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巖照顧好你家小姐。”
陳名說罷衝着一旁的薛琛使了個眼色。
薛琛跟陳名直接衝進了客廳,徐姚堯緊隨其後。
客廳裡仍然是空無一人。
幾人又輾轉到偏廳。
偏廳裡王蓉正在牀前給楊老丈擦拭着額頭,儼然一副好兒媳的模樣。此時的王蓉精神狀態極差,看上去好像幾天沒睡就了。
陳名怒聲道:“你把楊老丈怎麼了?”
王蓉轉身委屈的看着陳名道:“爹舊疾發作,昏迷不醒,我日夜在身邊伺候,不敢離身。”
楊子平附和道:“這些天多虧了娘子的悉心照料。”
陳名冷笑道:“這裡沒有外人,你何必還裝作一副假惺惺的樣子。”
楊千喜剛趕到門口聽到他們的談話,停住了腳步。
王蓉完全不理會陳名的話語自顧自的說道:“大夫來過了,沒什麼大礙,爹只是需要靜養些時日。”
這時楊千喜跟小環跑了進來。
楊千喜跑到牀前坐下拉着楊老丈的手喊道:“爹。”
牀上的楊老丈一動不動,楊千喜的眼淚刷的一下就流了下來。
“爹....大哥...爹怎麼了?”
“你嫂子都說了爹沒事。”
王蓉急忙跑過去攙着楊千喜的手道:“沒事的,讓爹休息休息就好了。”
王蓉又轉過去看着陳名道:“有什麼事的話,就請陳公子跟我去外面談,我爹需要休息。”
陳名淡淡道:“好。”
眼前的這個女人還真不簡單,竟然早有準備。
陳名率先朝門外走去,徐姚堯薛琛跟在身後。
陳名對這二人道:“你們先出去等我吧。”
“好,老闆自己當心。”
陳名目送着兩人離開。
王蓉出來了,兩人走道到不遠處的涼亭前坐下。
陳名冷冷道:“這裡沒有外人了,你就不用裝了。”
王蓉笑道:“陳公子說話果然爽快,你要用我家工坊做衣服,也不是不行,七三分!”
“你會不會要的太多了些。”
王蓉輕蔑的看着陳名,放佛在看一隻小麻雀:“你覺得呢?現在整個楊府都是我說了算,我可知道陳公子的預定日期是十五天,若是十五天做不出衣服來,我倒想看看你的杯莫停還能再永寧城開下去。”
這場談判顯然對陳名很不利,楊老丈躺在牀上昏迷不醒,所有的話語權都被王蓉拿下了。
陳名此時有些猶豫不決,眼下除了楊府能救他,再也沒人能救得了他。
陳名拿起桌子上的一顆棋子道:“你想要的怕是不止這七成利潤吧。”
“難怪陳公子總是能搗鼓出許多新鮮玩意,不過你這麼聰明是會折壽的。”
陳名冷笑了一聲道:“不好意思我命硬。”
“我爹前面給了你四間鋪子,我現在要收回三間。”
“你覺得我一定會同意?”
“孰輕孰重我想陳公子比我更清楚,再說了這本就是我楊家的產業,你這不過是物歸原主罷了,我知道你在期待着什麼,我爹的身體雖無大礙,但一時半會很難醒來,楊家還是我說了算,這印章不給你,就沒有人敢在楊府裡做你的衣服。”
王蓉說的是實情,這也是陳名無法改變的事實。
“錢不錢的無所謂,可我生平最討厭別人威脅我了。”陳名放下手中的棋子道:“想賺我的錢你還不夠格!”
陳名轉身出了亭子。
身後的王蓉臉都氣綠了,恨恨的將身邊的棋子扔到地上道:“好你個陳名咋們走着瞧!”
現在的陳名沒有任何辦法,只能先等楊老丈醒來。
陳名在花園裡正好撞見小巖,小巖道:“老爺沒事吧。”
陳名道:“小巖這幾日老爺可有什麼異常。”
小巖回想道:“老爺咳嗽一直沒好,其它的沒什麼異常。”
“那這藥是誰送的。”
“是府裡的丫鬟小連。”
“小連人呢,快帶我去見她。”
“小連在前幾天已經不幹了,回老家去了。”
陳名絕不相信這一切都是這麼的巧合,作爲一個二十一世紀的人,腦海裡自然的腦補着各種古代女子坑害家人的場景。
“快去廚房。”
小巖領着陳名悄聲的進了廚房。
廚房裡沒有人,卻還瀰漫着一股中藥的味道。
陳名端起角落裡的砂鍋,聞了聞,一股刺鼻的味道直衝腦門。
陳名將剩餘的藥渣子倒入一個小瓶子當中。
小巖道:“你這是做什麼。”
“保留證據,小巖這幾日你替我盯緊王蓉,我懷疑這藥裡有問題。”
小巖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哦,對了照顧好你家小姐。”
陳名說完這句話快步出了廚房。
小巖眉微皺道:“怎麼不自己去說,明明心裡很在乎,還要藏着掖着,真是一個奇怪的人。”
陳名出了楊府大門,薛琛和徐姚藥已經在馬車旁等着了。
“去縣衙。”
“好嘞,老闆。”
馬車上徐姚堯問道:“去縣衙幹嘛。”
“告狀!”
徐姚堯道:“你是懷疑王蓉對楊老丈做了手腳。”
“對!這個女人就像一個毒蠍子一樣藏在角落裡,冷不丁的就會咬你一口。”
“那你有證據嗎?”
“還沒有確切的證據,都只是我的猜測。”
“沒有那你去做什麼。”
“證據是可以創造出來的。”陳名的嘴角露出了一抹微笑。
這抹微笑有些瘮人,徐姚堯看着陳名突然間覺得很陌生。
府衙門前,陳名雙手擊起鼓來,第一次擊鼓節奏有些慌亂,閒的有些急促。
此時縣令大人正在和師爺的小妾在後院裡屋裡翻雲覆雨。
聽到這陣陣鼓聲一時間慌了神。
師爺的聲音從屋外傳來:“大人,該聖堂了。”
“來者..何人啊?”
“回大人,是陳名。”
縣令喃喃道:“怎麼每次都是這小子壞我好事。”
一旁的小妾意猶未盡還在拉扯着縣令的衣服。
縣令起身寬衣出去了。
大堂下陳名跪在地上道:“大人,小名要狀告楊老丈兒媳王蓉,此人對楊老丈存有禍害之心。這是物證,請大人明察。”
縣令大人不耐煩道:“傳仵作。”
不一會堂下來了一箇中年仵作,只見這仵作只是微微煽了煽小瓶子上方的空氣,便胸有成竹道:“大人,我驗完了,這只是尋常的中藥,不過裡面有一味藥若是長期服用對人體有一定的危害。”
陳名內心大喜,果然被自己抓住了,看樣子自己平時的宮鬥劇沒白看啊。
縣令睜着惺忪的睡眼道:“有什麼危害啊。”
“會使人食慾不振!”
陳名聽到這句話差點沒氣暈過去。
什麼叫一味藥長期服用會讓人食慾不振,這不是廢話嗎。
滿堂鬨堂大笑。
縣令也沒好氣的瞪了一眼仵作。
“陳名啊你還是退下吧,本官念在你年紀尚輕這次就不追究你的責任了。”
明眼人都看得出縣令大人在給陳名臺階下。
“慢着,大人,小人還有證據。”
說着陳名從懷裡掏出了一張紙,紙上隱約有字。
官差把這一紙書信遞給了縣令大人。
縣令大人細眼一瞅上面赫然寫了五個大字:“五千兩!關人!”
縣令連忙把書信翻了過去壓在驚木堂下,整個人一改剛纔的疲態,頓時精神抖擻了起來。
“來人啊,把王蓉帶來問話!本官懷疑這案件另有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