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找葉明靜和方靈穎的邀舞的人也不少,但因爲不熟悉,可能冒失的年輕人也對於那塊翡翠的持有人比較謹慎,現在得到消息只是代理人,很明顯就看見不少男性在朝着這邊靠近。
葉明靜佯作慌亂:“怎麼辦?我應該斷然拒絕還是順水推舟釣個金龜婿?”
方靈穎鼓動她:“當然是釣了,能參加這種拍賣會的條件肯定好!而且你還可以做做樣子給他看,顯得你很搶手,看他不珍惜!”
葉明靜呸她:“哈哈,那我不就也變成賭氣的小孩子了……”三言兩語之間,已經有人搶着伸手要邀請了,葉明靜反應快,一手就拉起方靈穎:“還是我邀請你吧,起碼我倆也可以裝作蕾*絲邊?”
方靈穎大急想掙脫:“我不會!要出醜!”她之所以不擔心被邀請,就是這姑娘真不會跳舞,念個醫學院成天都跟屍體打交道,法醫女是最沒男人緣的。
葉明靜大爽,摟了她的腰就開始輕搖:“這有什麼出醜,長得漂亮隨便動動都好看,人家是看姿態又不是看行家,跳得專業的舞臺上一大把誰稀罕了,放鬆點,你不是想也給他看看這身禮裙裝麼?”
方靈穎偷眼看了巴克,那傢伙果然有點驚訝的在鼓掌算是鼓勵這種行爲,就定下心來:“那你別坑我!”
葉明靜嘿嘿:“跟我的節奏吧,上半身貼緊,放鬆……”
果然,身材比方靈穎更修長結實一些的葉明靜跳男角,舞姿嫺熟,步伐明晰,讓矮一點的方靈穎跟着雖然腳下有點混亂,但被抱緊以後,葉明靜居然能扶提着她,慢慢就能找到步點了。
兩個美麗的姑娘跳舞,無論如何都比肥頭大耳的糟老頭子抱着外圍女看着強,方靈穎紅着臉有些忙亂的錯誤,葉明靜昂着頭沉醉的熟練都很賞心悅目。
很快就有掌聲響起來,葉明靜發現是給自己倆的,就得意的笑笑,拉着方靈穎開始轉圈,算是巡場致謝,她可是典型的英式國標,快速旋轉得相當有範兒,掌聲更烈,讓一些抱着年輕身體只會跳蹦擦擦貼個面的老傢伙不好意思的退下去,剩下不多的幾對兒都是跳國標了,只是可憐方老師完全成了道具。
好看的道具,暫時讓整個大廳的目光留在她們身上的比牟晨菲還多。
牟晨菲看得眼熱,好幾次想起身去找巴克也來秀一段,可又擔心巴克萬一不會,那出糗了可是會傷男人的自尊心,可惡的是她拿眼神去詢問巴克,巴克又裝着看不見,只好氣鼓鼓的坐在那。
謝東道自詡自己也算練過幾天專業舞蹈禮儀,趁着水平比較高的階段邀請牟晨菲,這姑娘更不高興的拒絕了,謝東道笑着還是有風度,只是看她盯着那跳舞的兩位之間,他的目光也停留得更多了,氣質鋒利略顯強勢的綠裙女郎和溫婉被動的白裙姑娘顯得非常生動,也很吸引人,當然的確也會讓見多識廣的他往某些方面聯想,還猜想牟家大小姐是不是也有這樣的癖好,那就太有樂子了。
巴克大多數時間還是互握雙手站得跟個保鏢一樣,看見有幾個明顯有較好舞蹈底子的漂亮姑娘也開始加入,擡高舞池的容顏分數和舞蹈難度,之前有點富人遊戲的風氣倒是爲之一清,他反正就樂得目無表情的白看。
葉明靜興致頗好的拉着方靈穎連跳三曲,對於一個沒有舞蹈基礎和運動細胞的姑娘來說,方靈穎最後累得不行,主動退出:“你……你找他跳!”
葉明靜沒準兒就是打的這個主意,挑釁的目光看巴克,巴克不接招,低頭勸告:“休息一下吧,天色都黑了,下半場的拍賣要開始了,方老師這個……明天腿腳有得疼哦。”
方靈穎難得撒嬌:“待會要求異性按摩!”
巴克點點頭,葉明靜想跟着裝柔弱的,卻嘻嘻笑一下,沒擡槓。
這一來,倒是讓其他想邀舞的人退避三舍,白裙姑娘明顯已經累得沒法跳,綠裙的麼,沒點真功夫跳起來一定夠出糗。
所以直到半小時後,拍賣行邀請重新入場,都獲得一段難得的安靜。
方靈穎最後是扶着巴克過去的,還小聲:“大小姐的爸媽看了不會對你有什麼想法吧?”
巴克沒表情卻帶笑意的描述今天的交談,擺出得意洋洋的口吻:“看見沒,億萬富翁都覺得我有前途呢。”
葉明靜偷偷聽得仔細,鄙視他:“你專心點做,到他這個年紀絕對比他強!”
巴克哼哼:“他沒我逍遙自在!”還擡了擡扶着方靈穎的手,示意自己的狀況。
這個厚臉皮的話一說,倆姑娘都無言以對了。
冷餐會期間又來了些人,富翁都是忙碌的,牟天博都在跟好幾位熟識的大佬一起談笑風生,所以下半場的拍品明顯就上了一個檔次。
起碼好幾尊幾十萬起拍的玉佛,玉棺之類有人爭搶的氣氛了,但明顯也只是在兩三個回合,相互試探一下看對方喜歡就拱手相讓,畢竟這個階層圈子大多都認得,像葉明靜和方靈穎這樣突然坐在這裡的的確很少見,當然也就有不少人順理成章的認爲她們不過是誰支在前臺的花瓶,包括牟天博都這樣想。
方靈穎可能覺得三百萬賣那麼一小片就足夠了,所以只擔心有沒有人應價:“怎麼都沒上百萬,不會流拍吧?”
葉明靜給同伴打氣:“應該不會,最起碼大小姐也會捧場的,對不對?”現在她有點後悔選擇平京的拍賣行了,京城始終帶着一股流傳上百年的玩家氣質,和滬海的國際化跟香港的專業氛圍都不一樣。
巴克沒做聲,他從沒在乎過這東西能換多少錢,真正的做到了超脫之外,純粹的當成一個旁觀者,俯覽衆生相一樣觀察在場成功人士,大小明星的表情做派。
直到兩名端持霰彈槍的武裝護衛,陪同拍賣行經理捧着用畫框一樣的盒子固定的翡翠,跟端着遺像一樣慎重其事到甚至有點做作的上臺來。
氣氛才真正被烘托出來,整個場面開始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