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死符’,倒是讓我想起了‘固筋丹’,如果還有此丹的話,你的經脈和丹田或許能夠恢復,也許可以讓你的性命得以延長,可惜了!”谷主搖頭嘆息了一聲。
黃逍不知道這‘固筋丹’是什麼,不過看樣子,谷中恐怕也是沒有了這個丹藥。
“谷主,這‘固筋丹’不能煉製嗎?”黃逍問道,雖然知道沒有,但是他還是想要知道,這個神奇的丹藥,畢竟可以延長自己的壽命。
“現如今,門中無人知道丹方,也就不會煉此丹,此丹的煉製法只有~~算了,這事和你說了也沒用。總之,你出去之後,可以施展一些尋常的功法,可記住了?”谷主話說一半,便轉換了個話題。
“弟子記下了。”
谷主的話雖然沒有講完,但是黃逍也猜到了,恐怕這丹藥煉製方法可能是失傳了。
“咦?”忽然,谷主驚疑了一聲,他手一抓,原本在牀邊的那柄匕首‘斬神’就被他攝拿到了手中,這柄匕首是華源當時帶黃逍回來的時候,順便從地上撿了起來,因爲他知道這匕首是黃逍的,所以也就隨手放在了牀旁。
“這匕首?”谷主打量翻看了匕首還有會兒。
“谷主,這匕首是弟子在一個深谷中撿到的,異常鋒利,削鐵如泥,剛纔就是憑藉這柄匕首才傷了‘天陰之蠶’。”看谷主的樣子,黃逍覺得這匕首是不是有什麼來歷,又或許是谷主看出了什麼。
不過,谷主看了一會,便將這匕首放在了黃逍的面前笑道:“算是一柄神兵利器了,這材質倒是很特別,連我也看不出到底是什麼。好了,你在谷中再靜養幾日,如果你什麼時候出谷。找你大師伯遠圖說明一下便可,如果你還有什麼要求或者需要谷中幫忙的話,也可以與你大師伯說,他會安排的。”
“多謝谷主!”黃逍心中很是感動。自從來到‘毒神谷’,‘毒神谷’上至谷主,下至弟子,都對自己,還有自己的兩位師兄都很是照顧,雖然心中有些不解,但是待你好便是好,黃逍都是銘記在心的。
“不過,這些事都算是弟子的私事,如果在死之前辦好那就最好。就算不能完成,那也是天意,弟子也不強求。谷主,還有我的傷勢還請你不要和我兩位師兄說,我怕他們會擔憂傷心。”黃逍說道。
谷主微微點了點頭。也沒有再問黃逍的私事,然後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便站起身說道:“這件事我會替你隱瞞下來,至於遠圖他們也不會說出去的,你放心,對外只稱你傷勢很重便是了。如果你沒有什麼事,那你就好好靜養幾天。”
“谷~~谷主?”黃逍見谷主要走。急忙喊了一聲。
“還有事?”谷主問道,見黃逍有些猶豫的樣子,不由笑了笑道,“有什麼事就說吧,不用吞吞吐吐的。”
“谷主,有件事弟子放在心裡已經有兩年了。一直沒有去求證,而今弟子剩下的時日無多,想告訴谷主。”黃逍說道。
“放心,有什麼事你沒求證的,未完成的心願。我去幫你完成。”谷主答道。
“谷主,其實是有關於《太平經》的,兩年前江湖中不是流傳出了四字線索嗎?‘天地運道’,弟子琢磨了許久,想到了一個可能~~~”
黃逍的話還未說完,谷主便哈哈一笑道:“原來是這個,你這兩年一直在谷中,因此外面的消息可能不大知曉。當年這個四字線索可是鬧得江湖動盪不已,後來無數人都是悟出了自認爲對的,最後得到了不少版本所謂的《太平經》,當然兩年過去了也不曾聽誰真正從中悟出了絕世功法,因此,你也別在意,或許這經書的線索根本就是子虛烏有的。”
“可是?”黃逍覺得自己的可能還是很大的,畢竟那本《南華經》正好有這三篇,難道會這麼巧的事,都不算是真的?自己由於《逍遙遊》的原因纔不敢小看《南華經》,正是因爲這樣,他認爲自己推斷出的《天地》,《天運》和《天道》三篇就是《太平經》。
“沒什麼可是的,我理解你的心情,江湖中那些悟出各種各樣的《太平經》,在他們心中,他們的就是真正的《太平經》。好了,好好休息,不用想太多,《太平經》作爲一本驚世經書,就算有,也不是那麼容易得到的,就算得到,領悟者又有幾人呢?”谷主說道。
被谷主這麼一說,黃逍心中想想也是有道理,畢竟這江湖中有多少的奇人異士,還有不少的前輩高人,他們的見識和閱歷不知道比自己豐富多少倍,他們自然會找到相關的經書,他們這些經書誰說就不是《太平經》呢?看來自己確實像谷主說的,也鑽牛角尖裡去了。不過,黃逍也不再多想了,自己時日無多,不管這三篇是不是《太平經》都和自己沒關係了。
看到黃逍有些釋然的樣子,谷主便朝着門口走了過去,當他推開房門,剛要邁出去的時候,腳下忽然一頓,似乎是遲疑了一下,然後回頭說道:“如果~~如果有機會,你可以去大理‘不老峰長春谷’,那裡或許有你的一線生機!”說完,谷主便消失在了門口。
“‘不老峰長春谷’?”黃逍自然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大理國他知道,只是沒有去過。不過谷主最後這麼一句話,顯然是思索了一番才說出來的,就算谷主說的自己在那裡或許有一線生機,可是這成功的機率肯定也是極低,要不然谷主早就明說了。
“如果我辦完私事還有時間,或許可以去大理尋找這‘不老峰長春谷’,一線生機啊,不可強求,天意如此,我黃逍認命便是。只不過,希望老天爺能夠保佑我得到白天奇確切的消息,是死還是生,如果是生,我定取其狗命,祭奠師父在天之靈。還有就是~~~趙馨兒,不知道我能否再見你一面呢?”黃逍坐在牀上喃喃道。他所謂的私事就是這兩件事,一個是師仇,黃逍自認爲以現在自己的功力,哪怕是重傷之身也足以取白天奇的性命;另外一個便是心中難以忘記的那個女子,和自己一夜夫妻的女子。對於生,黃逍心中不抱期望,谷主的功力到底是何種境界,黃逍不知道,也不敢多問。因此連谷主都沒有辦法讓自己痊癒,這世上還有什麼人能夠救自己?明知必死,心中反而有些坦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