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逍除了對邪氣的不解之外,還有些不解的是,‘天邪宗’的人在此不是爲了‘鳳凰’嗎?據他當時看到的天空異象,根源之地應該就在這附近纔是了。
現在‘天邪宗’的人聚集在這裡,在黃逍看來應該就是爲了神獸‘鳳凰’,可是這周圍不曾看到有‘鳳凰’的蹤跡。
就在黃逍心中有着諸多不解的時候,身後傳來了一絲異響,他急忙一個翻身,朝着邊上的一處巖壁靠去,迅速轉身對着了身後方向,作出了防備之勢。
當他看到來人之後,臉上倒是露出了一絲苦笑,低聲道:“沒想到你這麼快便找過來了!不愧是‘劍閣’排名第二的天才高手。”
江琉璃就站在黃逍的一丈開外,她冷冷地盯着黃逍,手中的‘離火劍’緩緩出鞘,然後一指黃逍,倒是沒有出聲。
雖然江琉璃沒有說話,但是她的意思黃逍自然是很明白,這是想找自己比試了。
黃逍不敢出聲,急忙雙手比劃了一下,後來發現這樣好像解釋不清,又是急忙傳音道:“江姑娘,這裡不是比試的合適之地,等下我們可以換個地方?”
江琉璃臉色一沉,黃逍剛纔逃走令她心中很是惱火,還沒有人敢違背自己的意思,所以說,黃逍的行爲算是觸怒了她。
看到江琉璃殺氣騰騰的樣子,黃逍知道她還是沒有察覺到下面幽谷中的情況。
因爲這邪氣的緣故,下面的人難以察覺到上面的人,那麼上面的人自然也是不容易察覺到下面的人。
黃逍剛纔是趴在外面親眼看到下面的情況,否則自然也是感覺不到了。
當然,這裡還是能夠聽到前方不遠處傳來了的廝殺聲,很顯然,那個韓承桑帶着‘天邪宗’的高手應該是和外面的人交手了。
而現在,在幽谷中的令狐翔等人倒是安靜的很,因爲就在江琉璃過來前,進入霧氣中的‘半步武境’弟子全都死光了,這讓令狐翔他們臉色陰沉的可怕。
這個時候,在令狐傷周圍的一些長老臉色開始變了,因爲現在周圍已經沒有了其他的弟子,那麼繼續上的話,就是自己這些長老了。
可是他們是知道的,當時有個長老進去同樣是身死,他們不認爲自己的實力強過那個長老,就算是比他強,也強不到哪裡去,那麼就算是自己這些人進去恐怕也是凶多吉少。
秦長老額頭冷汗直冒,剛纔他們私下也是小聲傳音過了,他自然也是知道了這些情況,相比令狐翔,他們這些長老恐怕是要打頭陣了。
這就是實力決定的,他們的地位比令狐翔低一些,畢竟現在的令狐翔被韓承桑任命負責此事。
而且,自己這些人也是無法抗拒,哪怕是令狐翔下令讓他們進去,也是無法違背。
這命令不是代表令狐翔,而是代表韓承桑,代表‘天邪宗’。
畢竟韓承桑走之前,已經說了是不計任何代價,就算自己這些人全都死在這裡,也不能退縮了。
現在的自己和當時那些被自己驅趕的江湖中人沒有任何的區別,前進性命難保,後退就算是現在保住了性命,到時候宗內執法,恐怕更是生不如死。
正是因爲幽谷中那些‘半步武境’全滅而造成的短暫寂靜,才使得江琉璃並不知道下面還有這些高手存在。她還是認爲,那些高手還在山谷外廝殺。
現在看到黃逍這個可惡的小子,她自然也不會手軟了。
看到江琉璃想要出聲出手的樣子,黃逍急忙做了個禁聲的手勢,然後又是用手指了指下面的幽谷。
江琉璃這次倒是反應了過來,她明白這下面應該有什麼令這小子忌憚的。
於是,她也是走了上來,不過當她走向崖邊的時候,也沒有放鬆對黃逍的警惕,一旦這小子有什麼異動,尤其是還想趁機溜走的話,她就會馬上出手。
之前黃逍逃跑的能力她是見識過了,雖然因爲‘迷霧山’中的地形環境複雜,增加了追蹤難度,但是她不得不感嘆,那小子的輕功身法確實精妙。
當江琉璃低頭朝着下面看了一眼之後,她也是迅速後退了回來,以爲就這麼站着太過顯眼。
江琉璃看到了下面的人,她知道下面的是‘天邪宗’的人,這點從衣服穿着上大致能夠看出來,而且還是長老身份的高手。
想到這裡,她心中一驚,猛地看向了黃逍,她覺得自己兩人在這裡恐怕是被發現了。
看到江琉璃臉色的變化,黃逍暗暗鬆了一口氣然後傳音道:“他們暫時還發現不了我們,這裡有些古怪,我們的神識感覺受到了壓制,就像我們要是沒有親眼看到他們,就完全不知道下面還有人一樣。”
聽到這話,江琉璃稍稍感應了一下,證實了黃逍的說法。
其實剛纔自己在這裡的時候,還真的不知道下面還有這麼多人這麼多的高手。
“我們暫且罷手,可好?這裡不是交手的好地方,而且,他們‘天邪宗’顯然在圖謀什麼,你難道不想知道嗎?”黃逍急忙趁熱打鐵傳音道。
這個時候,他自然不想和江琉璃動手,因爲不是她的對手。
眼下這個局面,倒是給了自己一個機會,在這裡一旦動手,畢竟會被下面的人察覺,動手後的動靜實在是太大,現在黃逍是連說話都是不敢出聲,爲的就是防止被下面的那些高手聽到。
他們神識感覺受到了壓制,可是這聽覺並沒有受到影響,因爲黃逍還是可以聽到下面這些人的聲音。
江琉璃微微點了點頭,將‘離火劍’歸鞘並未發出一點聲響,算是答應了黃逍。
黃逍見此,心中總算是安心一些。
不過,江琉璃又是傳音道:“你也別高興太早,等這裡事情一了,你也休想再逃,你是逃不出本姑娘的手掌心的。而且,對於對手,我從來不會手下留情,是死是活就看你的造化了。”
黃逍倒是有些無奈,只是這些事現在也顧不上了。
他想擺脫江琉璃,還是有機會的,眼下這裡註定會有一場大戰,這點黃逍毫不懷疑。
“你們‘劍閣’也是爲了‘鳳凰’而來?”黃逍傳音問道。
“爲了‘鳳凰’也是爲了邪刃。”江琉璃答道。
現在兩人自然都是傳音交流,擔心出聲會被下面的人察覺到。
江琉璃能夠暫時放過黃逍,倒不是怕下面的‘天邪宗’高手,畢竟她‘劍閣’的人也就在外面不遠處了,自己隨時可以逃回去,這點她還是有信心的。
她現在看到‘天邪宗’的人顯然是在圖謀什麼,自然是想要弄清楚,而且她也看到了那灰色霧氣中躺滿了屍首,這令她有些驚訝。
因爲這裡面有不少都是‘天邪宗’的弟子,從那衣服上便可以看出,江琉璃是絕對不會認錯的。
很顯然,‘天邪宗’是付出了巨大的代價。
想到這裡,江琉璃臉色微微一變。
黃逍倒是注意到了江琉璃的臉色變話,他不由問道:“邪刃?難道樊仲琨也在這裡?或者是‘鳳凰’在這?”
雖然說黃逍在這裡並沒有發現‘鳳凰’的蹤跡,但是既然這些高手都是過來了,而且那韓承桑也提醒過令狐翔,讓他們不得觸怒‘鳳凰’,那麼也就是說‘鳳凰’肯定是在附近的,只是自己不曾發現罷了,或許是因爲自己的實力還低,無法察覺到。
所以江琉璃他們過來的目的是爲了‘鳳凰’,這點黃逍是能夠猜到的。
倒是他們還爲了邪刃而來,這就讓黃逍有些驚訝了,沒想到這樊仲琨還真的是好大膽啊,這裡這麼多的高手,他還敢在這裡,在這附近?
“或許他是無路可逃,被逼進這裡吧。”黃逍心中又是暗暗想道。
這裡聚集了這麼多的高手,樊仲琨想逃的話,難度也是很大的。
江琉璃聽到黃逍的問話後,不由盯着黃逍看了一眼後,才傳音道:“看來你倒是無知的很,誰說這邪刃就是‘犬神’了?至於‘鳳凰’嗎?應該就在附近了。”
黃逍愣了愣,有關‘鳳凰’的他暫時不去想,因爲他完全沒有發現‘鳳凰’的蹤跡,就算是自己功力低微發現不了也好,還是‘鳳凰’隱匿了氣息也罷,這些和自己倒是關係不大,只是江琉璃口中的邪刃似乎和自己想象的有些不同,她說的竟然不是‘犬神’?
忽然,他倒是記起了一件事,那就是在‘珍寶閣’,令狐翔等人在爭奪‘鳳羽’的時候,令狐翔曾經說過,他可以提供有關邪刃‘虎翼’的線索,以此爲代價換取‘鳳羽’。
只是當時郝靖海等人並未答應,因此這件事也就是這麼一提而過罷了。
要不是江琉璃這麼一說,黃逍還真的是不大可能記起來了。
現在聽江琉璃的口中,黃逍心中倒是隱隱有些明白了,而且這裡又是‘天邪宗’的人,這裡又是邪氣瀰漫,這一切足夠說明問題了。
“虎翼!”黃逍深吸了一口氣,傳音道。
江琉璃倒是有些意外地再次看了黃逍一眼,她倒是有些驚訝了,這件事還是很隱秘的,自己‘劍閣’也是剛剛得知不久,這小子竟然也能夠猜到。
“沒錯,就是‘虎翼’,‘天邪宗’得到‘虎翼’的線索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這一次他們過來亂州,除了要奪得樊仲琨手中的‘犬神’之外,也是爲了尋常‘虎翼’,而現在看他們的樣子,很明顯,這裡應該就是‘虎翼’所在之地了。看來,我們‘劍閣’這一次當真是不虛此行了。”江琉璃傳音道。
聽江琉璃的語氣,黃逍知道,她心中還是比較開心的。
不過,黃逍心中卻是有些不舒服道:“你們‘劍閣’是厲害,高手也多,可是這裡不僅僅是你們,還有這麼多的高手,這麼多的勢力,你就這麼肯定,這‘虎翼’就是你們‘劍閣’的?”
“哼,不容置疑!”江琉璃迴應道。
黃逍倒也不想再說什麼,眼前這女人倒是不好惹,萬一惹毛了她,弄出點什麼動靜,那就不妙了。
到時候江琉璃或許可以迅速逃離得到‘劍閣’高手的庇護,而自己卻是沒人可以依靠了,面對‘天邪宗’的長老,那還不是死路一條嗎?
當然,黃逍在內心深處也是不大願意讓‘劍閣’得到‘虎翼’,哪怕是‘天邪宗’的人得到,他心中也是可以接受。
這當然還是因爲李白的緣故了,畢竟李白也是和自己同一個地方過來的,更是孫老的知己好友,所以他自然是站在李白這一邊。
那麼這樣一來,對於‘劍閣’自然是沒有什麼好印象。
尤其是現在,‘劍閣’的人還得逼迫自己比試,換做任何人,恐怕也不會對‘劍閣’有好印象了。
“‘虛武之境’的高手進去不知道能活幾個!”江琉璃眯着眼看着下面,心中暗暗想道。
忽然,江琉璃心頭一跳,迅速抽出了寶劍,反手便朝着身後斬去。
而和江琉璃一起行動的還有黃逍,只見黃逍同樣的迅速拔出‘鳴鴻刀’,一刀劈向了身後。
‘鐺’的一聲,三把兵器撞擊在了一起。
黃逍和江琉璃兩人一刀一劍正聯合在一起抵住了一把刀。
“樊仲琨!”黃逍臉色一變輕喝一聲道。
這個時候,黃逍也是不再考慮會不會被下面‘天邪宗’的人察覺了,因爲他們交手的時候,這動靜已經足以驚動下面的人了,自己再出聲又算得了什麼?
而江琉璃的臉色同樣有些驚訝,她沒想到在這裡還能再遇到樊仲琨。
這裡可是聚集了不少的‘虛武之境’高手,甚至還有‘武境境界’的高手,在江琉璃看來,這個樊仲琨怎麼也不敢來這裡吧,只是這一切都是令她沒有想到。
樊仲琨咧了咧嘴,笑道:“昨天我重傷在身,倒是拿你們沒有辦法,而今天,我要你們兩個死在這裡。”
黃逍可以感覺到樊仲琨身上那強橫的氣息,很顯然,他的傷勢恐怕是基本恢復了。
想起昨天樊仲琨的氣息,再對比今天的氣息,簡直就是天壤之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