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索着石洞內的石壁,莫名此時才注意到石壁很是光滑,完全不似他以往在陀山中進過的石洞那般粗糙,心中不經生出疑問,這石壁猶如被人打磨過一般,纔會顯得如此光滑,只是時間太久了而已,但又轉念一想,誰會無聊到這裡來打磨這個石洞呢?
更重要的是,它越往石洞裡面走,氣溫越低,而且這石洞是一直向下延伸沒有岔路,這明顯不符合常理,他也經常進山,自然知道山洞裡冬暖夏涼的道理。
帶着心中的疑問,他只能繼續前行,他知道,如果問方先生,肯定是一問三不知,現在他也明白了,這方先生只對書上寫到的事情很在行,至於生活方面嘛,認知完全爲零。
而在趕路的這期間,山洞一直不停地在輕輕顫動着,準確來說是這座山在微微顫動着,偶爾還有吼聲傳來。
約莫走了一炷香的時間,莫名纔看到前面隱隱有紅光透出,想必應該是出口,莫名有些興奮,便想加快腳步走出山洞去看看,畢竟在勉強能擡起頭的狹小山洞內,都快待了一天了,讓人很是憋悶。
“等等!前面有些不對勁。”方向的聲音再次在莫名的腦海中響起。
“哪裡不對勁了方先生?這不是馬上就要走出去了嗎?”莫名問道。
“我感覺到前方有靈氣波動,就好似…”方向思索片刻後又繼續說道:“就好似有好多人在前方戰鬥一樣,對!在很久以前的時候,我曾經感受過這樣的靈氣波動場面,只是洞口前面的靈氣波動與我所經歷過的相比,猶如雲泥。”
莫名一聽有人在前方打鬥,心中便生出了退意,他可不想再被人追着打,還差點兒丟了性命。
“要不……我們原路返回?”莫名試探性的問道。
“來都來了,還是去看看吧,你怕什麼呀?”方向說道。
“我怕死。”莫名說的這句倒是實話,他還有些事情沒有做完,自然不能死。
“死便死了,不過是一具軀殼而已,你死了以後魂魄可以到我的空間裡來,繼續修鬼道呀。”方向很認真的說道。
莫名一陣的頭大,不願再跟他討論這個問題,雖然知道方向不是在跟他開玩笑,但一個從來沒有活過的人,又怎麼知道活着的美好。
“那我們偷偷去看一眼,看完就走。”莫名說道。
“嗯!”
莫名壓低身子,放緩腳步,運轉一門隱藏氣息的術法,這也是他之前學會的,剛好可以拿來練練手,控制腳步儘量不讓自己發出聲響,向着那有紅光亮起的地方走了過去。
走到距離洞口不足五尺的地方,莫名停下來仔細觀看外面,而看到的畫面卻是驚得他下巴都要掉下來了。
只見洞口外面下方是一座佔地幾十丈大小的冰湖,冰湖邊緣正在汩汩地往上冒着熱氣。
透過厚厚的冰面,能夠看到濱湖下面並不是水,而是紅色的滾滾岩漿。冰常見,岩漿也能看到,但是如果將這兩樣事物同時放在一起的話,這種場面就不常見了。
而更讓莫名震驚的是,在冰面之上,只見一頭身高兩丈的巨熊,死死抱住一條身長十幾丈的紅色蟒蛇尾巴,一邊用大如簸箕的熊掌,狠狠拍打着紅色蟒蛇身體,一邊用一尺來長的獠牙不停地撕咬着,獠牙與鱗甲相撞,發出如金鐵撞擊般的聲音。
紅色蟒蛇的四周則是有四個人,不斷的使用法寶術法進行着攻擊,而在這四人當中,莫名一眼便認出了其中的老薑頭,至於冷如月和元泰清倒是沒看到。
看到老薑頭的那一剎那,莫名才恍然大悟,原來自己隨便鑽進來的這個石洞,居然和這玉礦是相通的。
而冷如月之前所說的玉礦之內有寶物,莫非就是指這條紅色蟒蛇?只是讓他想不明白的是,老薑頭兒爲何要與這些人合作?
正在莫名思索之際,方向的聲音又在他腦海中響起:“火莽。”
而此時的方向,正在一道劍空間內的書房前,悠閒地躺在躺椅上喝着酒。
“你怎麼知道?”莫名驚訝的問道。
“我能感覺出靈氣屬性之間的細微差異,如果是火屬性的蛟或者龍,氣息會比眼下這隻強大太多,所以只能是莽。”方向不急不徐的給出了自己的推測。
莫名嘿嘿一笑,“方先生,你這感覺跟老瞎子都有的一比,小子佩服!”莫名有些拍馬屁的說道。
“老瞎子是誰?”
“這個回頭再說,我們眼下怎麼辦?”莫名問道。
“等。”方向說了這一個字後便沒了動靜。
莫名再次將目光投注到下方的冰湖,而他所在的洞口離那湖面也不過三丈的距離,洞口高約半丈,又在陰暗處,如果不仔細看極難發現,而莫名就猶如一個看戲的,看着下方的人蟒大戰。
在四人法寶術法的連番攻擊下,此時的火莽已是強弩之末,勉強躲避着四人的攻擊,就連發出的吼聲,明顯都弱了許多。
最要命的是那頭妖熊,如跗骨之蛆一般,死死地抓住它的尾部不放,無論它如何甩都甩不掉,而噴出的火球那妖熊竟是不躲不避,硬生接下,這讓它的移動速度大大下降,原本可以躲過或者用尾部抵擋住的術法,此時結結實實都打在了它的身上。
即便是堅硬如鐵的紅色蛇鱗,都被打掉了好幾塊,傷口處不斷有血液流出,隨着火莽的移動,在冰面上留下一道道血跡,看着就像一位大書法家,在一張巨大的白色紙上揮毫潑墨。
衆人眼看勝利在望,全部的心神都放在了火莽身上,誰也沒有注意到,在一個偏僻的洞口裡還藏着一個人。
正所謂百足之蟲死而不僵,也許說的就是現在的這條火莽,即便身上鮮血橫流,仍又是堅持了一炷香的時間,伴隨着一聲哀鳴才倒下。
只是在倒下之前,這條火莽有意無意的,竟是向着莫名所在的洞口方向挪動,而當火莽倒下的時候,腦袋正好在莫名洞口的正下方,十幾丈長的身體無力的扭動着,尾巴隨意的拍打着,嘴裡有氣無力的發出嘶嘶的哀鳴聲看着倒是有幾分悽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