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克真的有些啼笑皆非,自己居然差點喪命在這裡!
被這看似漫不經心的小河溝給淹死,變成一雙野命鴛鴦的水大胖?
伸手背起向婉,渾身耷拉着水滴,朝着夜色中有隱約山影的方向走去,腳步還很快,巴克刻意利用這樣的運動來促進自己流汗排泄,增加新陳代謝調整身體中吸收的剛纔那些物質,就算口乾舌燥還是堅持大步運動,偶爾停下來喝點溪水,這個時候顧不得乾淨與否了,巴克覺得那種廢水有很大問題!
大概不到一公里,就衝到山壁邊,巴克看着潺潺的溪水,估摸着白天說不定還是不錯的風景,就放下向婉,抓攏一堆枯草葉開始生火。
他有打火機嘛。
黑暗中的火光能傳得很遠,所以巴克把火堆生在岩石縫中,他估摸着這裡距離那工廠也有一兩公里遠了,要步行到兩人藏車的方位多半就得等到天明,所以現在要做就是給向婉剝衣服咯!
深色工作服蠻厚,現在吸滿了水,就算完全貼在身上也不會多婀娜,更何況向婉還沒多少曲線呢,巴克把自己的工作服脫了上半截耷拉在腰間,就坐在火堆旁,萬一有什麼情況,不至於光條條的跑啊,抱了一堆枯草鋪在火堆邊,就幫姑娘解開衣服。
裡面就算有戶外抓絨衣,還是從領口把衣服都浸透了,緊閉雙眼的姑娘完全沒知覺,巴克幫她把連體衣都脫了,還是平躺在枯草上,一動不動,火光下顯得格外雪白的面容應該是冷得發青,巴克把她朝着火堆推近點,用幾根插起來的樹枝挑起工作服在火堆上烘烤,順便也遮住了火光,就開始脫抓絨衣,軍綠色的現在浸溼了就漆黑一片,下面的戶外絨褲也一樣,不過脫了衣服露出一件貼身的小衣,褲子下面就是光溜溜的大腿了。
難怪林東說向婉是長腿妞,她的一雙腿在亞洲人裡面真算比例很長了,而且很直很飽滿,雙膝並緊以後一點縫隙都沒有,很誘人,巴克都多看了兩眼,白玉雕琢的一般,讓人忍不住想把玩一下,巴克有道行,沒亂動,只是幫向婉把小褲褲抖了抖,沒脫下來。
脫下上面的小衣之後,姑娘身上就只有內衣了,和那天在設計事務所穿的黑色樣式不同,肯定是爲了出任務,換成灰色運動內衣,下面是緊繃的平角內褲,上面是半截彈力胸衣,但是一套的,現在只是局部浸溼,巴克就不用脫了,只是拉開幫她透透氣,就把姑娘靠近火堆邊,還做了個草枕頭,墊高脖子,免得舌頭耷拉了堵塞氣管。
小白兔一樣剝光的姑娘就在旁邊,火光的映襯下格外嬌媚,隨着溫度的升高,血色也逐漸回到臉上,紅撲撲的煞是好看,彈力胸衣雖然起伏不大,但束得很緊,能明顯的看到頂端隱約成形的小點點,至於平角短褲就更有吸引力了,兩腿間很飽滿的小丘貼得很緊,褲腿也繃得相當渾圓,而兩小件衣服中間露出來的腰肢結實勁道,稍微一想像就知道搖起來是多麼要命!
所以巴克偶爾瞟見,自己的小腹還是有點提氣,連忙找些事情給自己轉移注意力,分了一堆火在向婉的另一邊,給姑娘保持熱度,自己展開那些衣物在周圍烘烤,順便伸直了自己的腿,直接烤褲腳,手上最後才把兜裡用防水袋裝着的攝像機,攝像筆摸出來,想想沒大屏幕看着清晰,就放棄了回看,清理收拾好,給向婉臉上灑點水,坐回去皺着眉頭檢討自己今天的錯誤決定。
就是輕敵了。
敵人不光是人,還有自然環境和戰鬥環境,滿以爲自己戰鬥力過人,在這樣的小山坳裡可以爲所欲爲,卻在污染源裡面栽了水,無數次從失敗和生死線上逃回來的巴克跟以前一樣,總結自己避免再次出現類似的問題,他覺得這是自己能活到今天的最大原因。
不能在同一個地方跌倒兩次。
姑娘嚶嚀一聲,巴克是真沒想到這種滿帶誘惑的鼻音會出現在向婉身上,一貫冷冷的姑娘最近笑臉是多了點,但總還是充滿剛強意味的,這種完全柔弱到沁人心脾的呻吟具有強烈反差,讓男人很想伸手抱一抱,巴克只能把她當烤乳豬看:“醒了?坐起來烤一會兒吧,衣服還有一會兒能幹,喝點水不?”拿過旁邊樹葉捲起來的水杯遞上。
徐徐睜開眼的向婉沒像其他女人那樣先驚訝於自己身上衣物的稀少,而是使勁睜大眼睛感受一下環境和自己身體的狀況,才單臂撐起上半身來,晃悠了一下,差點把自己扣進火堆裡,另一隻手使勁揉自己的臉和額頭,明顯是想清醒一些:“我……怎麼了?”
聲音還是那種說不出的嬌憨鼻音,懶散得緊,巴克都想調笑兩句了,深吸一口氣:“類似瘴氣吧,不過我覺得有點古怪,不應該這樣強烈的,可惜沒辦法帶走這種氣體……”
姑娘有些呆滯的看着自己胸口和小內褲上幹了的水漬印,口中卻嘟噥:“水呢?那水可膩得很……”然後就搖搖擺擺的站起來了。
巴克覺得有點眼花,把眼睛挪開,向婉又看自己左肩上的傷疤走了兩步,走出火堆之間的地方,就覺得有些冷,選擇坐到巴克的身邊,就坐在他兩腿間靠他懷裡,頓時就覺得舒服不少,雙腿交叉的繃直在火堆旁自己漫不經心的觀察:“我膝蓋受過傷,不過是韌帶傷,沒傷疤。”
巴克沒看,感覺有點風就伸手攬住了向婉的肩頭,姑娘覺得只穿背心的男人懷抱是真舒服,就更舒坦的靠着仰頭:“我媽小時候就喜歡這樣抱着我講故事……你也給我講一個?”她的頭髮就比巴克麻煩很多,溼漉漉的散着,巴克幫她撥開攤在自己手臂上,姑娘看他的眼神就更依戀了:“我是不是一點都不溫柔?”這句話的語氣跟內容一點都不搭。
巴克搖搖頭,沒說話。
向婉眼睛一直看着他:“我沒談過戀愛,你呢,那時候在國外爲什麼談那麼多次?”
巴克就笑一點:“出國留學,人生地不熟的,又年輕無知沒人管,不耍朋友就無聊得緊。”
向婉調整一下姿勢:“給我說說你那些事情?”
巴克想想點頭:“我們國內去那的姑娘很少,盡是老爺們兒,開始老跟一起玩兒,後來發現老這樣就根本學不會外語,我也不喜歡跟他們一塊瞎折騰,就成天跟當地同學出去逛博物館看展覽啥的,逐漸認識當地人……”
向婉找重點:“第一個女朋友呢?”
可能也是這樣的環境吧,巴克好像很多記憶的碎片真給攪了起來:“是個玩電腦遊戲的朋友,他妹妹……十五歲吧……”
換別人可能就罵他禽獸了,顯然向婉就是處理留學生關係的,熟知這些風土人情:“嗯,東歐那邊的女孩兒也差不多就是這個年紀開始交往了。”
巴克好像在說別人的故事:“性行爲對她們來說就是個成熟的標誌,也無所謂第一次不第一次的,反正覺得合適就交往,我那時話都說得結結巴巴,結果口語倒是突飛猛進了,接着相處沒多久人家還念中學呢,開學就分開,膽子就大了,敢主動找人姑娘搭訕了……”
向婉有點笑:“那天在酒吧,就有人找我搭訕呢。”
巴克低頭看了看,也笑:“你本來就好看嘛。”
向婉其實對自己外貌是有自信的,不然咋喜歡穿高跟鞋呢,笑得更開心:“本來就是!”只是挺挺胸發現自己還是沒多大規模:“東歐的女孩子……是不是這個……”
這問話已經超越聊天的界限,有點靠近勾搭的意思,當然向婉可能沒這麼熟練,她甚至意識不到自己這麼說有多大的誘惑力,巴克還是笑:“也不一定,但普遍是要豐滿一些。”
向婉給自己打氣:“年紀大點,就不能看了!特別是生過孩子以後,對不對?”
巴克臉上閃過點痛苦的神色,向婉沒注意到,因爲巴克頭揚起來,看夜空中稀疏的星星,好像有誰在對着他眨眼睛:“其實也不是,主要看自己保持身材吧,我也交往過年紀大點生過孩子的,你知道,那半年多有接觸過好幾個,直到遇見我太太……”
這真的是巴克自打回國以後,第一次提到這個從來不敢提起的稱呼,向婉是聽出來他語氣不太對的,絕對沒有孤男孤女穿得這麼少,還摟抱在火堆旁的旖旎,反而有說不出的蕭瑟:“她……對哦,那些留學生反應你後來就搬人家家裡不見了,原來結婚去了?”伸手在巴克的手臂上輕輕撫摸,也許是本能的想安慰他點什麼,又不知道從何說起。
巴克終於能直面過去:“一看見她就喜歡上了,認認真真的去追,她喜歡舞槍弄棒,就跟你這樣,我也就跟着去,所以纔跟她哥哥,還有她爸,兩個舅舅一起加入了軍事愛好者俱樂部,後來……就跟我們這幫親戚朋友,本來只是玩玩,結果局勢動盪起來,我們就逐漸參與到僱傭兵公司裡去……”
向婉輕聲:“她……現在呢?”
巴克眼神落在火堆裡,就好像那個大火球,喃喃:“大多數時候我們都一起的,她哥哥死了,有個舅舅殘了,她爸打不動了回家……最後一次,她本來不該去的,有身孕留在後方,但我出了錯,她……來接我的時候,就被炸死了,就在我的面前……”
好艱難的一口氣說出來!
看得開,放得下,纔是人生。
是該放下了,藉着這被攪起來的記憶碎片一起,最後一次閱讀之後,永遠的放下吧。