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怪就只能怪這個世界的酒太差,就像是喝白開水一般。
......林奕覺得正是這個原因,纔會讓自己在不知不覺中醉成了一隻豬。
他決定空閒的時候,自己一定要釀些酒出來才行。
走出紅袖樓,林奕遠遠的就看見街道的一個店鋪前圍滿了人,隱隱約約還夾雜着陣陣的叫罵聲。
走近一看,只見一名掌櫃模樣的中年人正指着一名年輕的女子數落着:
“你知不知道這些布料值多少錢?
平時是看你家可憐,才讓你拿回去縫的,你卻一把火燒了個乾乾淨淨,
今天你不賠錢就別想走!”
“不是我故意的,是母親失手打翻了燭臺......”
年輕女子低聲辯解道,卻引來了衆人的一陣鬨笑。
見到衆人鬨笑,年輕女子似乎更窘了,張了張嘴,卻說不出一句話來。
中年掌櫃嘆了口氣道:
“青墨姑娘,我這裡也是小本經營,我知道你家裡窮,可是如果不賠的話,你叫我們怎麼辦呀。”
“我知道的,那我慢慢賠行嗎?”
這名叫做青墨的女子低頭輕聲說道。
“那怎麼行,你一個月才五兩銀子的供奉,這幾塊布料價值上百兩,你要還到猴年馬月啊。”
中年掌櫃不依不饒。
林奕分開衆人走了進去,只見這姑娘低着頭,正彎腰衝着中年掌櫃不停的鞠着躬。
那一頭烏黑亮麗的頭髮遮住了她的面容,手裡卻拿着幾塊已經被燒壞的布料。
她的個子挺高,大約和慕清歌差不多,彎腰時,纖細的腰肢上那一對隆起分外引人注目。
很多人都目不轉睛的盯着那裡,這姑娘卻渾然不覺,只是一個勁的倒着歉。
正在這時,人羣分開,幾個漢子簇擁着一位年輕公子走了進來。
只見他對中年掌櫃呵斥道:“不就是一百多兩銀子嗎,我替她賠給你。”
說完之後,他從懷裡拿出一張銀票,遞在了中年掌櫃的面前。
“孟公子,原來是您老人家呀。”
中年掌櫃連連擺手,“既然您都說話了,那這些布料燒了也就燒了吧。”
他轉過身來,衝着青墨說道:“算你運氣好,遇見了孟公子, 你還不趕快向他道謝?”
青墨卻是搖搖頭,擡起頭來說道:“他的錢,我不要。”
林奕這纔看清這名叫做青墨的女子的臉,頓時被驚到了。
這姑娘長得極美。
是那一種看起來極度魅惑的美。
瓜子臉,桃花眼,容顏精緻,眼角眉俏都彷彿帶着天生的柔媚。
雖然此刻她面無表情,但是誰都看得出,只要她肯笑,所有的男人的骨頭都會立刻酥麻。
那名被叫做孟公子的年輕人並不在意,從懷裡又掏出一疊銀票 舉在了青墨面前說道:
“這裡是一萬兩銀子,只要你肯答應做我的小妾,這些銀子都是你的。”
青墨不說話,搖了搖頭。
“放肆!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一名隨從的大漢叫道:
“你不知道這位是昌平侯的公子嗎?收你做小妾是可憐你,你若不從,可別怪我們不客氣了。”
圍觀衆人一聽昌平候的名字,都不由得向後退了幾步。
他們這才知道,面前的這位公子哥就是京都大名鼎鼎的惡少孟衝。
據說這位惡少仗着自己老爹是昌平候,平時欺男霸女,無惡不作,就連衙門裡都拿他沒辦法。
那名中年掌櫃顯然和孟家有些關係,點頭哈腰的對孟衝說道:
“孟公子,她一個小姑娘分不清楚輕重,您可別和她一般見識。”
說完之後,他轉頭對青墨說道:
“就答應了吧,你不爲自己考慮,也要爲你家裡的老孃考慮啊。”
“我的老孃我自己會照顧,不勞您費心。”
青墨冷冷的說道,彷彿一點也不懼怕面前這羣凶神惡煞的漢子。
“碼德,看來不給你點厲害,你不知天有多高地有多厚。”
幾名漢子一擼袖子,就向着前青墨圍了上去。
可就在這時,那幾名漢子卻突然手舞足蹈,噼裡啪啦的互相打鬥起來。
你一拳,我一腳。
片刻間,每個人都已經是鼻青臉腫,鮮血長流了。
這景象惹得衆人哈哈大笑,可是一看見孟衝那副表情,立刻又停下了嘴,肩膀一陣抽動。
林奕也有點懵,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卻只聽孟衝說道:
“我知道你的幻術很厲害,可是幻術能當飯吃嗎?”
“你可想好了,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一百多兩銀子,就憑大炎學院每個月給你的五兩銀子,就是不吃不喝也要還上三年。”
原來這是大炎學院的同學。
......林奕伸手入懷,拿出一張二百兩的銀票,遞在了那個中年掌櫃的面前。
“這是二百兩銀票,算是她賠給你的。”
說完之後,他拉起了青墨的手,在衆人詫異的目光中走了出去。
“這誰呀?竟敢當面和孟公子作對,難道不要命了嗎?”
有人指着林奕的背影問道。
“唉,這你不知道,他就是最近大出風頭的林奕啊。”
“上次在紅袖樓,他連二皇子都敢頂撞,更別說區區昌平候的兒子了。”
“......”
看着兩人的背影,孟衝臉上露出一絲陰狠之色,恨恨的念道:
“林奕,敢壞我好事,我讓你活不過明天。”
林奕拉着青墨的手走出了不遠,就立刻被青墨甩開了。
只見她瞪着一雙眼睛看着林奕問道:“你也是要讓我做你的小妾嗎?”
“放心吧,我還沒成親,不敢有小妾。”
林奕笑道:“但如果你想嫁給我,我倒是可以考慮考慮。”
青墨撇撇嘴,沒想到面前這人臉皮這麼厚。
她看着林奕,一板正經的說道:
“你幫我還銀子,可是你自願的,我可沒求你,也沒逼你,所以你不能讓我做任何的事情。”
林奕笑了:“我可不想自己把自己打成個豬頭。”
他現在已經知道面前這位姑娘是位玄術者,而且還是那種看起來很神奇的那種。
撲哧!
......青墨終於被林奕的話逗笑了,眼眸微揚,偷偷的看了林奕一眼。
她這一笑,彷彿春花般綻放,看向林奕那一眼卻盪漾出萬衆風情。
“那我可不能馬上還你,而且每個月最多還你一兩。”
林奕擺擺手:“沒關係,等你哪天攢夠了再還。”
說完之後,他便轉身而去。
青墨看着林奕的背影,有些發呆,喃喃道:
“這人是誰?怎麼說話的聲音如此好聽,難道他真的不是圖我的身子?”
.
回到家裡,林奕將懷裡的銀票全部交到了柳裳的手裡。
“娘,我說過的,我們要重新買一座大宅子。”
林奕一說話,柳裳就有點詫異。
她是當媽的,自然一下子就聽出了林奕今天的聲音似乎和往常不一樣。
至於哪點不一樣,卻又說不出來。
好像是更有男人的磁性了。
她疑惑的數了數手裡這一疊銀票,差點沒驚的一屁股坐在地上。
“奕兒,這些錢是從哪裡來的?”
柳裳可是知道,大炎國有那種專門替人賣命的玄術者,自己這兒子莫非......
想到這裡,她的聲音都顫抖了起來。
“不是給您說了嗎,我寫書賺的。”林奕滿不在乎的答道。
“可是怎麼可能賺這麼多?”
柳裳不相信,在她的認知裡,寫書只能養家,怎麼可能掙這麼多錢。
“放心吧娘,以後還會更多的。”
林奕拍了拍柳裳的手。
“我現在是古今書籍的二老闆,我寫的那些書可要賣到其他幾個國家呢。”
“二老闆?”
柳裳有些迷惑,正想再問幾句,卻見林奕已經跑回了自己的房中。
於是她搖搖頭,拿着銀票就去找林曄了。
林奕回到自己的屋裡,換上了那件酷斃的武大服,然後叫上滿大壯走出了林府。
今天他要去武夫學院,畢竟別人邀請自己進入了武夫學院,還賜予了個“武大”的倒黴稱號,這要再不去,可就有點說不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