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黃逍雙手猛地撐在桌子上,胸口有些發悶,口中更是重重地喘着粗氣。
“黃大人,你沒事吧?”幽憐兒臉色一變,她急忙上前扶了黃逍一下,說道。
黃逍喘息了一下,然後站起身,朝着幽憐兒笑了笑道:“沒事,沒事。”
“黃大人,以你的功力還不至於有如此的反應吧?”幽憐兒眉頭一皺很是不解地問道。
這幅畫她也是看過,也知道這幅畫的神奇之處,至少有些內力的高手應該是可以看出其中的門道。只不過,大部分看出門道的江湖中人恐怕也是難以承受這畫中的那道劍意。
反倒是那些不懂武學之人,他們沒有什麼危險,他們只是純粹的欣賞,完全感受不到那道凌厲的劍意。
可是這危險也是對尋常的高手而言,以黃逍的實力,最多也就是會受到一些影響,還不至於像現在這般狼狽吧?
就算是自己,也只是感到這道劍意確實很是凌厲,自己看完之後,也是沒有任何的不妥。
“小姐,難道你看完後沒事?”黃逍問道。
“有些驚訝,但是沒有像大人這般,難道說大人沒有接下那道劍意?”幽憐兒問道,“不對啊,以大人的功力,完全沒有問題的。”
“張小姐,這麼說,你只是發現其中的那道劍意?”黃逍問道。
“咦?”幽憐兒臉色微微一動,驚疑一聲問道,“難道說還有多道劍意嗎?”
黃逍聽到幽憐兒這麼一問,他就明白了,幽憐兒應該就是隻發現那一道劍意,至於後面那竹葉化作漫天劍雨。應該是沒有發覺纔是,否則也不會這麼問了。
最後那漫天劍雨令黃逍都是有些難以抵擋,要不是他及時擺脫。恐怕那一下足以讓自己重傷了。
想到這裡,黃逍心道蕭嫣的畫果然是名不虛傳。足以讓江湖中人致命可不是說說的。
不過,他心中還是有些不解,這畫是怎麼畫出的呢?他覺得這畫中的劍意境界奇高,至少自己是比不了,當然,蕭嫣更是比不了。因爲在黃逍看來,能夠施展出這樣的劍意,恐怕絕頂境界的高手是不大可能。就算是絕頂上品也不至於讓黃逍如此狼狽。所以說,能夠做到的,或許得有絕世境界的實力。
“難道說這位蕭小姐真正的實力我根本看不透?又或者是她在繪畫一道上真的到了一種驚天地泣鬼神的境界?只有這樣才能令這幅畫傳遞出如此強大,如此凌厲的劍意?”黃逍心中疑惑地問自己道。
幽憐兒見自己發問之後,黃逍遲遲沒有回答,而是在發愣,不由再次喊了一聲道:“黃大人?”
“哦?”黃逍這纔回過了神,道,“倒也不是什麼多道劍意,只是那是一種令我都升起無力之感的漫天劍雨。根本無法阻擋。”
“漫天劍雨?”幽憐兒有些疑惑地問道,“難道說,大人還從中領悟了劍法?”
黃逍搖了搖頭苦笑一聲道:“小姐。你是高看我了。裡面應該是蘊藏着一套高深的劍法,只可惜我對劍法沒有什麼悟性,因此悟不透。如果獨孤兄在的話,那恐怕就不是什麼問題了。”
幽憐兒點了點頭,她知道黃逍口中的獨孤兄指的是誰。
獨孤勝精通劍法,因此讓他看一遍這劍法,就算不能悟透,也能明白七七八八了,對於這點。幽憐兒倒是贊同的。
還未等幽憐兒說話,黃逍繼續說道:“張小姐。你說這幅畫是出自蕭小姐之手?”
“據我所知是出自嫣姐姐之手,難道有什麼問題?”幽憐兒問道。
黃逍沉思了一下。然後說道:“我也說不好,我總覺得有些不對勁。”
“黃大人,你的意思是說,這畫不是出自嫣姐姐之手?”幽憐兒似乎聽明白了黃逍的意思,問道。
“有這樣的感覺,這幅畫或許是出自蕭小姐之手,但是其中肯定還有其他人完善過。”黃逍說道。
黃逍並不是無故猜測,他還是認爲蕭嫣無法將那漫天劍雨融入畫中,這樣的境界實在是太高了。
當黃逍的話音剛落,只見蕭嫣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了兩人身後笑道:“黃大人好眼力,還說不懂畫,這一看就看出來此畫並非完全出自小女子之手。”
“在下也是誤打誤撞。”黃逍轉身急忙說道。
幽憐兒倒是有些驚訝地說道:“嫣姐姐,這畫真的是你和他人一起畫的?”
“就像黃大人說的,這畫基本上是我畫的,只是後來有人在上面再添了幾筆。”蕭嫣說道。
幽憐兒也是明白了,結合黃逍之前說的,她可以肯定,這幅畫恐怕是經過一個高手之手,否則,黃逍也不會弄得如此狼狽。
“讓大人受驚了,小女子本來不想將此畫拿出來,不過想想來的這些人中恐怕還看不透其中真正的厲害,就算是那一道劍意,這裡的人應該都是可以抵擋下來。一時忘記了黃大人,以黃大人的功力,恐怕是看到了後面一層吧?”蕭嫣問道。
黃逍點了點頭道:“沒錯,實在是太佩服了,那位前輩定是非常之人。”
蕭嫣笑了笑,沒有肯定也沒有否認。
其實這竹林和那隱在其中的練劍之人是她畫的,畫好之後,她曾認爲這幅畫算是她的巔峰之作,便專門將此畫拿去給自己的婆婆看。
只是她看到之後,就是笑了笑並未出聲,而後用筆在上面再增添了幾筆,多畫了幾片竹葉,然後便將畫還給了蕭嫣。
蕭嫣疑惑的看了一眼之後,她便陷入了其中,後來當她發現那竹葉漫天的時候,便被公主給拍醒了。
那個時候,蕭嫣也是知道了,就是那幾筆,讓她這幅畫更加深不可測,尤其是最後那漫天的竹葉化劍,足以取人性命。
當時她給幽憐兒看的時候,也沒有讓幽憐兒深入去看,而幽憐兒在繪畫一道上也不如自己精通,所以說,幽憐兒也是不大清楚其中真正的玄機。
就在這個時候,花園中不少人發出了慘叫,不少人轉頭看去,只見好幾個年輕人倒在了地上。
不過,他們很快也就從地上爬了起來,本來有些發白的臉色瞬間變得通紅。
剛纔臉色發白,那是因爲受了傷,而馬上又變得通紅,那自然是羞愧難當了。
在這麼多人的面前,尤其還有不少小姐們在看着自己的時候,自己幾個人竟然如此狼狽。
“諸位,大家在欣賞畫作的時候,還請量力而爲,免得受傷,來人啊,帶着幾位公子下去療傷。”蕭嫣說道。
“嫣兒,他們是不自量力,咎由自取,你也不用理會他們。”這時,在花園入口處響起了一個聲音道。
聽到這個聲音,黃逍心中不由笑了一聲道:“果然是來了。”
衆人都是將目光投向了入口,只見兩個年輕人走了進來。
其中一人黃逍當然認識,那就是耶律蒙渡了,而他身旁的這個年輕人黃逍倒是沒有見過,不過,他能夠和耶律蒙渡一起過來,再結合他身上的氣息,黃逍也明白這也是一個厲害的角色。
“應該也是契丹的高手吧。”黃逍心中暗道。
“恩?張小姐,你沒事吧?”黃逍忽然發現幽憐兒的臉色似乎有些不對。
“沒事!”幽憐兒搖了搖頭輕聲答道,說話間,她的臉色也是恢復了正常。
在場的年輕人見到是耶律蒙渡後,不少人都是沒有說話了,當然還有些人是不服氣的,現在又聽到耶律蒙渡說出如此囂張的話語後,有人不由冷聲道:“耶律蒙渡,這裡不是你耶律府,還輪不到你來說。”
“就是~~”
“閉嘴,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對耶律大人無禮?”
……
蕭嫣也是察覺到了幽憐兒臉色的變化,她心中不由暗道:“憐妹妹果然就是幽憐兒了。”
不過,她知道了也不會說什麼。
見在場的年輕人開始了爭執,蕭嫣不由喊道:“大家請靜一靜,不要爲了一句話而傷了和氣。”
耶律蒙渡很快便走到了蕭嫣身旁笑道:“嫣兒,你就是心太軟,他們這些人就是欠收拾,誰不知道你的畫中蘊藏了功法,他們實力不夠還癡心妄想窺探,那不是咎由自取嗎?”
“耶律蒙渡,蕭小姐的閨名豈是你能叫的嗎?”
耶律蒙渡聞言猛地轉頭盯着那出聲之人喝道:“你是找死嗎?”
那人在耶律蒙渡的注視下,倒也不懼怕,同樣直視着耶律蒙渡。
耶律蒙渡冷哼了一聲,在這裡他自然是不會出手,而後看向了蕭嫣說道:“嫣兒~~”
“耶律大人,你還請自重,剛纔那位朋友說的不錯,蕭小姐的閨名可不是誰都能喊的。敢問你是蕭小姐什麼人呢?”黃逍不由出聲問道。
聽到黃逍的話,耶律蒙渡的臉瞬間就陰沉了下來。剛纔他過來便看到了黃逍,這一次過來的目的也是爲了他。沒想到這小子倒是先給自己難堪啊。
黃逍自然是看不慣耶律蒙渡,而且他也發現蕭嫣似乎對耶律蒙渡沒有什麼好感,這才替蕭嫣出聲道。
有些話,像蕭嫣這樣有身份的女子是不好說的,因爲耶律蒙渡的身份也不簡單,每一句話都得顧及到兩家,而黃逍算是一個外人,而且還是他國之人,所以就更加不用顧忌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