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大俠拎壺衝、棟哥L,黑哥1973的打賞,謝謝各位!)
野蒜長的像韭菜,又有點像蔥,這是一道特別美味的野菜。這個寒冷的季節裡,野外的草地裡依然長着,野蒜炒雞蛋,絕對能夠香飄十里,吃了一次想兩次。
野蒜已經冼淨擇好,青青翠翠,李逍抄起菜刀簡單的切成幾段。
“雞蛋,今天剛下的蛋,全是個頭大的。”老何把三個雞蛋遞了過來。正宗老母雞下的土雞蛋,三年以上老母雞下的蛋,蛋的個頭很大。
蛋殼很薄,一敲就碎,蛋液流出,蛋黃帶着點紅。
一把野蒜放三個雞蛋炒,李逍如今也是出手闊綽。
雞蛋打碎,攪拌。
那邊竈上的鍋已經燒熱好,李逍麻利的倒上現磨的芝麻香油。沒有菜油、豆油、花生油、葵花子油、橄欖油、青茶油等在身邊,李逍昨天特意弄了些芝麻磨油。
磨好的芝麻油有股奇特的香味,遠遠就能聞到。
用芝麻油炒菜,夠奢侈。
油一下鍋,烘出更大的香味,大家都不由的深深吸氣。
經驗豐富的李逍,都不用倒點蛋液試油溫,憑着經驗就知道了蛋液下鍋的最佳時機。
攪的金黃的半碗蛋液倒入油鍋之中,頓時炸了開來。蛋液迅速的膨脹,猶如一朵盛開的黃花。
“哇,真好看。”
大家還是頭一次看到雞蛋居然能這麼好看,以前煮雞蛋或者煮蛋花,哪有這般神奇好看,何況炒雞蛋最大的特別就是香。
香飄十里不爲過。
李逍氣定神閒的拿起鈔子,在鍋裡迅速的攪了幾下,盛開的蛋花就碎開來,看到雞蛋一面微微有些焦黃,李逍馬上將野蒜下鍋。
“火大點!”李逍對燒火的柱子交待一句,拿着鏟翻炒着鍋中的野蒜和雞蛋。一黃一綠,迅速的交融。
火勢很旺。
李逍直接一手握鍋柄,一手拿勺,開始了顛鍋。
一套動作行雲流水,大家跟看雜技一樣。想不到,這個奇怪的鍋,居然還有這麼新奇的做菜之法,不但做的菜香,而且動作還這麼好看。
炒菜,尤其是野蒜炒雞蛋這樣的菜,其實最關鍵的就是一個字,大火快炒,幾下功夫就可以出鍋了,火小了,炒久了都不好吃。
沒有雞精沒有其它調味料,李逍只往鍋里加了點自己提煉的精鹽,然後就起鍋了。
一盤青中帶黃的野蒜炒蛋就做好了。
這道菜難道只有半顆星,十足的新手菜,簡簡單單,但衆人看的卻目瞪口呆,嘆爲驚止。
“做菜居然不用加水!”幹了一輩子廚子的老何嘆道。
“這才一眨眼的功夫吧,居然就做好了?”
剛下課的李貞擠了過來,不停的吸着鼻子,“太香了!”
李逍見大家都盯着那盤菜,笑道,“野蒜炒雞蛋,做好了,大家來試試菜,給個評價。”
趙大夫不客氣的先上來,拿起筷子夾了一點,放進嘴裡剛吃了一口,眼睛就瞪的許大。
“好吃不?”李貞問。
趙先生沒回答,而是大口的吃了起來,還馬上又夾了一筷子往嘴裡送,這下大家都知道好吃了。
“想不到,野蒜和雞蛋這麼普通的兩樣東西,居然能做出如此美味的佳餚來,太神奇了。”趙先生驚歎,他還想夾第三下,身上還沾着粉筆灰的楊大眼很不客氣的上來,“給大家也留點啊。”
楊大眼吃了一口,也馬上忍不住夾第二筷子了。
“想不到芝麻磨的油不但可以點燈,還能做菜,能夠這麼香。”
唐人吃植物油很少,一般植物油都是用做燈油,平時做菜因爲以煮燉爲主,所以吃動物油更多,比如羊油、豬油。芝麻油做菜,更多的還是少數大戶人家或者一些酒樓飯店用來煎炸食物。
你一筷子我一筷子,一盤野蒜炒雞蛋,還沒片刻,已經見了底。
每個吃過的人,都一副意猶未盡的樣子。
那些沒排到未能吃上一口的人,則痛心疾首,大呼可惜。
“三郎,跟我們講講,爲何如何神奇?”趙先生覺得這道菜如此好吃,關鍵還是在於這口奇特的鍋,還有這新奇的烹飪之法。
“這鍋廣口小底,鍋比較薄,這就比較容易加熱,所以最適合炒這種方式。炒鍋加香油,炒制野蒜這樣的蔬菜,是最好的烹飪方式。”
炒鍋、炒菜,這些新詞聽的趙先生連連點頭。
連之前一直都認爲李逍的怪鍋讓他浪費了鐵料的老王鐵匠,這個時候都不吭聲了,很明顯,他錯怪李逍了,這個鍋雖看着怪,但想不到卻如此適合這種炒的新烹飪方式。
“這炒鍋只適合炒青菜嗎?”
“當然不止,炒和蒸燉煮一樣,是一種烹飪方式,用這種方式可以加工各種各樣的菜。既能炒青菜,也有炒肉,甚至還能炒飯、炒麪、炒餅呢。”
李貞舔着舌頭,“哥,以後我還要吃炒菜。”
“行,哥以後天天給你炒菜吃。”
相比起只關注着吃的李貞,婉娘倒是看出些問題來,“三郎,炒菜只能用香油嗎?”
“倒不是隻能用香油,而是用香油比較好,香油炒菜不易凝固,而且油煙也小些,用豬油羊油就沒這麼合適了。香油外,如果有豆油、茶油等其實也是一樣可以炒菜的。”
李逍跟婉娘解釋道。
“那想吃炒菜還是挺麻煩的,香油可不便宜呢。”婉娘從另一個經濟的角度道,香油的價格確實不便宜,一般百姓可吃不起。而且婉娘剛纔發現,炒菜時用的油還不少,少了還不行,這炒菜還得專門的炒鍋,得用香油,那還真不是一般人家吃的起的。
平時普通百姓家做飯做菜,菜裡擱點點鹽巴就行了,偶爾放點點羊油、豬油,也放的很少,有點油花就行,多了可吃不起。
如李逍剛纔這樣,一個野蒜炒蛋放的油,都夠平時做上三五天菜的油了。
這麼一說,倒也有不少人發現這個問題,炒菜好吃,可是不便宜啊。
“看來以後不能常吃炒菜了。”趙先生有些遺憾。
“這炒菜這麼好吃,咱家又是獨一份,你說如果我們到藍溪街上開家飯店,推出炒菜,會不會食客盈門,供不應求啊?”李逍的前狗頭軍師,現任的私塾先生楊大眼一邊回味着野蒜雞蛋,一邊提出一個主意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