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窮,賭注超過十靈魂點的賭局拒不參加。”陳江干脆拒絕。
“得嘞,你是老大行了吧?”饕餮懶洋洋的說道。“我發現人間比以前有意思多了,打個商量怎麼樣?我再添一個寶貝,免費送你,你讓我用用你的身體,就一個星期。”
“怕是從此之後,就換不回來了。”陳江陰陽怪氣的說道。
“你就這麼不信我的人品?”
“上次你借用我的身體睡了一個女人的賬我還沒和你算!”陳江虎目圓瞪,想起那事他就一肚子怨氣。雖然前後都是他的身體不差,但是陳江總覺得哪裡怪怪的。
“得了便宜你還賣乖,靠,忒不要臉了。你敢說我吃完肉你沒喝湯?”
陳江老臉一紅,“那不一樣,我······文化人喝湯那叫喝湯嗎?他不叫,那叫什麼來着?叫你情我願。”
“你可真是個文化人。”饕餮在“文化人”三個字上咬的很重,滿滿都是嘲諷意味。陳江索性就梗着脖子認了,反正他臉比城牆還厚。
“廢話少說,你到底買不買?”饕餮沒了耐性。
“買啊。”陳江話音一轉:“不過我還得要點種子。”
“你是屬周扒皮的吧?我送泥一塊地還不算完,你還跟我要種子?!”饕餮聲音都變得尖銳了起來。
“呦,文化素養見長啊,周扒皮你都認識?”
“滾犢子,對於你這樣的人,我即便是有種子也不送你。這特麼是面子問題,面子問題你懂嗎?天塌了我饕餮都得體面的站着讓天往我腦袋上砸,區區一個二腳羊,還想讓我低頭給你送種子······”
“一天,你可以用我的身體一天。至於用那一天,隨便你挑。”
饕餮開始還罵罵咧咧的,不過等到陳江說出這句話時,饕餮那邊陷入進長久的沉寂。現在陳江後悔了,他剛把這句話撂下,他就已經後悔了。
他承認他是一時衝動做出這個決定的,但這何嘗又不是一次冒險。
饕餮買賣他的靈魂其最終目的就是爲了奪舍,然而有一點,陳江一直想不明白。
是否有一股力量阻止它強行佔據他的肉身,使得他不得不退而求其次,用這種辦法徐徐圖之。如果這種力量真的存在,那麼它的效力有多強呢?
陳江骨子裡就存在着冒險因子,也許這個問題在他試過就有答案。這是一次豪賭,陳江因此而變得亢奮了起來。
“好,我答應你。”饕餮話音剛落,子母連星鏡,微型仙植以及種子都出現在了陳江面前。饕餮從陳江賬戶上划走了五百靈魂點,陳江腦袋一沉,意識突然被彈出這個世界。
陳江走後不久,被釘死在那塊巨石上的饕餮緩緩睜開雙眼,“青天老兒,你把我困在這個二腳羊的身體裡,到底是想做什麼呢?”饕餮喃喃自語。
陳江再度醒來時發現自己躺在病牀上,他猛地坐起來,掀開被子正要下牀,兀得發現他旁邊躺着一個小女孩。
藉着牀頭那盞橘黃色柔和的燈光,他看清楚了這個躺在自己枕邊的小女孩的樣子。
是小鳥遊。
陳江想不起在自己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他只記得最後自己是在浴室裡洗澡,出來時,就莫名其妙被饕餮帶到一個世外桃源裡做了一次交易。
他擡起手掌,子母連星鏡出現在他掌心。和閃電果一樣,子母連星鏡也是以半透明的狀態存在的。
這一切都不是夢,他確實又和饕餮做了筆交易。
又是變形金剛又是終結者的,陳江笑出了聲。他都是從哪裡學來的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陳江輕手輕腳的下牀,走到窗前。他扭頭看了一眼小鳥遊,睡夢中,小鳥遊翻了個身。接着,小鳥遊好像覺察到那裡有什麼不對,閉着眼睛,在之前陳江躺的那個位置胡亂摸索。
她蹭的一聲爬起來,還沒完全睜開雙眼就急着四下張望。看到這一幕,陳江整個人恍如電擊一般。
小鳥遊意識到方纔失態了,她臉上閃過一絲尷尬的神色,接着她低下頭去,藉着咳嗽掩飾自己的尷尬。
“你醒了啊?”
“我睡了幾天?”
“兩三天吧。”小鳥遊心不在焉的回答道。
陳江坐在窗戶旁的那個單人沙發上,下意識避開小鳥遊的目光:“最近有人聯繫嗎?”
他指的是陳建勳。
他在昏迷之前,給陳建勳發去一個同城快遞。按理說,他現在應該有所迴應了。
“他買了個殺手殺你。”
陳江呼吸一窒:“後來呢?”
“自然是死了。”
“那,陳建勳呢?”
“你和陳建勳那種小人物糾纏的太久了······”
“所以你連他也一併殺了?”陳江緊張起來。
“他是你的獵物,我知道你有戲耍獵物的愛好。”頓了頓,小鳥遊繼續說道:“你想知道他現在住哪裡嗎?”
被小鳥遊這麼一說,陳江突然覺得自己竟有那麼一點變態。他不好意思的撓撓頭,“也不是了,陳建勳對我來說,可不算小人物。”
“隨便你。”
“對了,他說他現在住在什麼地方?”不知爲什麼,陳江現在覺得問出這個問題他有地尷尬。
“天府之城三棟3-3-111號。”小鳥遊從牀上跳下來,三步並兩步,走到陳江面前。她仰起頭,眼神凌厲的盯着陳江的眼睛。
“不許你單獨行動,讓我跟着你。”她用命令的口吻說道。
如果有人問,濟北縣檔次最高的小區叫什麼名字,隨便在街上拉一個人他都會這麼說,天府之城。
什麼叫天府之城?天府之城就是在濟北縣所有的開發商都不敢把價格提到一萬五一平,天府之城的開發商就敢。
因爲它有這個實力。
像什麼私人貴族幼兒園,社區健身館,莊園管家式物業服務,名家設計小區綠化,開門即到蘇州園林,你能想象得到所有能代表地位身份、奢華享受的元素,天府之城的開發商全都給你加上。
而且實實在在,廣告詞說的是什麼樣,小區真實面貌就是什麼樣,一點也不打折扣。
就像旁的小區物業僱的保安都是些老大爺,天府之城的保安,清一水的壯小夥,專業保鏢,身懷絕技,大老遠的看到他們列隊巡邏,業主就覺得從裡到外都有面子。
小鳥遊晴子讓司機把車停在小區南門街對面那家奶茶店門口,然後拿出手機,坐在車裡就跟陳江講解起天府之城小區的地圖,以及保安的換班時間,都在什麼地方佈防。
陳江心不在焉的聽着,腦子裡卻在盤算子母連星盤背面附着的那個術法—璇璣傀儡術。小鳥遊那邊講的熱火朝天,那架勢跟特種部隊入侵五角大樓前的戰術部署差不多,她無意間擡頭一看,發現陳江遊離的眼神,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伸出手來,在陳江腦袋上狠狠敲了一下。
“我不管了,你有本事你就用。叫那些保安逮到我可不救你。”小鳥遊晴子賭氣的說道:“他們可都是3A級安保團隊,得到過國際證書認證的!豈能是兒戲?”
“天府之城的開放商是誰?”
“還能是誰?濟北縣也就胡峰集團敢這麼玩。”小鳥遊晴子說完馬上就反應過來,現在她還在和陳江置氣,不能理他。所以她說完就重重哼了一聲,把臉別到一邊,不搭理陳江了。
陳江無奈的搖了搖頭,甚至有點想笑。
平時看她舉止瘋癲,但是真做起事來,舉手投足都彰顯着一種超越她年齡的成熟。
陳江一度誤認爲自己旁邊坐着的是一個年長他很多的女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