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滴不夠，黃逍便繼續第二滴。
一連三滴之後，黃逍心頭猛地一驚。
他停了下來。
“情況如何？”看到黃逍停下來後，霍煉不由急忙問道。
“祖師，我有些糊塗了。”黃逍沉聲道。
“這麼說，問題很大了？”霍煉臉色有些凝重道，“說來聽聽。”
“剛纔我從中似乎感受到了一些對方的記憶，很是破碎，很難有什麼真正有用的信息。”黃逍說到這裡，沉默了一下，“如果我的感覺沒有差錯的話，這隻斷臂不可能是夔雍的。”
“你再試試。”霍煉沒有回答黃逍的話，而是讓黃逍繼續嘗試。
“祖師，斷臂中的精血只有幾滴，現在沒剩下幾滴了。”黃逍說道。
“全都用掉，不管是真是假，至少可以用來壯大你的神識。”霍煉說道。
祖師都這麼說了，黃逍繼續將斷臂中的全部精血都轉化爲了神識。
“現在感覺應該更加清晰了一些吧。”霍煉問道。
“精血太少，這種感覺還是差不多。”黃逍搖頭說道，“只是我從中也發現了夔雍的一些記憶，只不過都是一些尋常的記憶。”
“什麼意思？”霍煉愣了愣，問道。
“除了夔雍的記憶，我想這裡面應該還有另外一個人的記憶。”黃逍想了想，說道。
這話一出，霍煉沉默了。
黃逍腦海中也在思索着，這個現象有些令人意外。
好一會兒之後，霍煉才喃喃道：“難道說，夔雍和當時殿主提功之地的是不同的人？如果說這個是夔雍，那麼在提功之地的人，他的功力還在夔雍之上？如果說，這個不是夔雍，似乎又無法解釋之前發生的一切，他身懷‘不滅至尊魔氣’，這點是毫無疑問的。我是親自斬斷他的手臂的，那個時候的魔破徵根本沒有作假的可能。”
“很是矛盾。”黃逍說道，“不管如何，提功之地下面冰封的巨大身影，體內精血充沛而且異常強大，這些精血氣息和我體內這滴精血一樣，可以說就是夔雍的精血氣息。反而是這隻斷臂山的精血氣息很有問題。”
說到這裡，黃逍雙眼猛地大睜。
“你想說什麼？”察覺到了黃逍的異樣，夔雍問道。
“祖師，你說夔雍一定就是人嗎？”黃逍問道。
“當然是人，這點軒轅玉蝶他們不可能搞錯。”夔雍搖頭說道，“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你在想那裡的巨大身影，一隻神獸，或許就是夔雍？”
“我有過這個念頭。”黃逍沒有反駁道。
當初他在夔雍的閉關之地，看到那些記憶影像的時候，就有這個猜測。
只是這個猜測有些驚世駭俗，他自己都有些難以說服自己。
“如果說夔雍是一隻神獸，萬年前他是如何瞞過軒轅玉蝶他們的？”霍煉說道，“當年夔雍的實力也是在一步步增加，最後得到‘不滅篇’纔有了無敵之勢。”
“對，祖師您這點說的沒錯。”黃逍說道，“可您記得嗎？我曾經在夔雍的閉關修練之地看到的那些記憶影像嗎？”
“當然。”霍煉說道。
“從那邊的記憶影像來看，夔雍很有可能是那次大戰存活下來的人物。這樣的老傢伙，萬年前想要瞞過軒轅玉蝶他們，應該還是有一些特殊的手段能夠做得到吧？”黃逍說道，“而且一個人想要活這麼久，您覺得可能嗎？一萬年，這已經無比驚人了。軒轅玉蝶他們能夠活下來，那是使用了各種驚人的手段。我不認爲一個人能夠活這麼久，除非是神獸，他們的壽命更爲悠久。”
“你的意思還是認爲夔雍是神獸？”霍煉有些遲疑道。
“我是這樣想的。”黃逍說道。
“我本來是想着，夔雍利用那隻神獸在培養壯大精血。”霍煉嘆道，“現在再結合這些想想，發現我之前的想法似乎有些問題，而你的或許更加合理一些。”
“祖師，你現在認同我的想法？”黃逍問道，“那夔雍就是那隻不知名的神獸了？”
“現在還別急着下定論。”霍煉說道，“一切都是我們的猜測。很多事情，我們還是一頭霧水，雲裡霧裡的。比如這個夔雍。”
“對啊，這個夔雍又是怎麼回事？”黃逍喃喃道，“軒轅玉蝶他們應該對夔雍的氣息很是熟悉，按道理這個人肯定是夔雍，沒錯了吧。難道說他能騙了軒轅玉蝶他們？”
“不可能的。”霍煉搖頭道，“就算有人能夠僞裝成夔雍的氣息，然後騙過了軒轅玉蝶他們。可你想想，這世上有這樣的人嗎？除了夔雍，還有誰？”
“那豈不是又很矛盾？兩個都是夔雍？”黃逍問道，“難道說這個夔雍是那隻神獸幻化的？也不對，如果是神獸幻化，他身死的時候，應該會顯露真身的。”
“還有一種可能。”霍煉沉聲道，“奪舍。”
“奪舍？”黃逍臉色一變道，“您的意思是，這個夔雍是被真正的夔雍奪舍的？”
“這個解釋應該更加合理一些？”霍煉說道。
“若是被夔雍奪舍，這個人差不多就是夔雍了，夔雍的功法，夔雍的氣息，這一切似乎都說得通了。這樣一來，倒是可以騙過軒轅玉蝶他們了。”黃逍想了想道。
“應該是吧。”霍煉喃喃道，“這樣或許正好可以解釋這個夔雍出世的時候，實力大損。正是因爲他是奪舍其他人的，他的實力有限，根本不可能擁有夔雍真正巔峰狀態的實力。這才讓龐忌僥倖得逞。”
“這麼說，真正的夔雍還未死。”黃逍瞪大了雙眼，驚呼一聲道。
“如果真像我們猜測的這般，他還沒死，死的僅僅是夔雍奪舍的一具軀殼。”霍煉說道。
“這樣一具奪舍的身體，能有如此實力？”黃逍有些難以置信道。
“這可是夔雍啊，他的手段我們無法理解。”霍煉嘆道，“只是我還是有些疑惑啊，那就是軒轅玉蝶他們萬年前難道就沒有發現夔雍不是人，而是一隻神獸嗎？尤其是玄土，按道理，要是神獸的話，他們神獸之間應該會有一些相互感應纔對。”
“會不會是祖師不曾問這些，他們就沒有提起這些事呢？”黃逍問道。
“看來這件事還得找他們求證一下了。”霍煉臉色很是難看道，“如果真是這樣，那我們想要對付夔雍的計劃根本沒什麼勝算了。”
黃逍的臉色同樣難看。
因爲他們之前針對夔雍的計劃，現在發現僅僅是針對奪舍後的夔雍，這個夔雍的功力大概只是真正夔雍的一部分功力。
真正夔雍的功力絕對在他們的想象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