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如淵自從當上葬神堂堂主以來,便一直被衛易悼壓上一頭。
其實也可以更往前一點,哪怕是從小開始,他的實力都是略遜衛易悼一點。
不過,因爲葬神堂的整體實力完全在天魔堂之上,天魔堂和葬神堂相比的唯一一點優勢,也就是衛易悼一人出彩些,所以葬神堂還是佔據了絕對的優勢。
龐毅和婁飛殤他當然是認識的,那麼這個剩下的悽慘模樣的小子就是姓黃的小子了。
本來以他的意思,外人練成了魔殿的功法,不管什麼理由,那就是一個‘死’字,殺無赦。尤其還是‘天魔功’,這就是天魔堂馭下不嚴,否則又豈有功法泄露事件?
那麼這個責任自然是要天魔堂堂主衛易悼來背了,只要衛易悼倒黴,他龐如淵自然就開心了。
沒想到最後還是將這小子帶了回來,這樣就會有變故了。
於是他就想從這小子身上給衛易悼找點麻煩了。
“本堂主還未追究此事,你倒是先說上了,真是欺人太甚!”衛易悼冷哼一聲道,“龐如火,你來說!”
龐如火聽到這話,臉色微微一變,並沒有立即回答,而是看向了龐如淵。
“衛堂主,你未免管的有些寬了吧,龐元老是元老團的人,可不是你天魔堂的人。”龐如淵出聲道。
“咳~~”馬靖輕咳了一聲道,“這些都是小事,無需在意了吧?”
龐如淵心中當然是明白,黃逍變成這個樣子肯定是自己這邊的人動的手腳,這點根本不用多想。
剛纔只是想噁心一下衛易悼,不過這衛易悼一旦真的較真起來,自己倒也有些被動。
現在馬靖出來打圓場,他倒也沒有再說什麼了。
“這可不是小事,難道說我天魔堂的弟子就能夠輕易被羞辱嗎?”衛易悼沉聲道,“元橫!”
衛易悼可不想就這麼算了。
聽到這喊聲,元橫急忙起身朝着衛易悼躬身一禮道:“堂主!”
“你也是我天魔堂出去的老人了,後輩弟子受辱,你一同過來,就沒有看到?別和本堂主說什麼這樣子是在龍山中留下的鬼話,實話實說,若是有人不守規矩,那麼就別怪本堂主心狠手辣!”衛易悼盯着元橫喝斥道。
“這是我的失誤。”元橫遲疑了一下,說道。
“哼,本堂主是看你沒有一點骨氣,不就是一個葬神堂嗎?就讓你怕成這樣?這個傢伙,實力還不如你,何懼之有?”說到最後衛易悼指了了龐如火一下,說道。
元橫的回答顯然是讓衛易悼很是不滿,很是惱火。
元橫臉上露出了一絲尷尬之色,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他從天魔堂中出去的,原本是攝政長老,只不過後來突破到了悟道境,才進入了外堂元老團。
而從他在魔殿起,堂主便是衛易悼,衛易悼真正的年紀比起他來說要大許多,這份功力自然也是他有些難以想象的。
這三大堂的堂主的歲數都是差不多,實力同樣沒有相差很大。
只不過,單論個人實力,衛易悼是第一的,龐如淵次之,楚梵隱第三。
所以說,衛易悼的威勢在天魔堂是很重的,哪怕他已經進入元老團百多年了,這份威勢依舊深深印在他的心底,難以消除,面對衛易悼也是充滿恭敬之情的。
而且,他從天魔堂出來,算是代表天魔堂一脈,按理也是需要給天魔堂爭取好處。
畢竟元老團中也是有爭鬥,元老團中的元老來自三大堂,這要是不爭,那麼自己的哪一堂得到的好處恐怕就少了。
同樣的,自己的那一堂實力強大,那也是一大後援和助力。
尤其是千年之期的時候,一旦自己這一堂出現新任殿主,那麼自己這一堂絕對是一飛沖天,成爲三大堂中威勢最大的一堂,這點毫無疑問。
龐如火要只是尋常的葬神堂出來的元老,他自然不會忌憚什麼,問題是龐如火屬於龐家的人,這個身份他還得罪不起。
不管如何,如今的龐家在魔殿中已經是一個龐然大物了,葬神堂近幾千年來的堂主差不多都是出自龐家。
可以說,葬神堂就是龐家的。
所以他的實力就算在龐如火之上,對龐如火的行爲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其實就現在的情況來看,他也是有些替衛易悼擔心。
衛易悼的實力是強,可是他現在經常得罪龐家的人,尤其是經常和龐如淵鬥,這太不明智了。
哪怕身後有天魔堂的前輩在,可是面對龐家的整體實力,還是遠遠不如啊,尤其是那無上元老。
想到這裡,元橫心中只能是暗暗嘆息。
“衛堂主,你豈能如此羞辱我?”龐如火怒道。
“閉嘴!”衛易悼怒喝一聲道。
“衛易悼,你可別得寸進尺。”龐如淵陰沉着臉道,“不管元橫還是龐如火,他們都是元老,哪怕是從堂中出去,現在也不隸屬於你,你沒有這個資格教訓他們。馬大元老就在這裡,還輪不到你來多說吧?”
龐如淵當然不能讓衛易悼將怒火引到龐如火身上,先不說這龐如火算是自己家族分支中的一個族弟,還有一點就是不能讓衛易悼佔據上風。
“龐堂主說的是,衛堂主,他兩人畢竟是我外堂的人啊。”馬靖說道。
“哼,很好,本堂主也不想再計較什麼,馬大元老,這黃逍就是我天魔堂的弟子,你是不是該一視同仁啊?”衛易悼倒也沒有繼續了,冷哼了一聲道。
馬靖站在龐如淵那一邊,他就算是繼續下去也是沒有什麼好處,哪怕楚梵隱站在自己這邊也是不夠,差不多就行了。
“此事還需確認。黃逍到底是不是天魔堂的弟子,還有待商榷。”馬靖說道。
“沒錯,可不能因爲一人的片面之詞便說着小子就是天魔堂的人吧?難道說,以後那些外人偷偷練成魔殿的功法,都不用懲罰了?都將其收爲弟子?這未免也太離譜了。”龐如淵說道。
“啓稟大元老,還有三位堂主,黃逍是天魔堂的弟子,這點屬下可以作證。”元橫說道。
聽到這話,龐如淵將目光投向了龐如火,龐如火只能是點了點頭。
“你們三個小子先出去候着!”馬靖對黃逍三人揮了揮手道。
黃逍三人不敢遲疑,躬身一禮之後,便準備退出偏殿。
“等等,龐毅你的‘長生丹經’的玉簡呢?”龐如淵忽然喊道。
“堂主大人,這是玉簡。”龐毅雙手奉上了他得到的那枚玉簡。
“黃逍,聽說你也得到了一枚!”看到龐毅拿出一枚玉簡之後,衛易悼不由問黃逍道。
“是!”說着,黃逍也是將玉簡上交給了衛易悼。
得到玉簡之後,衛易悼微微頷首道:“你做的不錯,沒有丟‘天魔堂’的臉,先下去吧。”
黃逍的實力算是出乎了他的意料,尤其還得到了一枚玉簡,這對衛易悼來說簡直就是一件大喜事。
至少在這方面沒有落後龐如淵。
原本他對晁矍就沒有報多大的希望,想着這一次恐怕是要被龐如淵壓一頭了。
沒想到黃逍倒是給他帶來了驚喜。
現在不管黃逍的‘天魔功’是從何處學到的,能夠有如此天資和成就,只要在天魔堂中好好栽培,未嘗沒有和龐毅一爭高低的可能。
現在晁矍身死,黃逍就是他們天魔堂最後的選擇了,所以在他的內心,不管黃逍願不願意,都是他天魔堂的人了。
諒這小子也不敢拒絕。
婁飛殤的神色有些難看,因爲他並沒有得到玉簡,雖然坐在上首位的堂主沒有說什麼,但是他也知道堂主恐怕是對自己很失望了吧。
他有些擔心自己接下來的命運,自己前面現在可是有兩座大山啊。
黃逍三人都是退下了,站在了偏殿前的院子中等候,那偏殿在他們退出來的時候便關上了房門,裡面的動靜他們是聽不到了。
“說吧,現在三大堂主都在了,將你們知道的一切都說出來吧,黃小子的一些事,還有‘長生丹經’的事。”馬靖說道。
於是元橫和龐如火兩人便將當時的情形都說了一遍。
“殿主?!”當兩人說到殿主的時候,上首位的四人都是瞪大了雙眼驚呼了一聲。
“元橫,你確定?”衛易悼直起後背,上身微微往前傾,氣息變得有些急促道。
像他們這樣的高手,情形的波動一般不會太大了,可是現在的衛易悼顯然有些激動。
“不會錯的,就是殿主,而黃逍的功法就是殿主傳授的。”元橫說道。
衛易悼長長呼了一口氣,身子往後一靠,閉上了雙眼,顯然他在消化這個消息。
龐如淵瞪着龐如火,他顯然是想從龐如火這裡確認。
龐如火只能是硬着頭皮點了點頭。
“原來如此。先不說那邪刃了。”馬靖呼了一口氣後,嘆道,“如此一來,這小子身懷的功法都是說得通了,而且當時冷孤寒去龍山的話,多半是遇到了前任殿主,否則你們不可能一點事都沒有。”
“冷孤寒遇到殿主,還能活?”楚梵隱問道。
“誰知道呢?至少冷孤寒是黯然無恙從龍山離開了。”馬靖說道。
“嘿,前任殿主又如何呢?他的實力不知道還剩下幾成,想殺冷孤寒恐怕也沒有那麼容易吧?”龐如淵冷笑一聲道,“而且,你們可別忘記了,那僅僅是前任的殿主罷了。”
“龐如淵,或許你因爲無上元老的關係知道更多一些的內幕,不過殿主還活着,只要這一任殿主還未選出,那就不是前任。這總是有些出人意料了吧?畢竟是殿主,又豈能那麼容易死了呢?哈哈~~”衛易悼大笑一聲道。
衛易悼當然有開心的理由,因爲殿主就是他們天魔堂的。
龐如淵臉色一沉,他嘴上說的輕巧,可是內心卻是有些緊張了。
畢竟是當年的魔殿殿主,論實力,沒有人是他的對手。
後來他從無上元老那裡隱隱也知道了一些有關殿主的事,好像是功力大損的樣子,然後離開了魔殿。
原本差不多一千年過去了,都不曾有他的蹤跡,以爲是身死了。
沒想到這個時候又冒出來了,而且還弄出來了一個黃逍,這是幹什麼?明顯是想要和龐毅爭奪殿主之位啊。
想起無上元老心中的那份怨恨,龐如淵對前任殿主也是恨之入骨。
要不是他的忽然出現,上一任殿主之位便是無上元老的。
“此事還得稟報無上元老才行了。”馬靖說道。
“怎麼?難道殿主的話你們都不聽了?”衛易悼睜開了雙眼,冷冷地說道。
“是啊,殿主的命令就是一切,無上元老也無權反駁。”楚梵隱也是說道。
“你們可別忘記了,前任殿主已經叛出了魔殿!”龐如淵喝道,他還是認爲是前任,不承認對方是現在的殿主。
“何爲叛出?殿主只是暫時離開魔殿罷了。”衛易悼說道,“這一切都沒有任何的證據,不能單憑無上元老的話就說殿主叛出魔殿,那麼龐如淵,你說,殿主爲何要叛出魔殿?”
“哼,這些事情,又豈是我等所能知曉的?而且你說的暫時,這暫時未免也太久了吧?”龐如淵冷哼道,“總之,那姓黃的小子就算是前任殿主傳授了功法,也不能是將他收入‘天魔堂’的理由。如今,魔殿的大事還得由無上元老定奪。這小子可不僅僅是涉及到功法問題,更是涉及到了新任魔殿殿主爭奪的問題,這絕對是魔殿中的大事,也只能是由無上元老定奪。馬大元老,我們三大堂想要求見無上元老,還請代爲通稟。”
“笑話,龐如淵,你有什麼資格代表我們三大堂?”衛易悼喝道。
“不管你答不答應,反正這一次求見是勢在必行,去不去隨你。”龐如淵冷笑一聲道。
“好,就求見無上元老吧,衛堂主,這件事還得聽聽無上元老的意思吧。”楚梵隱說道。
聽到楚梵隱的話後,衛易悼冷哼了一聲纔沒有再說什麼,算是默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