說道。
“咱家也不是要學得特別明白。”
“這前頭事情還是您做。”
“結果咱家來看,能行嗎?”
雖然他是皇上身邊的大紅人,可是這個技術,當今天下,只有伍皓一人所有。
但是這件事情,卻是關係到每個男人,最純正的血統關係。
更何況,那個男人還是天下至尊。
這件事情,非同小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