郊區
天氣已經轉秋,午後的陽光不在那麼刺眼,而是暖洋洋的揮灑在大地上。街道上的許多樹木已經開始泛黃,樹下堆積着大堆落葉,無人問津。
糧鋪門口,偶有客人進去,但大多數客人都是空手而歸。
徐姚堯正忙碌的將李四那裡運來的糧食歸倉。
陳名老遠便看到糧鋪門前的旗子上寫了個大大的徐字。
這旗幟迎風飄揚,被風吹的瑟瑟作響。
陳名忍不住陳讚道:“好颯。”
一旁的薛琛則是將馬車停穩後,大步追了上來。
陳名看着一旁的薛琛道:“薛琛,你不是說你大哥在醉仙樓還沒回來嗎?”
薛琛看着一旁揮汗如雨的徐姚堯不禁驚得目瞪口呆。
“他....他....完事了。”
半天薛琛憋出來這幾個字。
“他什麼他,還不過來幫忙你個兔崽子,跑哪去了把我一個人丟在醉仙樓裡。”徐姚堯不滿的罵道。
陳名用戲謔的眼光打量着徐姚堯道:“完事了?”
徐姚堯聽着陳名奇怪的口氣自治這小子不懷好意,索性不去搭理衝着一旁的薛琛喊道:“還愣什麼啊!”
薛琛這才連忙跑過去接過徐姚堯手裡的糧袋。
陳名並不氣餒道:“不錯嘛,徐妖嬈又幹了一票大的?”
這時徐姚堯埋怨道:“你還說呢,差點犧牲我的色相。”
陳名撲哧一聲笑出來。
“你有色相嘛,這黑不溜秋的小身板。”
“那你是不知道,我做晚是有多搶手。”
“古人誠不欺我,好雅興啊。”
徐姚堯這才發現自己是在搔首弄姿,話題已經偏轉。
陳名笑着捂着肚子道:“我只聽人說他是個好色之徒,哪裡知道他盡然還有這雅好。”
徐姚堯在幾人面前丟了面子便不滿道:“有事就說,沒事請回。”
陳名道:“別啊,徐掌櫃,我這不是來看望你了麼。”說着陳名直接躋身於店內。
陳名看着店裡的糧食都是陳芝麻爛穀子,在細細看去很多大米都已經生了蟲子。
陳名笑道:“徐妖嬈你這是不是演的有些過分了。”
徐姚堯不屑道:“我又沒強迫他們買。”
徐姚要頓了頓道:“不對啊,陳明這不是你小子的意思麼。”
陳名攤開雙手很是無辜道:“我只是說讓你把糧鋪弄得破敗一些,這樣這些百姓就不會買咋們的糧食了。”
徐姚堯道:“對啊,所以我裝成這樣纔不會引起外人的注意。”
陳名嘆了口氣,這徐姚堯做的也沒錯,雖然手段不同,但是達到了相同的目的。
薛琛這時也湊了多來道:“大哥,你昨晚真沒在醉仙居過夜嗎?”
“我過你大爺!”徐姚堯呵罵道。
薛琛尷尬的嘿嘿笑着跑開了。
陳名一本正經道:“最近糧食收了多少。”
徐姚堯輕嘆了一口氣道:“見鬼了,這些糧商好像很嫌棄我一樣,即使我給的價格高出市面的價格許多,他們都不願意把糧食賣給我。”
陳名拍了拍徐姚堯的肩膀笑道:“這就對了。”
“什麼對了?”
陳名道:“今天我在杯莫停裡認識了一個糧商,他跟我道出了事情的緣由。”
“什麼緣由?”
陳名繼續道:“這同洲城裡的糧食有一個組織叫糧商會,但凡是要做糧商的人都得得到這些人的認可, 否則他們是不會把糧食賣給你的。”
徐姚堯怒罵道:“他孃的,耍我呢。”
陳名輕笑道:“別急,你已經具備糧商的資格了,到時候只需在月半十五日那天去參加同洲城裡的糧商會一切就會變得好起來的。”
徐姚堯一臉疑惑道:“當真?”
“我什麼時候騙過你。”
徐姚堯嘿嘿着,以奇怪的眼神上下打量着陳名。
陳明被他看得心裡直發毛罵道:“你小子不是被那有雅好的人傳染了?”
徐姚堯嚇得一激靈道:“說什麼呢,我是哪種人嗎。”
陳名不在跟他糾結這件事情,眼神看向不遠處正在忙碌搬運糧食的兄弟們。
徐姚堯還有一件事,我已經找了一個糧商幫我購買糧食的,以來很好的掩飾了我的身份,而來也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你知道的,只有我們這個糧商足夠強大了,我才能站出來,而在此之前這一切的風險都需要你來抗。
而且我有預感,那李天很快會找上們來。
我猜他的狗腿子尹掌櫃最近很快就會也有所動作,所以我們一定要先發制人。
徐姚堯眼神堅定一改往日吊兒郎當的模樣,嘴裡喃喃道:“這一次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
徐姚堯雖然不知道會面對什麼樣的困難,但是他心裡很明白這一次的較量對陳名來說意味着什麼。
他必須全力以赴。
......
知府府裡
尹掌櫃和知府對坐在金絲楠木的桌子邊。
桌子上青煙嫋嫋升起,茶香四溢。
而一旁的尹掌櫃卻無心飲茶,只是直勾勾的看着知府大人。
知府大人不緊不慢的端起茶杯放在嘴邊輕輕抿了一小口,又輕輕的將茶杯放下,如入無人之境。
尹掌櫃終於坐不住了道:“大人,你再不出手,這陳名就無法無天了。”
“哦?”知府大人冷冷的哦了一聲。
尹掌櫃有些氣急道:“大人!”
聲音裡明顯充滿了責怪之意。
哐噹一聲,桌子上的茶杯摔碎在地上,地上的茶水還在隱隱的泛着熱氣,縣令大人一直勾勾的盯着着尹掌櫃道:“你是在叫我做事?”
尹掌櫃萬萬沒想到自己因爲一時着急,而觸怒了縣令大人。
此時的尹掌櫃已經兩股戰戰,連忙跪下去道:“大人,小的不敢。”
“我告訴你,往後我只會秉公執法,別在我面前耍小聰明。”
尹掌櫃被知府大人這突然變得如此冷決得態度一時間弄得有些不知所措。
“大人....”
“擦乾淨你的屁股!往後別來我府上了。”
只到知府大人說出這句話尹掌櫃才明白自己是徹底的被拋棄了。
面對知府大人的過河拆橋,他心裡雖然極度不滿,但也只能敢怒不敢言。
尹掌櫃灰溜溜的出了知府的府上,一路上魂不守舍的往回走。
他心裡始終想不明白,這才幾天的時間知府對他的態度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心裡便更是怨恨陳名了。
尹掌櫃擡頭看了一眼灰濛濛的天空喃喃道:“不是你死就是我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