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青山把齷齪說得這麼厚顏無恥,封意江居然無言反駁。
親姐夫有這麼一個隱秘癖好,自己跟在他身邊這麼多年也沒發現。
不過,這事很容易想得開。
男人嘛,有這樣愛好算不了什麼大事。
雖說是親姐夫,自己理應心疼一下親姐姐纔是。
不過,身爲男人,他卻很能理解王青山的這種癖好。
伍皓快要氣死了。
稍不留神,居然讓王青山鑽了空子,居然騙過自己,跑了!
還是太年輕!
大鬍子大怒,嚷嚷着要去抓回來,被伍皓給攔住了。
“走就走了。”
“扣他在這裡也沒什麼意思。”
“我們還可以從雪裡飄紅那裡弄到一些線索。”
伍皓沒派人去追趕王青山,王青山卻早就嚇破了膽。
他連夜讓封意江弄了輛馬車,送他出城。
“姐夫,你慌什麼?”
封意江壓根就沒把伍皓放在眼裡。
“我手上這麼多兵,咱不怕他的。”
“他充其量算個暴發戶。”
“這樣的人,在咱們手裡,分分鐘捏死他。”
話說得輕巧,王青山卻是無論如何也不肯留在這褚蘭縣。
下半夜下了一場大雨,他也沒敢多呆一天,急急火火的跑掉了。
“姑爺,這幾天土匪又多了。”
聽到大鬍子彙報,伍皓覺得不可思議。
“張奎和蘇明興手下沒有那麼多人了吧?”
“難不成他又拉了一杆子人馬起來?”
上次損失那麼大,這次怎麼可能會一下子冒出多一半的人馬來呢。
大鬍子惱火的說道。
“誰知道呢。”
“這些人神出鬼沒,一時出現在東村,一時出現在南村。”
“等到人趕了過去,西村那裡又冒出來,忙得人焦頭亂額。”
伍皓有些發愁。
大鬍子鬱悶的說道。
“說起來也奇怪。”
伍皓望着他。
“有什麼好奇怪的?”
大鬍子說道:“他們有時候,還會黑吃黑。半路上自己兩撥人就打起來了。”
“路人發現有爲了搶東西被打死的屍體。”
“這不可能!”
伍皓斷然說道。
“王青山雖然是個土匪,但他做事是有章法的。”
“其中最嚴厲的一條,就是絕對不允許黑吃黑。”
這下大鬍子就不明白了。
“可是路上那些屍體,並不是當地老百姓。”
“那會是誰呢?”
伍皓正在納悶,管家氣呼呼的走了進來,嘟嘟囔囔的說道。
“少爺,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
“今天在大街上,居然有歹徒光天化日之下搶劫女人錢袋!”
“滿大街,一個兵也看不到!”
“這怎麼可能?”
伍皓不信。
“那些官兵不是整天在大街上溜達嗎?”
“他們不搶人就不錯了。”
“哪能允許別人搶錢呢。”
“真的,少爺。”
管家急赤白臉的說道。
“幸好有咱們新義軍看到,這才把那姑娘錢袋給搶了回來。”
那夥官兵白天不溜達,幹什麼去了?
“狗日的!” Wωω⊕тTkan⊕co
伍皓突然間破口大罵起來,一下子跳起來,衝着大鬍子說道。
“大叔!喊上一批人跟我去王家看看!”
“少爺,去王家幹什麼?”
“姑爺,點多少人?”
兩個人一面說一面跟着跑出去。
“點人!快點人!多點人!”
伍皓扯着嗓子喊道。
“馬上去王家!”
伍皓帶着一批人浩浩蕩蕩地衝到王家門口。
大白天的,王家居然關着大門。
“開門!”
伍皓用力拍打着門,扯着嗓子喊道。
“裡面有沒有會喘氣的?”
門哐當哐當的震了起來,可就沒人理會他。
任他喊破了嗓子,王家裡就像沒人了一樣。
喊了半天也沒人理他。
管家從後面氣喘吁吁的跑了過來,上氣不接下氣。
“少,少爺……”
“你,你跑,跑太快了。”
“我,我剛纔漏了一句話:有,有人說,王家這幾天經常看到晚上有,有人進,進進出出的。”
總算把話給說完了,管家鬆了一口氣。
伍皓一聽,勃然大怒,衝着王家大門喊了起來。
“人都死絕了嗎?!”
“有個會喘氣的出來!”
“不然老子要破門了!”
人往後一退,就準備喊大鬍子他們上去砍門了。
“吵什麼吵!”
“大白天的,喊鬼呢?”
“不知道大夥兒都在休息嗎?”
“有什麼事情晚上再說。”
“晚上……”
“伍少爺,怎,怎麼是你?”
開門的人走了出來。
他睡眼惺忪,看上去,彷彿還沒睡醒的樣子。
被人吵醒,脾氣大的很呢。
他開門看到是伍皓,把剩下的半句話生生的憋了回去,吃驚的往裡面瞟了一眼,迅速把門關上。
幸好大鬍子眼疾手快,一刀插進去,擋住那兩扇門。
後面幾個兄弟不管三七二十一,擠住那兩扇門,用力往兩邊一推,那人就攔不住了。
“伍皓來了!伍皓來了!”
那人一看防不住,扭頭大呼小叫起來。
裡面亂嚷嚷一片,很快就看見一幫人迷迷糊糊的,衣服也沒穿好,眼睛也睜不開,走路都有些東倒西歪,提着刀拿着劍就衝了出來,嘴裡亂嚷亂喊着。
“砍啊!殺啊!”
他們大呼小叫,胡亂砍殺起來。
甚至有人大聲說道:“攔住他!別讓他把錢拿跑了!”
“伍皓!是伍皓來了!”
開門人急躁起來,跺着腳大罵着那些人。
那些官兵們似乎這才清醒過來,立刻目瞪口呆,不知如何是好。
這時候,封意江從裡面出來。
他看到這一幕,心中暗罵了一句:蠢貨!
大罵那些官兵說道:“還不趕緊滾回去?”
那些官兵們就耷拉着腦袋回屋去了。
封意江皮笑肉不笑,望着伍皓說道。
“伍少爺怎麼這麼有雅興來找我?”
“你不是最討厭我的嗎?”
伍皓指着那羣灰溜溜跑回去睡覺的官兵說道。
“原來這些人當着官差,吃着官飯,拿着官餉,大白天在睡覺。”
“今天白天大街上有人搶劫錢袋,根本都沒人管。”
封意江不屑的說道。
“我以爲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你以爲我不想管嗎?”
“現在縣裡的這些老百姓們,誰還把我們官兵放在眼裡?”
“他們現在根本不交給我們一毛錢。”
“還動不動說他們有新義軍靠山。”
說到這裡,封意江翻了一下眼皮說道。
“伍皓,我是怕了你了。”
“咱惹不起還躲不起嗎?”
“躲你躲得遠遠的不行嗎?”
伍皓一聽就火大了。
這叫什麼話?
難道因爲搶不到老百姓的稅錢,就什麼也不管了嗎?
伍皓氣急敗壞地說道。
“聖上給你發官餉,就是讓你們幹這個的?”
封意江笑了。
“伍皓,你說的這是人話嗎?”
“當兵的不靠搶的,難道靠掙的?”
“就那點軍餉,夠吃皮的?”
“有錢不搶,誰願意拿着腦袋去拼命?”
“我二叔!”他拍着胸脯,昂然說道。
“在外面天天打勝仗!”
“打了勝仗,大搶三天!”
“然後才封糧倉,點錢庫。”
他甚至有些羨慕的說道。
“那才叫過癮呢。”
“錢隨便搶,女人隨便玩。”
“就連那些官家小姐,想怎麼玩就怎麼玩。”
原來這小子居然是從他二叔封天豹那裡學來的這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