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成想,吳秘書圍着金雞山佈置了一圈暗哨。
在他盯着老母雞看得的同時,也有兩個偵察兵出身的僱傭兵躲在暗處觀察他。
更可怕的是,那兩個僱傭兵藏身的位置距離他只有不到三米。那個老母雞也是心大,短暫的慌亂過後,它就優哉遊哉的在哪兒刨蟲子吃。
陳江傻乎乎的盯着它大概有十分鐘,終於鬆了口氣。
還好這不是瘴氣。
陳江放下心來,大步上山。那兩個僱傭兵的僞裝手段甚是高明,陳江也沒有防備,即便有所防備,他也夠嗆能將那兩個偵查兵出身的僱傭兵找出來。他就那般大刺的從那兩個僱傭兵藏身地旁走了過去。
那兩個僱傭兵交換了個眼色,待陳江走過去後,無聲無息的調轉身子方向,從大腿外側那個槍套裡,抽出麻醉手槍,瞄準陳江扣動扳機。
幾乎在同一時間,所有投射進陳江視網膜上的事物放慢了幾十倍,視野範圍在一瞬間擴充至三百六十度。緊跟着,他清晰的聽到氣浪洶涌朝前推進的聲響。那聲音原本尖嘯有力,在他聽來,卻低沉嘶啞。也就是在這時,他看到了一支近乎在空中靜止的針筒。
那針筒裡裝着什麼,他不得而知。
陳江現在唯一想到的就是避開它。
不過,照那支針筒的行進速度,避開它簡直就是輕而易舉。陳江轉過身來,徑直的朝那針筒走去。到了那支針筒近前,他有些好奇的將那支針筒抓在手裡。
在陳江的感官裡,他做完這一系列反應速度並不快。然而在那兩個僱傭兵看來,陳江的身形快如鬼魅,以他們在戰場上磨礪出來的直覺與目力,竟完全捕捉不到陳江的身影。
一個字,強!
那兩個僱傭兵再度交換了個眼色,默契的選擇繼續潛伏。
“難道這附近有人?”
陳江把玩着那支針筒喃喃自語,渾然不知,那個在他背後放冷槍的人,就躲在他面前大概兩米遠的地方。
陳江一直站那兒一動不動,震懾得他們兩個大氣都不敢喘一口。
這支針筒到底是從什麼地方射來的呢?
陳江若有所思的拿起針筒,再現這支針筒射來時的樣子。接着,他側了側頭,視線沿着針柄一端延伸,那兩個僱傭兵看到這一幕,登時驚出一身冷汗。
“找到了。”
陳江勾起脣角,突然將針筒掉了個頭,筆直的擲了出去。在他將那針筒擲出去的同時,他胸口紋身驟然變得熾熱無比。一股巨力裹纏着針筒,以勢不可擋之威,接連洞穿幾十棵大樹。
那兩個僱傭兵把臉深埋在枯草裡,針筒洞穿樹幹發出的隆隆的爆破聲,使他們一下子聯想起戰鬥機低空轟炸地面時的畫面。真是太像了,有那麼一瞬間,他們產生一種置身在戰場上的錯覺。
就連陳江自己都大感意外。
之前饕餮跟他說起過,他將他三千家將的力量全都匯聚到他身上。
三千家將的力量累加起來有多大,對此,他一直沒有一個清晰的概念。然而現在,他腦海裡就四個字:恐怖如斯!
他很清楚,剛纔這一擲,還不是他的極限。
在獵奇心理的催動下,他突然很想試試自己的極限在哪兒?反正天色還早,陳江笑着走到一棵合抱粗的大樹前。沉心靜氣,一拳擊出。
咔咔咔!
一道裂隙以他拳頭的落地爲中心,向上向下蜿蜒生長。僅僅兩秒鐘不到,那棵大樹竟從中間一分爲二,朝兩側彈射開來。
陳江這一拳,看得那兩個僱傭兵目瞪口呆,沒注意就暴露了行跡。陳江冷笑一聲,倏忽出現在他們身後,彎下腰,一手抓住他們一隻腳,把他們從樹葉堆裡拽了出來。
那兩個僱傭兵自知落在陳江手上必死無疑,拔出武裝帶上掛着的手雷就要將其引爆。陳江眼疾手快,一手抓一個,猛地轉了幾圈狠狠將他二人扔了出去。
那兩個僱傭兵後背重重砸到樹上,手雷脫手而出。陳江快速走到那兩個人面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廢掉了他們的胳膊,省的他們再上演壯烈犧牲的戲碼。
陳江本不想在這兩個僱傭兵身上浪費時間,轉念一想,這兩個僱傭兵一定是從那個營地裡出來的。他們在這兒待了這麼長時間,說不定能從他們嘴裡撬出什麼情報。
不過陳江對此也不抱有幻想,畢竟幹他們這一行的,嘴巴是出了名的嚴。
“剛纔那事我就不和你們一般計較了。”
陳江目光不由自主的就落在面前那僱傭兵的武裝帶上。他小時候還是個軍事迷來着,現在見到真傢伙,小時候對軍事武器的熱情頓時死灰復燃。
“山上都有什麼?”陳江強迫自己轉移注意力,一邊揉着眼睛一邊說道:“就找你們打聽一下,這算不上什麼機密吧?”
“白猴子。數量龐大,一般都是羣體行動,聞到血腥味就會發狂。”那個僱傭兵用一口流利的漢語答道。
“難道它們感染了喪屍病毒?”陳江聽他對白猴子的描述像極了電影中經常演的喪屍,不由得打趣的問道。
“這我就不知道了。”那個僱傭兵隨口問道:“你是做什麼的?來金雞山做什麼?”
“山上不是有個乾園觀嗎?”陳江友好的笑了笑,“我準備去觀裡上柱香。”
“着急嗎?”那個僱傭兵接着問道。
“急不急的,你們是搜救隊的?”陳江不想在這個話題上糾纏下去。
“算是吧,我們對外是這麼說的。”那個僱傭兵繼續說道:“看你身手這麼好,不如幫我們做件事吧。事成之後,保證你有豐厚的回報。”
“這感情好。”陳江盤膝坐在地上,饒有趣味的看着他:“我的身價可不是一般的貴,你們能支付的起嗎?”
那個僱傭兵冷汗都疼出來了,可是聽了這話,他臉上還是露出欣喜的神情:“我幫你和我們吳秘書聯繫,隨便你怎麼開價都行。”
“口氣不小啊。”陳江低頭看了眼手腕上的石英錶,好像已經在這兒耽擱很久了。他站起身來,不打算在這兒繼續消磨下去了。
“我自己都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了,哪裡還有餘力幫你們做事?”陳江臨走前從那個僱傭兵身上摸走了他那把尼泊爾軍刀,剛走出幾步,就被幾個同樣荷槍實彈的僱傭兵逼退了回來。
“兄弟,你這幾個意思?”
“每隔十分鐘,我們就得報一下崗。”那個僱傭兵無力的笑了笑,“剛纔我們應該報崗來着,這不耽擱了,他們就過來看看情況。”
“編號6321,彙報情況。”一箇中氣十足的聲音從陳江背後傳來。
陳江轉過身去,他身後,同樣站着幾個手中持槍的僱傭兵。沒過多久,他們就呈扇形站開,四面八方將陳江團團包圍。
“報告隊長,此人力量奇大,僅憑一拳,就能打倒一棵合抱粗的大樹。上山有私事要處理,對我們並無惡意。”
那個僱傭兵話音剛落,陳江明顯感覺到現場氣氛徒然一滯。
他環顧左右,意料之中,他們全都露出難以置信的神情。陳江聳聳肩,別說他們不信了,就連他自己都覺得像做夢一樣。
“編號6543。”
“到!”
“編號6321所言可否屬實?”隊長繼續問道。
“報告隊長,千真萬確。”
僱傭兵隊長的目光落在那棵從中間裂開的大樹上,大腦幾乎停止轉動。
僅憑拳頭?笑話。要是人力能達到這種程度,那人類還發明電鋸做什麼?隊長吞嚥了口唾沫,上下打量陳江兩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